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的命貴？”
林磊抿了一口清酒，說道：
“雖然他說的有些沖了點，但意思差不多。”
“像我們這種凝氣境修為，不管實力如何，在那三區戰場上都是炮灰一般的存在。”
“數百萬的軍隊廝殺，稍有不注意我們就有可能被龐大的氣煞沖擊的靈力緒亂，然后被對面踐踏的粉碎。”
“還有在天上，幾千名真元境大開大合，真元不顧一切地宣泄，地面上必然被波及，實力強的還好，有資格抵擋一番，實力差的有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我們能敵擋得住，一次兩次就算了，一次次的抵擋的話必然被注意。”
“在那種戰場上，分出十個二十個真元境下場屠殺簡直不要太輕松。”
“而且不止如此，就是紫府境的老祖也常有交手，他們之間的戰斗，凝氣境連余波都不敢輕易抵擋。”
“再加上戰場上廝殺到一定程度后，場面尤其混亂，四面八方都有可能出現襲擊。”
“所以這種情況下，凝氣九層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螞蟻罷了，生死全憑運氣。”林磊笑了笑。
“但是我們可不一樣，都是有可能突破真元境的，死在那樣的戰場上就太沒有價值了。”
“所以這就是第五區這種區域存在的意義，讓我們雙方的精英力量捉對廝殺。”
“在那些大戰場上，發揮不出我們的作用，而在單獨斗爭之上，自然不懼。”
“而且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也有大機緣，這是在戰場上領悟不到的。”
“只有在突破了真元境后，在戰場上也有了一份自保之力，家族才會讓我們上到前三區去。”
“所以我才說，你不會太早上到前三區去。”
林塵懂了，林家攻伐百獸山，自然是竭盡全力，畢竟后方青玉宗的壓力不小。
所以戰場其實只有三個，剩下的都是用來以戰養戰的。
戰的是前面的炮灰，養的是他們這些天才弟子。
想到這里，他放心了不少，看來短時間內是不用考慮那么多了。
“族弟這酒果真不錯，我感覺我可能一個月都壓不住了。”
林磊伸手，一股靈力涌現，在手掌之間翻涌，格外的濃厚。
林塵看得眼角微抽，別人都在苦心孤詣的想辦法找突破真元境的契機，你居然還在努力壓制自己。
林塵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還覺得自己的天資很差。
——
一個月后，第五區的妖獸被屠了個遍，剩下躲起來的也不過小貓三兩只。
林磊等人在這之后徑直突破真元境，前往三大戰場。
而林塵也踏上了回歸蕩獸城的路途。
按照規定，休整了三天，再次踏上了征途。
一次次地出戰，一次次地歸來，從第四區到第九區，來來回回不少次。
家族這樣的安排似乎也有鍛煉他們的意思，因為每一區都有不同的戰斗。
——
第七區，這是個完全由湖泊與湖中島形成的區域，也是百獸山曾經最大的水源地。
一處湖泊，一席青衣的林塵站在一片寧靜的湖泊中央，原本俊秀的臉上也多了一種堅毅和從容，那是無數次戰斗的收獲。
直到某一刻，一道矯健的身影突然從他身后一躍而出，鋒利的爪子徑直朝他襲來。
“就這？”
林塵嘴角微揚，隨后五道水劍從那道矯健身影下方湖中射了上來。
眨眼之間五道劍光閃爍，那身影化作數十塊掉落水中，流出的鮮血仿佛是給湖泊染上了一抹嫣紅。
“是這水猴子太弱，還是我在這湖中太強？”
林塵感覺兩者皆有，在其他區他也曾數次險死還生，唯獨在這第七區，簡直龍歸大海，強悍的難以置信。
甚至待久了連第五道水劍都凝聚了出來。
“這次回去之后就三年期滿了吧，到時候又可以回青靈峰修養一番了。”
話雖這么說，但他自然不可能這么做。
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擱置了很久的計劃。
三天后，林塵踏著湖泊離開了有些不舍的第七區。
回到蕩獸城，結算了戰功，然后又換取了一個儲物袋以及不少凝氣后期所用的丹藥后，林塵坐上了回青靈峰的飛舟。
之所以現在才換儲物袋，是因為戰區中根本沒有要用到的地方，早些日子的時候，他也想過，這么大的地方不至于連株靈植都沒有吧。
尋找無果之后他才從別人那里得知，百獸山的所有靈植在與家族開戰之前就被移到了后方。
“一年的修養時間，若是順利的話，應該也足夠了。”
飛舟甲板之上，林塵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
……
青靈峰上，林塵打開了塵封了三年的院門。
這時，旁邊的院子動靜引起了林塵的注意。
林千河回來了？
一個秀氣的腦袋從里面蹭了出來。
女的？
“這位族兄你回來了？我叫林秀秀，是前幾年剛搬來的。”
林塵眉頭一凝，戰斗多年的氣息不經意的散發出來，令少女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林千河族兄呢？”
林塵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額，林千河族兄突破真元境搬走了，這里就被分配給了我。”
少女被林塵身上的氣息嚇到了，怯生生地說道。
“額……沒死？”
“啊？”
“我說沒事，看你也凝氣三層了，這瓶凝元丹送你了。”說完進入院子將大門緊閉。
少女捏著玉瓶有些糾結，但還是沒敢去敲林塵的門。
感覺這位族兄不是很好相處呢。
——
洞天之中，林塵的身影悄然出現。
“還好閃得快，不然就尷尬了。”
林塵啃著一顆果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鎏金椅子上。
“鍛血楓樹已經長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再來一次楓血浴呢？”
林塵感覺現在的自己應該能撐得更久。
“算了，已經用過一次，第二次的效果加成有限，不如等到它們升入二階再說。”
靈木也可以收割了，以后也不用去買空白符紙了，完全可以自產自銷。
林塵對制符依然戀戀不忘，在百獸山那邊，他的一千張符紙根本沒用多久。
“一些靈果可以根據習性釀不同的酒，這應該能入不少人的眼。”
“花可以做什么呢？算了，到時候直接一起賣了吧。”
三言兩語之間，將洞天中的亂七八糟的靈植決定了去向之后，林塵拿出了一張符紙。
正是那張可以抵御一次紫府境的三階符紙。
好在他一直貼身帶著，沒有隨著儲物袋一起丟失。
林塵眼神微瞇，將玉符貼在胸口。
“休息三日，我到要看看，洞天之外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