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怎么。”解小語疑惑問道。
“老夫不試上一試,怎么知道他到底是靠同伙盯梢,還是真有實材?這房間是老夫隨意找的,也確里面保空無一人,這才關上門試上一試。”
曾二叔笑著指點這位涉世未深的侄女,“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別人說的話能信個三分就不錯了,凡事都要多留一手后招。”
眼前的侄女一直在解家寨長大,殺蠻子可能有一手,但對江湖而言還是太過天真,自己可是見過剛出門的女俠,住個客棧就被。。。
這可是一個在江湖飄蕩多年的老人家,對子侄的肺腑之言。
“那晚輩這是合格了吧?”李屹朝著這位曾二叔一拱手,他已經分清楚了到底誰才是話事人。
“當然,少俠請跟我來,這次還望少俠鼎力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謝。”曾二叔把銀錠放回懷里,伸手一引。
這老小子不愧是在道上混久了的,有點摳啊。
“客氣客氣,前輩請。”李屹把銀袋塞進懷里,心中腹誹,表面上還是擠出一個微笑,壓低帽子跟在后面,離開了酒樓。
解家堡位于解家寨的正中央,作為解家寨歷史最久遠的建筑,看起來很有歷史沉淀感,高達五米的墻壁上有兵刃和火焰燒過的痕跡,仔細看縫隙里還殘留黑紅相間的不明物。
這就是二十多年前白手起家,闖下諾大基業的解家寨寨主解暉的立足之本。
跨過鄔堡的大門,走過女墻,又越過一波波巡視的兵卒,李屹終于來到解家寨里面最神秘的解府。
普通的房子,普通的院落,看起來周圍的房子沒有太大區別,應該是一批建造而成,說不上奢華,甚至可以說跟普通的平民小院差不多。
除了院內那位只是持槍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淵渟岳峙感覺的男人。
中年男人穿著黑藍相間的長衫,頭發整齊的梳成發髻,眼睛微闔,雙腳微張,手中的槍沒有一絲顫動。
“大哥!”“爹!”解小語和曾二叔向院內打招呼。
解暉睜開眼睛,也許是見慣了生離死別,中年喪子的悲傷似乎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一絲印記,只有一抹藏不住的殺意顯露。
“有什么線索嗎?”他把手中長槍往地上插在地上,像個普通老農一樣走到水缸邊,拿起木瓢舀水悶了一口。
“大哥,暫時沒有其他線索,但找到了一位前來相助的奇人,他叫李屹,我想他應該會對追兇有幫助。”曾二叔拉一把李屹,把他推到身前,朝解暉介紹道。
“爹,他的鼻子真的比狗都靈,二叔藏到房頂上的銀子都被他發現了,他一定可以幫我們找到殺小寶的兇手!”解小語一反在外不露聲色的樣子,現在看起來才有一些年輕少女的姿態。
“好,你們做的不錯,小語你去陪陪你娘,她哭了一天了,只喝了碗稀粥,我怕她身體撐不住,你去勸勸她。”
解暉安排女兒去后院,自己當先往祠堂方向走,“二弟,你帶這位李壯士跟我來,我們去看看寶兒。。。”
“爹,我想一起去抓兇手!”解小語在旁邊小聲開口。
“聽話!”解暉呵斥一聲,頭也沒回的走了。
解小語在原地站了一會,還是朝反方向的主屋走去。
解家祠堂在小院最里側的那間小屋,在面向門口的一排靈位前方,有一張床板,床板上躺著一具被白布遮掩住的尸體。白布上隨處可見已干涸的斑斑血跡,顯示出他生前走的并不安詳。
“這就是我兒子解寶,李壯士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線索。”解暉走進房間就讓開身位,讓李屹前去檢查。
李屹上前兩步,甚至不用開啟超級嗅覺,他就能聞到白布下尸體傳來的陣陣濃郁的血腥味,和尸體開始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
“二位節哀。”李屹告罪一聲。
掀開白布,里面是一具死狀極慘的尸體,可以說除了脖子以上為了方便人識別,未做處理外,脖子以下簡直可以說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最顯眼的是尸體的脖子像是被人扭成一圈麻花,連李屹這種經歷過電子網絡世界洗禮的現代人都略微不適。
他以為經過各種食材的洗禮,他已經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但眼前畢竟曾是活生生的人。這血淋淋的景象,看起來比在屏幕里看的驚悚電影和游戲直觀多了。
“解公子是什么時候被發現的?”李屹并不是法醫,對死人的具體情況也沒有太多研究,只是出于謹慎,他想先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今天早上。早上有人來報告說在吳記貨棧門口吊著一具男性裸尸,當時已經有很多人圍觀,巡衛隊趕到后把尸體解下來,本來只以為是貨棧黑心逼死良人,準備罰錢了事。解開頭套才發現是小寶,當時人已經沒了聲息。。。”曾二叔聲音悲痛,但情緒還算穩定。
“還有其他的線索嗎,比如具體的死亡時間?”具體的發現過程,李屹已經在那位老大爺處了解過了,看這位曾二叔一副要從頭開始介紹的樣子,李屹忍不住打斷道。
“衛兄說是今天早上的辰時三刻。”
“衛兄?”李屹看著曾二叔。
“我的好友衛子錫,這次本來是攜子侄跟我一道回來拜訪大哥,沒想到小寶卻出了這等事。他隨仵作驗完尸體,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說要去吳記貨棧。”曾二叔解釋道。
李屹將注意力集中于鼻端,卻只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還有很多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在沒有具體目標的情況下,根本無從區別。
“解寨主,那我們也去一趟吳記貨棧,說不定那里有其他的線索。”李屹開口說道,他心知自己不是專業的法醫,讓尸體開口這種活還是太強人所難了,留在這里也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
“好,二弟,你再陪李壯士走一趟,有什么我能提供幫助的事情,盡管開口。”解暉說道,目前外面并不安全,他雖然身具武藝,但這作為這解家寨的定海神針,實在不適宜隨處亂跑。
“大哥放心!”曾二叔雙手抱拳,沉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