小龍女那百丈的龍軀,散發出來的威勢絲毫不亞于獸王。
她給予眾人精神與生理上的壓迫感極盛,仿佛一座壓頂的大山,讓人生出無力感。
太強大了!
那一雙龍角高聳,四條龍肢上分有五根龍爪,這分明是一條真龍!
是真龍,而不是有部分龍血,在真龍面前只是雜血的蛟龍。
蛟部的那條黑蛟何其強大,名聲傳開以后何人不懼怕它?可那么強大的黑蛟,在真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這世界若有蛟龍千百條,那真龍就是站在峰頂,俯瞰著所有蛟龍的那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至高無上者。
王權順著龍尾,一步步走在小龍女的背脊上,最終端坐龍首俯瞰眾人。
真龍駝負著的王權,此刻神威浩蕩,英武如降世的生靈,給人以無窮的畏懼。
“舟子,你河部還不降服嗎?”王權那雷霆般的喝聲響起。
河部的部族,此刻紛紛跪伏在地,露出了敬畏和惶恐的神色。
口中紛紛道:“龍王大人在在上,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河部的神話傳說中,信奉的祭靈也不過獸王,再久遠一些的祖先傳聞中也只是強于獸王的大荒強者。
可是即便是那樣的傳說生靈,在真龍面前也黯然失色。
此刻見到真龍的他們,比之對待祭靈還要恭敬和畏懼。
舟子也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地望著王權,他實在是無法相信,王權居然能乘龍而行。
本就實力強大的王權,有了真龍之助,未來成為一代圣王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嗎?
河部若不想就此毀滅,就該知道不要螳臂當車,而要順勢而為。
舟子眼中的神色漸漸暗淡,但不多時又閃亮起來,他帶領著河部眾人,對著王權高呼:
“我河部愿全心全意歸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
毋庸置疑,乘騎著小龍女的王權,在河部的歸降后,聲勢達到了一個頂峰。
不只是河部,連那些從未見過小龍女的炎部眾人,也震地呆愣在原地。
他們驚訝地仰頭望著真龍,又看向那格外璀璨光輝的王權,一股巨大的慶幸和喜悅之情升起。
胸有大志的王權,竟然能讓真龍追隨,其個人魅力和潛力何其強大。
而這樣一個人身在炎部,能帶領炎部,該是何等的大幸,他們的前程又是何等的廣大。
河部歸降以后炎部大獲全勝,說來可笑,這場戰爭一個人都沒有死。
見到真龍以后,這些人比之家犬還要乖巧聽話,主動歸附,拜在王權的座下。
小龍女的身軀驟然縮小,再此化為尺長鉆入王權的發間,身影消失不見。
可是看見這一幕的眾人,對王權更加敬畏了。
這讓省卻了大量功夫的王權,驚喜之余又有點沮喪。
我的實力可都沒怎么發揮啊,你們這些家伙怎么都跪下了?
河部此時的秩序,由炎部的戰巫全面接管,而舟子和船夫這兩個地巫,原本高呼不降的高傲地巫,此刻諂媚地對著王權介紹河部。
河部的領地也是大致方圓百里,有許多河谷、湖泊、河流、沼澤、草地,也有山地果林森林等等地區。
論物資,河部比之炎部還要豐盛一些。
“王權大人能讓真龍追隨,必是人族天降的圣賢,令我等無比敬畏。
以您的功績和實力,定然是王者中的圣者,稱呼您一聲圣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船夫此刻對著王權大拍馬屁,他比之哥哥舟子要更擅長此道,才投靠不久就恭維地給王權吹出了一個圣王的稱號。
圣王,王者中的圣賢,稱呼何其霸氣悅耳。
連王權這般聰慧的人,哪怕明知道船夫是在拍馬屁,可這馬屁順耳舒服啊。
“以后要多務實事,不要只知道拍馬屁,知道了嗎?”王權淡淡地清斥了一聲。
他這個圣王,難道不要面子的?馬屁要委婉一點,別這么明顯啊。
船夫連連點頭,舟子若有所思,而大骨和陽兩人,則對這兩個新家伙一臉嫌棄。
“怎么,剛投降就忙著往上爬?把我們兩放在哪里了?”陽沉著一張黑臉。
只是船夫和舟子臉皮厚得可以,他們知曉這里王權當家做主,只要聽這位的命令就好了。
大骨也有些不爽,但他知道王權雖然要逐漸擴張領地,吞并越來越多的部落,創造一個新的大部落,但炎部只要緊隨其后,就絕對會處于權力和資源分配的核心。
“河部的事宜,我會吩咐陽和大骨管理的,船夫、舟子,你們兩人暫時聽從他們的命令,知道了嗎?”
