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對面的高手一直不出來,只用小兵消耗你的體力呢,無雙猛將也有累的時候吧。”
旁邊的人伸手拉了他一把,這個頭鐵的年輕人也反應過來有些不對,正要開口道歉,李洛揮揮手示意不用在意。
“那就一直殺好了,聽說戰爭訓練有數的軍隊在戰爭中能夠承受的最大傷亡比例是五成,我看這群男人傷能夠承受多少。”
李洛歪頭盯著他,似乎他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那個青年連忙陪笑兩聲縮回了隊伍,也不再開口。
這時候外面已經開始響起震天的戰鼓聲,卻是蠻族終于準備完畢,開始動手了。
其實雙方從罵戰到準備完畢開始動手,時間間隔并不太久,從對峙的動手中間也只間隔了半個時辰,畢竟這朝街道也就幾百米長,軍隊行進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走完。
但對烏頭來說,這短短的半個時辰,卻好像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之前派出去的兩波隊伍雖然杳無音訊,但面對著這種情況,他已經派出了自己手中最強的底牌。
這本來是戰場上的勝負手,本不應該用在這里,但他心中總有些莫名的不安,最后還是派了出去。
針對性的派出了兩個積年的部落勇士,他心中略微放心的松了口氣,在這種民宅遍布巷子分成的狹窄街道里,一個部落勇士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最有利于個人實力發揮的地方。
更何況是兩個,他們是配合多年,恍若一人的兄弟,平常都是眼高于頂,但這時候卻很讓人放心。
就算對面明人支援已到,在黑暗的巷子里埋伏了兩三百個精銳士兵,川明川麻兩個部落勇士也能夠鑿穿他們的陣型,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
然后再帶他們以為最安全的側面沖殺出來,殺入明人保護的最好的隊伍中段,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最差的情況也不會讓他們突破陣型,繞到自己后方來,讓己方沒有后顧之憂。
這樣情況就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讓自己不再指望什么奇謀詭計,而是將手下的近三百人的隊伍,朝著對面同樣數量的烏合之眾,堂堂正正地碾壓過去。
他呲著牙從旁邊的隨從手上接過自己的兵器,這是一柄比之前黑漢手里還要粗大的狼牙棒,上面布滿了鋒利的倒刺。
呼哨一聲跑在最前方,帶領著其他的蠻人一起往前沖,沖向嚴陣以待的明人隊伍。
烏頭作為跟黑漢同一部落的部落勇士,他除了身體素質一墻一于常人外,也已經突破了明人所說的整勁境界,將一門土司大人傳授的,名為五靈鍛體的功法練到了大成!
前幾年在叢林里帶著眾人圍獵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人出手,將一頭棕熊掀翻在地的恐怖戰績,而且因為心思聰敏,深得土司的信任。
這份縝密的心思和倔強的戰力,最重要的是對土司的忠誠度,讓他成為了這一次提前行動的總指揮。
雖然川明川麻有些桀驁,但烏頭知道這是因為他之前在上次年度比對上慘敗給第一勇士圖巴的緣故,但是面對那個非人的牲口,基本沒人能保持住自己的形象。
那個在軍陣中三進三出,幫助土司大人壓服全境的高手,武功已經不再是部落勇士的范疇,而是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
想著圖巴,他又看向了對面明人隊伍最前方的孫館主,那個像頑石一樣的男人正揮舞著手中的鑌鐵長棍,動作一絲不茍。
看著像浪潮一樣涌來的蠻人,這位孫館主臉上卻帶著一絲興奮,兩眼放光,見不到一絲害怕的色彩。
之前在設計好伏擊的驛站中,也是這個男人拿著這根棍子,將自己百來號的部眾攔在了后門之前,那時候明明自己在內應的幫助下,離那位黃公子只有觸手可得的幾米距離。
這點距離卻仿佛天闕一般。
那如神似魔的樣子,想起來還是讓烏頭有些熱血沸騰。
蠻人是最為崇拜強者的人群,他們住在布滿毒蟲惡獸的深山老林里,信奉的本來就是叢林法則,孫館主正是符合他們的價值觀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材魁梧高大,動作卻出奇的靈活巧妙,還練就一身硬功,尋常兵刃都只能讓他受些輕傷,遠遠不到影響動作的程度。
看起來有些像那個刀槍不入的第一勇士圖巴,卻又似是而非。
但烏頭對這種情況卻沒感到害怕,反而感到躍躍欲試。
他之前也不是沒有跟孫館主交過手,但之前在房間里要急著突圍,他只能倉促間攻過來,但狹窄的房間其實并不適合發揮狼牙棒這種長重兵器的優勢,反而有些施展不開。
相對的,孫館主也是一心斷后,眼見保護的人逃走了,就立即砸碎了墻上的橫梁,將守著后門的那間小房子直接砸塌在原地,堵住了蠻人追索而來的腳步。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之前的戰斗并沒有結束。
于是帶領著一起前沖的蠻族士兵,烏頭臉上表情仿佛放射出光芒,他深吸一口氣,在雙方距離還剩不到百米的時候,用大明話大聲狂喝到:
“前面的漢子,別逃,快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孫館主擔心的瞟了一眼身邊的巡城衛,同樣也是大聲的回應著,拿著手中的鑌鐵長棍撲了過來,攔住了這個身材不遜于自己的蠻族勇士。
但甫一交手,孫館主雖然面上不顯實際,心中卻是咯噔一涼,感覺面前男人的動作與之前交手的樣子差距極大,是個硬點子,他并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將其擊敗。
而不能短時間將其擊敗,就意味著他將會陷入拉鋸戰,不能及時回援兵力空虛的本陣,沖上來的蠻族士兵只能靠剩下的那幾十個巡城衛和跟隨他們都逃難民眾阻擋。
眼下這個蠻族高手逼的十分緊迫,他只能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下,沒有精力再關注身后的戰斗情況。
但身后傳來的慘叫和怒吼聲,和婦孺的哭喊聲,讓孫館主明白身后的情況并不樂觀,在這個時候孫館主心里忍不住泛起一個想法。
‘蠻人已經動手了,不知道當時提出敢死隊計劃的人,現在又到了哪里?’
‘不會逃了吧?’
星海圓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