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域。
旱魃之災如火如茶,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其中的游刃有余。
“又來了一批異奴。”熱鬧之中從來不缺話題,人群逐漸對著飛舟上降落的鐵籠侃侃而談。
鐵籠之中,一道道赤紅的身影挺拔,只是每一個旱魃異族的身上都帶著沉重的玄鐵鐵鏈,鐵鏈之上符文閃耀,禁錮了這些異族所有的力量。
這是戰利品,而這樣的戰利品在玄天域與旱魃異族的戰爭中每天都在誕生。
“異族不服管教,那就只能扔到角斗場了。”有人無奈,旱魃不愿為奴,修士也不敢將這樣強大的戰斗力放在身邊。
所以最終的辦法就是將這些異族扔進角斗場,激發他們的生死欲望為某些人贏得利益。
“那是神劍宗的飛舟,他們的戰利品也到了,五艘飛舟,看來收獲不小。”有人眼尖,看到了天空中飛來的飛舟,目光中流露出羨慕。
“最近神劍宗那邊可是激烈的緊,這也導致角斗場上他們的勝率一直在上升,可謂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看什么看?還不滾下去?”
帶著倒刺的荊棘帶著巨力抽在三米高的旱魃異族身上,卻僅僅只是拉出一條淺顯的血痕,這讓手持荊棘的修士沒來由的一陣恐懼。
隨后他回過了神來,手中的荊棘就要再次抽下。
不過這一次他未能如愿,一道凌厲的目光看了過來,修士的額頭上冷汗直冒。
諂媚的表情瞬間覆蓋,修士看向了飛舟上的一道人影。
“見過云門師兄。”
“他們豈是你能欺辱的?”冰冷地聲音傳來,手持荊棘的修士惶恐不已,直接跪倒在地。
“云門師兄贖罪。”
“哼,做好你們分內的事。”
“是,是,屬下明白。”修士顫抖著收起手中荊棘,直到青年離開才敢起身。
不僅是他,周圍的其他人也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沈兄,還是收斂點吧,這些異族,終歸是與宗門師兄戰斗的敵人,就在不久前,他們的地位不比那些師兄們差,你如此羞辱,豈不是再打他們的臉?”
雖然口中喊著師兄,但是他們這些人只能算是神劍宗的人,并不是宗門內部的弟子,身份的差距導致哪怕有宗門弟子隨手殺了他們也不會有人過問。
陰冷著臉,修士默不作聲地指揮著一個個被玄鐵禁錮的異族落在角斗場中。
“打點一下,這一批,早盡快處理掉。”
“這……不合適吧,萬一死的太快,上面問起來……”
“怕什么?最近宗門面臨的異族眾多,不用擔心這些戰利品缺少的問題。”
“也好,最近角斗場都要裝不下了。”
有修士看到了旱魃仇恨的目光,眼神一狠,呵斥道:“看什么,再看明天便讓你們下場,活的過半月,老子跟你們姓。”
一種旱魃撇過了頭去,只是無人發現,他們的雙拳緊握。
荒野,由數量眾多的飛舟組成的帷幕之下,是無數的旱魃大軍與兵俑修士交鋒。
這是神劍宗駐守之地,無論旱魃大軍如何沖擊,他們都不曾后退半步。
“最近這些異族的數量可是越來越多了,查出來在哪了嗎?”巨大的飛舟上,有一批強大修士目光始終平靜地看著下方的激烈戰場。
他們氣度不凡,身居尊貴,是神劍宗權力最中心的那一批人。
“還沒有查到,我們的人無法深入,不過傳回來的信息已經能夠知道,這片疆域中的旱魃數量超乎想象。”
有人出聲,與其不由得有些沉重,他們的目標是異族的源頭,也就是那猜測中的龐大秘境。
那才是真正的利益,至于戰爭中誕生的一切蠅雜之事,不過是門下弟子們的外快罷了,角斗場中能夠誕生的那點資源豈能與秘境相比。
“最近,其他方面都有增兵,看來那些人也發現了不尋常。”有人附和道,他們本以為旱魃異族不是什么大患,只是隨著越打下去才驚訝地發現,這支異族似乎不那么簡單。
場面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有人目光看向最中央負手的中年人,等待著這位做主。
許久之后,這位神劍宗宗主終于開口,“通知宗門,再派五支艦隊過來。”
“是。”身后,有人拱手離去。
“五支,是不是太多了點。”有人在傳訊之人退下之后說道,眉頭微皺,五支飛舟艦隊,那可是代表了一千五百萬的軍隊,就是他們如今在此地的都沒有這么多。
“不多。”前方,神劍宗主頭也不回地說道,“這群異族就沒有想過要打贏我們,他們是想在玄天域扯下一口肉來。”
“無極城!”一瞬間,身后眾多修士便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人族與異族可不是死敵的關系,因為人族勢大,所以也有許多異族依附于人族,這其中的大是大非,自然由帝域控制。
如果事態逐漸擴散,這場戰爭引來了無極城的話,玄天域所有的算盤可就全完了,到時候什么資源,什么疆域,什么秘境都是小事,重要的是玄天域會出現一個龐大的勢力與他們分攤這里的蛋糕。
這已經不是在求生存,是想在玄天域身上割肉了。
而且到時候,那異族的秘境他們再也無法染指。
至于上面會不會分疆域給旱魃一族,這根本不需要考慮,只要他們能夠安排足夠的人前往永淵戰場服役,就一定會給他們地盤。
誰讓人族疆域廣呢,只不過是壓縮玄天域眾勢力的利益空間罷了,上面只要一句話的事。
“這些異族,忒不是東西。”一時間,有人咬牙切齒。
很快,玄天域的霸主們開始由守轉攻,一步步的壓縮旱魃異族的疆域。
當然,步伐是越來越慢。
一是因為各方霸主并未統一,其次便是霸主們自然不愿意自己一家帶頭沖鋒面對那么多悍不畏死的異族。
“通知那些勢力,讓他們跟隨沖鋒。”神劍宗上,有人怒了,一道命令直接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