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中午的陽光照射在黃浦江上，江面上一片黃橙橙的景象，兩岸林立的高樓透露出繁華的氣息。
陽光透過窗照射在程漢升的臉上，他卻沒有感覺到一絲暖意。
自己的女兒即將訂婚，他卻毫不知情，他現在整個人的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是嗎？楠楠還沒跟我說起過這件事，可能時間還早，她準備過段時間再跟我說吧。”
程漢升強顏歡笑地說道。
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跟大女兒聯系，程楠楠也一直不肯接聽他的電話。
“程叔，你這工作說到底也不是個事，要是哪天有人輸了錢急紅眼報復你怎么辦？”
雖然對于程漢升不知道訂婚的事有些意外，但陳謙還是決定先勸說他換個工作先。
這孽是他自己造的，程楠楠不想理他，陳謙也愛莫能助。
“應該不會吧。”
程漢升遲疑地說道，他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
說起來，這些煤老板，哪個手底下沒養著一幫打手。
他們真想要報復，自己除了雙手抱頭，護住要害，貌似也沒有別的辦法。
“收手吧，程叔。外面賺錢的機會那么多，沒必要干這種有風險的活。”
汝聞，人言否？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年紀輕輕就賺到這么多的錢啊。
回想起自己跟陳謙年紀差不多長的創業史，程漢升鼻子一雙，差點老淚縱橫。
自己要是老老實實打工，而不是一心想要做老板，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窮困潦倒。
程漢升最成功的一次創業就是那家彩票投注站了，雖然沒賺多少，但至少沒虧。
也許是看破了程漢升的窘境，陳謙給他指明了一條穩賺不賠的生意。
在陳謙的勸說下，程漢升最后同意了辭掉這么工作。
乘坐陳謙的車子來到汽車站，程漢升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甌城了。
因為陳謙說要在甌城開一家奔馳4S店給他打理，以后他就是程總了。
甌城，你們的程總又回來啦。
程漢升心里是美滋滋的，這家店說是給他打理，其實跟送給他沒什么兩樣。
人到中年，放棄老板夢的程漢東沒想到自己又可以做老板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陳謙給他的，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女婿啊。
自己又不偷又不搶的，不服氣的有本事自己也去找個這樣的女婿。
和高高興興回甌城的程漢升有所不同，坐著車子回杭城的陳謙此刻表情有些凝重。
程漢升臨走前，告訴了陳謙一個壞消息。
他很早之前就把撞破他和黃緗綺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程楠楠。
“小劉，我有個朋友，他腳踏兩條船的事情被他女朋友知道了，他女朋友卻一直假裝不知道，還要跟他訂婚，你說他女朋友是出于什么心理呢？”
陳謙決定聽聽別人的看法。
“啊？那個女的不會是收集好了證據，準備訂婚的時候再把事情曝光，報復她男朋友吧？”
小劉的話讓陳謙有些害怕，要真是這樣，那今年就別想過個好年了。
程漢升，你大爺的。
“林麗，我有個朋友，他腳踏兩條船……”
陳謙決定聽取女生對于這件事情的看法。
聽了陳謙的提問，正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的小秘書停了下來，想了想說道：“說明這個女的很愛她男朋友，她怕說出來之后男朋友就不要她了，選擇跟另外一個女的在一起。”
“嗯嗯。”
比起小劉的回答，林麗說的無疑更讓陳謙安心。
“不過，也有別的可能吧，比如她想要等待時機報復？”
額……
陳謙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施文斌，我有個朋友……”
陳謙虛心地聽取了群眾的意見。
每個人的回答基本上都不一樣，不過他們看陳謙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渣男，你說的那個朋友就是你吧。
“緗綺，楠楠好像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回到杭城的家中，這一次陳謙沒有再用“我朋友”來忽悠人了。
畢竟黃緗綺也算是當事人之一，再說什么“我朋友”，無疑是自欺欺人。
“你直接給她打電話問她不就好了嗎？”
黃緗綺白了陳謙一眼，說道。
她對于這件事情的看法就是沒有看法。
她巴不得程楠楠知道陳謙腳踏兩條船之后跟他分手，這樣她就可以上位了。
“這樣好嗎？”
陳謙有些遲疑，直接打電話問程楠楠會不會太過分了。
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但是不搞清楚，他又有些寢食難安。
“算了，明天再說吧，碎覺。”
凌晨兩點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陳謙來到書房，打開了電腦。
打來瀏覽器，輸入zhihu，陳謙決定去B乎上問問大佬們的意見。
“您所請求的網址(URL)無法獲取。”
看著瀏覽器上顯示出來的字，陳謙有些傻眼。
撓了撓頭，半睡半醒地陳謙才想起B乎還要過幾年才會出現。
微博也還沒出來，不過這種問題要是發到微博上詢問，估計要被亂拳打死吧。
思來想去，實在睡不著的陳謙最后跑到號稱直男一條街的虎撲步行街去發帖詢問。
帖子順利發出去后，沒過多久就有人回帖了。
夜貓子還是很多的，不過回帖的大都是暴躁老哥啊。
“日尼瑪，擱這編故事呢？”
“呸，渣男。”
“為什么單身20年的我會刷到這種帖子？敲里媽。”
陳謙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個正經回答。
等他再刷新網頁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帖子沒了。
看了下后臺消息，陳謙發現自己的帖子被合并了。
“你好，為方便集中討論，你的帖子已被合并到發表時間更早的同類型帖子《終于輪到我了，我是渣男，這是我剛編的故事》……_”。
陳謙感到一陣煩躁，問個問題就這么難嗎？
“算了，還是明天去寧城當面問清楚吧。”
關掉電腦，陳謙最后做了個決定。
人固有一死，或晚死，或早死，反正都是死。
比起訂婚當天被爆出來，陳謙還是選擇當面跟程楠楠問清楚。
他倒還好，就怕毫不知情的父母受個刺激啥的，那就罪過了。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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