王權瞥了四人一眼,他知道兩個部落有所沖突和仇恨,但總歸是要化解的。
而現在,作為失敗者的河部,自然要讓出一些利益來,同樣,炎部也要享受一些勝利者的姿態。
聞言,大骨和陽立時仰起了脖子,一副驕傲模樣。
而另外兩人面容沮喪,成為對方想手下,那真不知道要受多少氣啊!
河部真正的歸降,是以獻上底蘊為標志的。
河部有何底蘊?有三者。
一是避水珠,河部之所以稱呼為河部,除了修行體系偏向于水,擅長水中行動外,還有避水珠的原因。
這是一種強大水獸——避水獸的腦中結晶,河部收集了很多的避水珠,所以水下活動極其便利。
當船夫打開倉庫,露出里面數百枚避水珠時,王權就知道這玩意沒那么珍貴了。
不過要是運用的好,還是有很大價值的。
倉庫一打開,王權的精神力便橫掃而去,不多時就找到了六枚世界的碎片。
黑色的世界樹碎片,表面有著厚重的塵埃污垢,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
實際上,它真正的面目是寶石般的晶瑩剔透,純粹而光華璀璨。
王權將起收入囊中,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忽的,王權想起了老祭司說到的,那個五十多歲的“年輕”女祭司來。
“你們的大祭司呢?”他問。
船夫和舟子面露尷尬:“前幾個月,她研究靈藥的時候,中毒而死了。”
是的,河部的的靈巫有些青黃不接,祭司一脈在這里已經逐漸落寞。
王權哦了一聲,又跟著兩人前往祭靈處。
河部的祭靈,是一團透明狀的水,這是靈紋和符文交織的能量體。
三百年前,河部的祭靈還是一頭兇惡的水獸,但終究沒有熬過歲月的侵蝕,隕落了。
對方的圖騰、氣血、神魂在一場天雷中,化為了這樣一團水液,至于其身體則飛灰湮滅了。
舟子道:“事實上,我們都能感受到,水中有一股殘存的意志。”
他們都不知道,上代祭靈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亦或者半死不活。
小龍女微微探出腦袋來:“它不過是用這種辦法,盡力保住了一點殘念,除了借助祭祀來溫養保護這點殘念外,已經算不上生物了。”
這話讓王權想起了缸中之腦,可又覺得不合適,想來想去,最終落在了科幻設想中將意識上傳到網絡上的操作。
生命的標志之一,就是無限運動,或熵增或熵減,在運動中不斷探索與適應環境。
而這團液體,除了一些類似人工智能的操作外,核心就是保護那不會運動的殘念了。
與其說這是活物,不如說這是能量化的機器人,亦或者說復刻行為的標本。
“它的誕生,本就是無限生命運動的一個探索,那頭獸王很聰明很強大。”王權夸贊了一聲。
同時他也想到了,炎部的那尊巫王,死前或許深刻地研究過這個祭靈,所以死后化為了一枚火種。
河部的第三個底蘊,則是祭靈的兵器,那是一張盾牌——殼上滿是背刺的龜甲!
王權將這件王器提在手中,掂量了一番,一丈直徑的盾牌重達萬斤,防御力可謂是驚人。
不過這玩意,地巫拿來打架當真是自找苦吃,所有的氣血耗盡,估計也就是防御個三五分鐘,然后就得累癱等死。
王權心有所動,小龍女先天掌控水道神通,揮使這件兵器很是方便。
“你要嗎?”王權問小龍女。
她點點頭,張口一吞,這枚盾牌就不斷縮小,飛入了她的口中。
這是一種空間神通,她天生就有,而且使用起來消耗極小。
望著那團水液,小龍女道:“我若是將其煉化,再加上那枚盾牌,那么就能將那頭獸王生前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
水液中有著河部祭靈全部的力量,包括圖騰、能量、靈紋、符文等等,只要有一個載體就能發揮出來。
不過想要做到這一點,得有獸王的領悟力、生命力、掌控力,還要花大量時間和精力將圖騰熔煉己身。
可是一個獸王,它們有自己的圖騰,契合度和掌控度遠遠勝過其他王者的圖騰,何必做這種脫褲子放屁的事情呢?
