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現在怎么辦啊？”張胖子擰著眉毛，坐在周凡對面。
還是在老丁的店，這里已經成了不凡餐廳的臨時會議中心。
周凡摸了摸下巴，沉吟道：“現在主要問題是供應鏈出了問題，雖然咱們這還有些存貨，但是缺原料是遲早的問題。”
“現在就沒有大供貨商同意供貨嗎？”周凡有些不死心，目光看向張胖子。
張胖子搖了搖頭：“基本上大的供貨商都停了，畢竟顧家的體量比咱們大的多，現在就只有些小商販給咱們供原料，這些小的顧家其實也不在意，因為他們知道咱們這樣堅持不了多久。”
一陣嘆氣，在坐的雖說以前都只是小攤主，但對現在的情形也都很理解，畢竟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原料你說這店怎么開！？
“所有的供應商應該不會是鐵板一塊吧，難道就沒有哪個可以溝通一下的？”
張胖子急忙道：“那當然沒了，這些都是和顧家常年往來的…”
“誒？！”張胖子眼睛一亮，腦子中倒是蹦出了一個前幾個月的消息。
張胖子有些遲疑，“我前一陣倒是聽說，王西龍對顧家這幾年一直有些不滿，但是顧家仗著一家獨大確實也沒什么辦法。”
“但這也是聽說，我也不確定真的假的。”
這個傳聞周凡也聽老丁他們說起過，以前也只當是飯后笑談，沒想到今天又把這話拽了出來。
原來這王西龍一直算是長安本地第二大食材原料供應商，一心想要取代第一成為龍頭。
王西龍為人豪爽，重義輕利，腦子也靈活，早都有機會取代一直占據本地市場最大份額的張一龍。
這可是供應商的雙龍之爭，比一山不容二虎還要刺激。
可惜的是刺激的故事并沒有發生，作為他們二者共同的大金主，顧家涼皮直接出言定了市場份額。
王西龍據說為這事怨念頗深，但是一家獨大就是這樣，顧家可以換供應商，甚至可以讓張一龍全接了。但是他不行，他失去份額之后可就只有破產這一條路了。
就這樣，兩龍格局沒變過，一家獨大的顧家自然也沒改變。
“走，就去找這個王西龍。”周凡想著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不如去探探口風。
張胖子點了點頭與周凡一同前往海潤批發市場。
王西龍本來就是農民出身，所以即便現在身家上千萬，也總愛往批發市場里跑，照他的話說這樣才能聞到生活的銅臭味。
“話糙理不糙。”周凡跟張胖子走到王西龍的攤鋪里，徑直朝里面的小隔間走去。
因為平時也有生意往來，所以王西龍的人都笑著跟張胖子點頭打招呼，并沒有攔他們。
只不過張胖子推開門后卻看到了一個人正在里面和王西龍喝著茶。
“喲！王老板今天這可真熱鬧啊。”說話的人正是一臉得意的顧濤。
“媽的，怎么哪都有你。”張胖子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是什么東西，在這里聒噪？”顧濤冷眼瞥了過來。
“你！”
“誒！兩位別吵，咱們這和氣生財，和氣生財。”王西龍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黝黑的皮膚，雙手更是有一排老繭，常年勞作的他更像是一個老農而不是一個大老板。
“呵呵，既然王哥你說這話了，我也不和這種人一般計較，只是老哥你要記得你說的話。”顧濤彈了彈褲子，起身和王西龍握手，路過周凡二人時，輕蔑的笑了笑。
周丹伸手攔住身后準備開口道張胖子，讓過了顧濤。
“兩位請坐吧。”王西龍笑著從桌下拿出兩個干凈的茶盞，為周凡二人添上茶水。
“這位就是周凡，周總吧！老聽張胖子提起，第一次見到。”王西龍給人的感覺很平和。
接過王西龍遞過來的茶水，笑著說道：“早都應該來拜訪一下您了。”
王西龍笑了笑，給張胖子把茶杯遞了過去，“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有些東西我們都沒辦法，身在其中，身不由己啊。”
周凡沒想到王西龍這么直接的拒絕了，張胖子在旁邊沒忍住：“王總，我可聽說你們有矛盾，你怎么能忍呢？！”
王西龍笑著喝了口茶，沒有正面回答：“人啊，有時候就應該像茶杯一樣，自知深淺。”
王西龍的話很有意思，是在說自己，又像是在說周凡他們。
周凡皺起了眉，王西龍沒有明說，但是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王總，你看這事真沒機會了？”周凡不動聲色的撫著王西龍珍藏的茶盞。雖然不懂，但是可以看出這茶具絕非凡品。
王西龍倒是沒急著接話，給三人添上新茶才緩緩開口。
“周老板，我這邊倒是想問你個問題。”
“你有必勝的信心嗎？顧家可比你想象的還要復雜。”
王西龍笑吟吟的開始給茶壺里重新加水。
氣氛突然有些冷，要說必勝的信心，周凡也不覺得自己一定能戰勝顧家這個龐然大物。怎么說顧家集團也在長安市深耕多少年了，想要打敗它肯定很難。
周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王西龍抬手示意沒事，可以隨便接，周凡才接通這個陌生電話。
“周凡啊，是不是吃癟了。”
周凡沒想到接到的電話是顧濤打過來的。
“你是專門炫耀一下嗎？”
顧濤那邊笑了起來，語氣囂張“有什么好炫耀的，你配嗎？”
“不過，我確實想跟你做個交易。”
周凡眉毛一挑，就知道這家伙肯定是不懷好意。
“說。”
“你放棄曹晶，我饒了你這次，以后好好開自己店，招子放亮點。”
“呵！”
“你不放棄也行啊，我會給唐朝酒店那邊打招呼開了她，看你們兩個怎么做落魄鴛鴦！”
周凡攥緊了手機，淡淡的說：“你知道嗎？本來我想按規矩玩，但是你竟然拿我的女人威脅我，那就不要怪我作弊了。”
說完周凡便掛了電話。
“王老板，有沒有興趣一起做個龍頭玩玩？”周凡淡淡的笑著端起茶杯，看向王西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