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的沉默讓維歌感受到了莫名的羞臊。
他不知為何也覺得渾天儀好像真的有點掉價,配不上“傳奇魔法物品”這個稱號。
維歌晃了晃腦袋,將這些怪異的想法從腦子里排除,他說:“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我這邊有一個提議……”
他猶豫了一下,才下定決心說道:“你愿意加入我們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萊恩說,“你們的組織這么松散的嗎?”
“并不是,我想長老會有他們的考量,啊,抱歉……”維歌頓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們確實需要一位霍格沃茲的學生,而你又是一位拉文克勞,我想差不多能達到入會的標準,當然,不可能讓你直接加入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
“那么我拒絕。”萊恩說,他最怕麻煩了。
“我覺得你可以聽完我說的話再做決定。”維歌似乎不認為萊恩會放棄這個寶貴的機會,“成為我們的成員后,并沒有多少硬性的要求,還能獲得成員之間的扶持。”
“我并不覺得你們所說的扶持有多少價值。”萊恩說。
可是他的這句話卻讓令牌里傳出了一片笑聲,似乎其他成員都覺得萊恩的想法相當可笑。
維歌的話里也帶著一絲笑意,他說:“我想你可能還沒有清楚地意識到我們的實力。我只想告訴你,加入我們組織的人,最后都在各個領域做出了卓越的成就。我們只邀請天才,也只為天才提供幫助。”
這話聽著倒有些像真的,萊恩心想,因為葛溫德琳明顯就是一個煉金術和藥劑學的天才。
“我需要知道加入后的要求。”
“你似乎對自己的天賦很有信心,我們歡迎自信的人。”維歌說,“加入后的要求可以透露給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的組織確實非常松散。要求只有兩條:第一,如無必要,不得透露消息;第二,他人求助,必須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看樣子還不錯,萊恩點了點頭,因為“如無必要”和“力所能及”這兩個詞非常唯心,里面能解釋的空間就很大了。
對于成員沒有過多硬性的要求,但從另一面來說,自己也不一定能得到其他人太多的幫助。
這樣也好,萊恩動了心思,他說道:“聽起來不錯。”
“那么,我就視作你接受我的邀請了。”維歌說,“獅子令牌就暫存在你那里,如果你想要加入,我們需要你先完成兩樣任務。”
終于露出馬腳了,萊恩嘴角一動:“你先說說看。”
“首先,我需要你想辦法讓我們記錄到獅子令牌的位置——我們要確認你說的話是否真實。”維歌說,“其次,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你需要幫我們調查,究竟是誰把令牌帶進了霍格沃茲。”
“第一個任務簡單,你們稍等。”萊恩起身,保持著魔杖接觸令牌的狀態,走出了有求必應屋。
令牌那邊立刻有了一陣談話聲。
“謝謝。”維歌的聲音有些不自然,“我們已經記錄到了。”
萊恩勾起嘴角,他同樣獲得了一定的信息,那就是令牌無法被標記是由于有求必應屋的隱秘,而不是霍格沃茲。
而且,可能需要持有人輸入魔力,對方才能進行定位,否則,自己第一次帶著令牌走出有求必應屋的時候,對方就能確認到位置了。
“第二個任務需要時間,我可能沒法立刻給你們答案。”萊恩說,“而且,關于是否加入你們,我還需要仔細地考慮一下。”
“這是應該的。”維歌回應道,“如果你查出了什么,就用這個令牌聯系我們。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它的基礎用法,至于其他的用途,由于你暫時不屬于我們,我無法告知你。”
“沒問題。”萊恩回答。
“等你任務完成,我們會讓一位正式成員去和你會面。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們,那么就需要給你更換令牌。”維歌說,他解釋道,“我們不會一開始就給新成員獅子令牌。”
萊恩理解了他的意思,看樣子這個組織里還存在一定的等級,就是不知道獅子屬于哪一個等級。
而且,這個組織的運作方式他也不清楚。不過,萊恩有的是時間慢慢接觸。令牌在他手里,他就有了一定的主動權。
“我這邊沒有問題。”萊恩說。
“那么合作愉快。”維歌的聲音輕松了不少,他又喊道,“塞克西!你還在英國嗎?”
令牌里傳出了一個萊恩熟悉的聲音,那個銀鈴般迷人的女聲不滿地抱怨:“叫我塞茜坦絲!說了多少遍了,‘塞克西’一聽就很粗俗。”
萊恩無聲地咧開了嘴巴,“Sextans”是六分儀星座的拉丁文學名,它的縮寫是“Sex”,確實不太文雅。
葛溫德琳還是很注重自己淑女身份的嘛。
“你還在英國嗎?”維歌沒有接她的話頭。
“當然,你們找不到材料,我只好自己慢慢試驗了。”
“麻煩你了,塞克西,材料我們這邊會跟進,你先放一放手頭的事,剛才的事情都聽到了嗎?”
“你們不會想讓我去碰面吧?”葛溫德琳的聲音很是糾結,“說實話,不管是哪個‘萊恩’,我都不想和他打交道。”
維歌沒聽懂她的話,也不在意,他問:“你有空嗎?沒空的話我就安排別人。”
“行吧行吧。”葛溫德琳夸張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他在我回去之前完成了任務,我去見一面也無妨。”
萊恩的面皮抖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悄悄掏出羊皮紙,用左手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下了“復方湯劑”。
維歌又交代了一番,才切斷了令牌之間的聯系。
萊恩握著冷卻下來的令牌,慢慢地整理自己的思緒。
這是一塊獅子座的令牌,隸屬于一個神秘組織,組織里的成員大概率是用星座作為自己的代號。
但星座總共就只有八十八個,難道組織里的成員上限只有八十八個嗎?
這不符合常理,因為太容易飽和了。
還是說,每個星座的令牌有復數個?
這樣也不對,因為如果有許多相同的令牌,組織里的人就不會互相用星座來稱呼對方。
萊恩搖了搖頭,神秘組織內部如何運作他并不知曉,也沒有充足的信息讓他推測。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研究起令牌本身。
令牌是一件叫做“渾天儀”的傳奇魔法物品的一部分,至少具備廣范圍通訊的能力。
以及,根據維歌話里的意思和自己的推測,只能確認,在注入魔力的情況下,“渾天儀”可以定位令牌的位置。
自己并不能確定渾天儀是依靠什么原理進行定位的,以及是否一定需要注入魔力。
如果不是這個組織的人,同樣也不會清楚令牌的作用和限制。
那么將令牌藏進有求必應屋這個行為,或許就不僅僅單純是為了“藏匿”。
萊恩眉頭沉了下來。
這塊令牌的原主人遭遇了一些變故,導致了這塊令牌的遺失。然后,這塊令牌最終出現在了有求必應屋里,還藏在伏地魔魂器邊上的書堆下。
萊恩唰得拿出了自己的羊皮紙簿子——
“9月11日,周三,晴。無聊的一天……奇洛教授好像受傷了,他的袖管里隱約有繃帶,我都有些可憐他了……”
萊恩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了。
第一周周六,9月7日,霍格莫德村發生了一起沖突,一位海歸的巫師失蹤。
第一周周末,9月8日,鄧布利多頒布了霍格莫德村禁令;萊恩發現有求必應屋被占用了。
第二周周三,9月11日,黑魔法防御課上,自己注意到奇洛手臂受傷了。
萊恩苦笑出來。
拉文克勞女士,這哪里是一個“有趣的小玩意兒”啊。
這分明是一個要命的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