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瞎想了,這是本王的令牌,見此令如親至,拿去玩吧!”
閻羅王揮出一道流光,流光落在肖明手中,一枚古樸典雅的黑金令牌摸起來有些冰冰涼。
酆都城里,無常府衙正堂。
除了馬面之外,其余九大陰帥齊至。
“老黑!突然這么緊急集合,你知道怎么一回事嗎?”
瘦瘦高高的白無常習慣性的想要拿哭喪棒當癢癢撓蹭后背,想到哭喪棒丟了已有數日,忍不住嘆了口氣。
旁邊矮冬瓜黑臉漢子甕聲甕氣的抱怨道:“俺哪里知道,不過馬面估計要遲到了,一會兒有熱鬧看了!”
“閻羅王特使到!”
一個府衙執事喊了一嗓子。
“特使???”
九個位高權重的陰帥齊齊看向門口,全都是滿頭霧水。
肖明后邊跟著賀彪及李牧野,興沖沖的走進無常府衙正堂。
“咳!大家好,同志們辛苦了!”
“......咋們要不要回一句為人民服務?”
白無常謝必安詫異的小聲嘀咕一句,其余陰帥跟著猶豫起來。
“都坐吧!坐下說!”
賀彪李牧野看著肖明在一群地府大佬面前如此厚顏無恥,暗暗捏了一把汗,眼睛不自主的飄忽起來,瞅著萬一打起來,哪里更適合逃跑。
“閣下是閻羅王特使?”
作為地府大鬼王統領的多惡鬼王,又是十大陰帥之首,率先提出了問題。
肖明一看這個豹頭環眼的家伙,心里著實一驚。
來地府有好幾次了,這里大多都挺注意形象,比如馬面在不當值時,一般都是型男模樣出現。
可是這個多惡鬼王比較另類,絡腮胡子巴掌寬護心毛,一點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不過肖明在布衣觀的典籍里看過,這家伙管轄了惡毒鬼王、負石鬼王、白虎鬼王、赤虎鬼王、血虎鬼王、飛身鬼王、啖獸鬼王、大諍鬼王、主耗鬼王、散殃鬼王、狼牙鬼王、電光鬼王、千眼鬼王等等大佬級鬼王的存在,自然不敢太過居高臨下。
“鬼王問的好,鄙人剛上任十三分鐘,這是閻羅王親授令牌!”
肖明從腰帶里摸出令牌,在一眾陰帥面前晃了晃,然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收好。
有了令牌,陰帥們自然不敢再有所質疑,畢竟閻羅王可是十殿閻王里最鐵面無私的,萬一把人得罪了,哪天借著鐵面無私的名頭,直接給一雙小鞋就麻煩了。
“馬面在陽間布衣觀與叛逃無常趙不同戰斗,被后者偷襲重傷,本特使把大家召集起來,就是要一起趕過去支援!”
“我們一定要不拋棄,不放棄......人呢?”
肖明還準備再動員一下大家的情緒,可是轉眼就沒了影子,偌大的正堂就剩下肖明賀彪李牧野,以及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執事。
“特使爺爺,想必陰帥大人們趕去了陽間布衣觀,畢竟十大陰帥私下交情不錯,救人心切!”
肖明聽到老執事的話,錯愕的跟賀彪互相看了看,只好打開傳送符跟著趕去了布衣觀。
他沒有把噬魂槍的事說出來,就是怕大家害怕不敢過去,這下倒也省事了。
過后如果有人表示質疑,就說你們走的太急,我沒有來得及說。
陽間布衣觀
令肖明大跌眼鏡的是,趙不同竟然沒跑路,而是把馬面用鎖魂鏈困在了火堆上,就像烤紅薯一樣不斷轉動著。
不過普通凡火,自然對馬面造不成傷害,可是這種赤果果的打臉,令虛弱的馬面差點老血噴發枯竭而亡。
日游神與一眾陰兵各有分工,有的殺雞宰羊,有的端茶倒水做燒烤師,還有兩個急匆匆向門外跑,估計是下山找好酒去了。
再看趙不同坐在火堆前的躺椅上,右手握著那把噬魂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九個還在懵圈當中的陰帥。
而九個陰帥一聽是噬魂槍,連懷疑的心思都沒有,直挺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肖明一陣瀑布汗,左右為難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你丫十大陰帥被連鍋端了???
冒似都是我招過來的,地府會不會認為我跟趙不同是一伙的?
“小子,跑就跑了,沒想到你又不知死活的回來了,真是妙極,妙極!”