也就是小龍女這樣天生的妖孽,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舟子和船夫心有不舍,可哪里敢說個不字,更何況現在可是表忠心獻殷勤的好時候。
船夫道:“我們日后歸順圣王,哪里還需要過去的祭靈?圣王和真龍需要它,就盡管拿去,我們絕無二言!”
不過當看見,小龍女將他們的祭靈一口吞了的時候,他們還是心痛的不行。
現在,他們可是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王權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又從陽的手里接過王鼎,用秘術掌控溫養。
一人一龍,各自持有一件王器,實力自然是更上一層樓。
王權深吸一口氣,環顧大地,鄭重道:“該出發了。”
現在,他們該去真正解決狼族的問題了。
只有解決狼族的禍亂,谷上地區才能平穩安定下來,他們也才能安心發展。
王權欲要一統谷上,凝聚所有的部族,打造一個合作能力組織能力生產能力,都遠遠勝過原始時代的帝國,就必須掃除這個障礙!
“我們可要一起去?”大骨問道。
炎部和河部身為谷上的部落,作為自己人,和其他的部落說氣話了自然方便一些。
王權微微皺眉,沉思一二后旋即點頭:“那就一起去吧。”
他取出白骨戰刀,注入大量的氣血后,骨刀便旋即化為一丈長。
也虧得經過了世界樹的淬煉,否則這刀還沒有王器的能力呢。
五人盤膝坐在刀上,王權念力卷起白骨戰刀,刷地一聲就沖天而起。
載人以后王權的飛行速度驟降,但谷上不過方圓千里,以他數百公里的時速趕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他們今天,要去六個部落,那六個部落的祭靈,都傳聞可以外出活動。
六個部落分別為:月蛾部落、地龍部落、金鴉部落、恐部、陳部、風部。
若是將他們勸服,加入驅逐狼族的行動中,那么事情就相當順利了。
谷上地區的部落聯盟,已經存在了數百年,為的就是在危難之時共同捍衛谷上的和平。
此時,古藤部落的首領藤正帶著幾位部落地巫,來到了風部落。
古藤部落的祭靈乃是一尊王級生命體的植物,它實力強大但不能移動,更需要與人族部落的合作。
正是因為植物系王者壽元漫長且不能移動,所以古藤部落的整體實力強大而穩定,而且并不喜歡入侵其他部落。
守成有余的古藤部落,自然而然就成了常年把維持落聯盟的勢力。
在山部破滅,狼族入侵谷上的混亂之際,古藤部落的人不斷聯絡著部落聯盟的成員,試圖結束這場危機。
“風,你們也是部落聯盟的成員,祭靈更是少有的能夠外出的王者,何不為人族出一把力?”
古藤族的首領藤,正在勸著風部的首領風。
只是風緊皺著眉頭,臉色一片為難,久久說不出話語。
良久過去,他只是長長的嘆氣,道:“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啊。”
風部的祭靈是一頭風鳥,生來就能控制狂風,它在幼年被風部的人救助過,所以為了報答恩情在老年飛入了風部。
因為實力不強,加上生性自由,所以風鳥沒有選擇與天地、部落一體的生命方式。
它基本不怎么出手,溫養精血以延長壽命,盡管如此還是飛快老去。
如今的它,已經在死亡的邊緣了,能不能再活個三五年都是大問題。
風作為首領,如何不知道部落祭靈的危機?同樣身為谷上地區的部落,他如何不知道狼族的危害?
可是祭靈風鳥為了風部奉獻眾多,他如何有臉面去央求風鳥燃盡生命去與狼王血戰
更何況風鳥此去必死,風鳥一死,風部怎么辦?沒了祭靈保護,沒了祭靈體系,那么風部就會瞬間崩潰。
“狼族殺來,你風部能逃得了嗎?”藤大喝道。
風不言,風部的一位老者卻走了出來:“這幾年間,我族祭靈就會隕落,現在正是它為我族孕育下一代祭靈的重要時刻,我們如何能答應你?你們還是離開吧。”
說罷,他便讓人送客。
古藤部落的人怒目而視,藤更是盯視著風,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只能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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