趙不同見空間一陣波動,然后肖明賀彪李牧野走出傳送門,噗嗤一口把喝進嘴里的茶全吐了出來。
此刻的肖明面如死灰,長唉短嘆的走到了趙不同面前,一副尷尬至極的笑嘻嘻模樣。
“趙....老哥,咱能不能打個商量?”
“哦?說來聽聽。”
“就是...就是...您的弱點是啥?不然這架沒法打啊!”
“這...你腦子進水了吧!作為敵人,我會告訴你才怪!”
“老哥別氣,我猜一猜咋樣?”
“呵,你來猜,老子正好無聊透頂。”
“我猜老哥的弱點就是....”
肖明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漸漸靠近趙不同,伸手搭在了趙不同持槍的肩膀上。
“哪里?”
趙不同被勾的來了興趣,任由肖明的手在自己肩膀后背捏過來揉過去。
“特使好丟臉,竟然給敵人做起了大保健!”
謝必安冷哼一聲,把臉轉到了一邊,不再去看肖明賤兮兮的嘴臉。
就在這時,繞到趙不同背后的肖明突然發難,伸手捏出三枚破煞符,順著破舊的西裝塞到了他的后勃頸。
“爾敢!!!”
趙不同被破煞符的高溫驚了一跳,本體差點從藍波萬身體里彈出來。
噬魂槍噴出一股火焰,子彈正好打中肖明肩胛骨,一團血霧爆起。
這次換傷要是不成功,老子就虧大發了!
捍地符!!!
肖明躺倒前呲著牙手一揮,地字級符紙祭出。
趙不同后腦挨了個正著,嗡一聲震動,藍波萬的身體抖得跟個篩糠一樣,趙不同的本體被噗嗤一聲抖了出來。
“就是此刻,還愣著等過年嗎?”
九大陰帥聽到肖明的爆喝,頓時幡然醒悟,嗖嗖嗖的撲向趙不同的魂體。
趙不同驚呼一聲,本能的想要舉起噬魂槍,卻發現噬魂槍還在藍波萬手里,隨即彎腰就想去撿。
撿是不可能了,九大陰帥怒火沖天,哪里還會給他機會。
也就是一瞬間,趙不同的魂體被九大陰帥合力轟得渣都不剩了。
肖明倒在地上,看著這一擊,暗道恐怕十殿閻王任意一個,單獨遇上九大陰帥這一擊,恐怕也會選擇暫避鋒芒。
最終,這場鬧劇以肖明肩頭挨一槍的代價,成功結束。
肖明看著噬魂槍被多惡鬼王帶走,眼巴巴的想要留為己有,可嘆了口氣沒有說出口。
至于多惡鬼王自然不敢私自收藏,畢竟其余陰帥虎視眈眈的瞅著呢。
這次也算是幫地府立了功,哪天再下去一次,用閻羅令撈點實際好處再說。
“藍波萬算是徹底解脫了!”
整個院子只剩師徒三人,李牧野迅速跑到了藍波萬旁邊,伸手探了他的鼻息后惋惜道。
賀彪聳了聳肩,撇了一眼藍波萬的尸體說道:“就算沒有肖明的捍地符,藍波萬被無常級別的陰差附身,也是必死無疑,光是陰氣就能把他撲死!”
畢竟一個大活人死在了道觀,始終是個麻煩事,所幸藍波萬女兒被小龍脈害死,后來又徹底破產,身邊早就沒了親戚。
現在就算放出風去,也沒哪個藍家遠房親戚愿意管這破事。
“警察同志,我們道觀有個流浪漢猝死,麻煩過來幫忙佐證一下!”
這事始終還是要解決,賀彪只好撥通了報警電話,等到警察確認藍波萬的死跟道觀無關,他們無非就是破費一點,把尸體送進火爐子,在買個盒在山上埋了。
這一切還算順利,警察帶著法醫很快就到了,經過查驗確認是腦梗塞,順便叫來殯儀館的車,倒是讓賀彪省了好大麻煩。
肖明肩頭有槍傷,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李牧野的攙扶下前往了對面山上的念池庵。
關于這座之前被鋸斷的吊橋還有一個小插曲,肖明也是再次走過這里才把事情串連一起想明白的。
吊橋已經被修復好,官方答復是由于風速太快,本就年久失修的吊橋突然斷裂。
可是肖明站在吊橋老祉看了半天,很確信這是被鋼鋸鋸斷的,也就是說那晚他過橋時,對面的確是有人在鋸橋。
莫非何天斗有同伙?
仔細回想了一下,何天斗還真有一個同伙,那就是何馬!
當時何天斗奪舍何馬,后又把何馬魂魄拘禁起來,想要慢慢煉化。
那晚何天斗是來找肖明麻煩的,卻誤打誤撞跟賀彪李牧野纏斗了起來。
何天斗是個老人精,在此之前肯定查探了整座伏牛山。
而念池庵是這里除了布衣觀,最大的隱患,他也拿不準到時候念池庵會不會突然冒出來支援賀彪他們。
于是就用驅使秘法命令何馬毀掉吊橋,也正好被肖明趕上,鬼使神差的掉進峽谷里,這才有了后來的魂淡魔君覺醒。
“是你倆?”
肖明李牧野走到念池庵門口,迎面撞上的正是金剛小芭比勝男,那個讓李牧野魂牽夢繞的女孩。
“師妹,你好啊!”
李牧野一見到金剛小芭比,急忙丟下肖明,幾步跑了過去賤兮兮的打了個招呼。
這大師兄怎么還不如西游里的二師兄,起碼人家還知道攙扶著被黃風怪弄瞎眼睛的孫悟空一直到獲救為止。
“別膩歪了,你們身后還有一個將死之人啊!”
肖明干脆一屁股坐地上,臉色蒼白的無力喊了一聲。
呃....忘了,二師弟不好意思啊!
“這是怎么回事?快進里面!”
金剛小芭比在肖明面紅耳赤的目光下,給他來了個大大的公主抱,跟抓個小雞仔一樣,一路小跑的進了廟宇。
“勝男,佛門清凈之地,怎么又莽莽撞撞起來了?”
心絕師太正好走出禪室,看到勝男抱著一個陌生男人進來,不由怒斥道。
“師父,他是肖明啊!那天冬運會跟我比試的那個!”
“胡鬧!”
“他的肩胛骨被子彈擊中,恐怕真的會有性命之憂!”
聽到這話,心絕師太面色緩和了不少,轉身一言不吭的重新走進了禪室。
勝男不由一喜,朝李牧野使了個眼色,急匆匆跟著走了進去。
“蠟燭一支,熱水三盆,剪刀一把,針線包,錘子一把!快點取來!”
聽到心絕師太的吩咐,勝男一溜煙跑了出去。
呃...師太這是要做木匠活,還是針線活???
肖明苦著臉看著風韻猶存的心絕師太,疑惑的心思越來越重。
“哼,賀彪那個狗東西教出來的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命都快沒了,一雙賊眼還在胡亂非禮!”
心絕師太故意在肖明肩頭點了一下,頓時疼的他把坐墊蒲團撕裂。
“你最好安分一點,損壞東西十倍賠償!”
聽到心絕師太如此一說,一旁坐著的李牧野如遭電擊一般跳了起來,生怕把椅子坐壞,回頭還要找師父要錢賠償。
“拿來了!”
勝男跳過門檻,急匆匆的把一張木板上托著的蠟燭三盆熱水剪刀針線錘子等一一拿下來。
“師太!其它我還看得懂,這錘子事干嘛用的呢?”
“少廢話,我可沒有麻藥,你最好閉嘴,別把舌頭咬斷成了啞巴!”
啊!!!!
古有關羽刮骨療傷,可人家好歹有酒喝啊!
“呦呦呦...有酒沒?”
聽到肖明的要求,勝男掩嘴一笑,小聲說道:“你覺得寺廟會有酒嗎?更何況還是一座尼庵。”
“那我....疼疼疼疼....媽呀!”
肖明話說到一半,雙眼圓瞪的看著心絕師太手拿剪刀...噗嗤一聲捅向了自己的肩胛骨。
遭了!!!
魂魄不穩,體內的魂淡魔君又想蠢蠢欲動了!
肖明整個人突然一僵,瞪著倆眼漸漸失去了意識。
還是那座火山,還是那個被鐵鏈重重禁錮的魂淡魔君。
“魂淡明君,這種凡人的滋味好受嗎?”
魂淡魔君仰頭一陣狂笑,鐵鏈被掙的嘩啦啦響。
“你把我拉進來干毛?”
肖明警惕的看著魂淡魔君,根本不想跟這貨對話。
他的話似乎有什么魔力,總是能鼓動地肖明惡念叢生。
“這老尼姑是把你當成純正的修道人了,才會不打麻藥就敢動手取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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