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在李洛腦海里看著這一幕,輕聲說道:“這是一個早已心存死志的死士,就讓他這樣去吧。”
李洛點點頭,隨手一揮將黑衣教練的尸體甩在地上,大步走向已經敞開的屋門。
房間里還有兩個熟人在里面,也許通過他們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
昏黃的燈火映照的房間里,梁三金癱坐在床上,像是死了娘親一般,他手腳冰涼內心無力,提不起一點逃走的想法。
五毒幫用來控制新加入人員的方式,十分簡單,在未確定加入成員的忠誠之前,很簡單粗暴的通過幫內研制的毒藥來控制。
如果加入成員未能及時服用緩解毒性的藥劑,就會產生嚴重的后果,從多年前開始,成功叛逆五毒幫的成員屈指可數。
如果不是被黑衣教練這樣針對,連一起加入的老五都活活練死了,他們也不敢升起逃離的心思。
“三爺咱們不逃,就這樣坐在這里等死嗎?等等教練收拾完外面的人可就輪到咱倆了。”
疤眼倒是想逃走,但之前黑衣教練力氣太大將他撞得不輕,他癱倒在床上,這會兒才剛剛緩過勁爬起來。
“逃?咱們倆能往哪逃?沒拿到解藥現在出去10天內,咱倆都得死,逃和不逃又有什么區別?”梁三金還是癱坐在床上,眼睛沒有一點光彩,像一條離開水絕望的魚。
“那也不能坐在這等死吧,咱們站起來好歹還能拼一拼,坐在這兒,可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疤眼站起來,撿起地上飛出的短刀,揮舞兩下,躡手躡腳的站到門口。
他站在虛掩的門后,雙手持刀高舉過頭頂,對著梁三金努努嘴,示意他站到門前來吸引注意力。
“等會兒要是有人進來,那就直接一刀砍下去,不信他不受點傷,教練再猛也只是一個人,之前也是使了詐,他又不是整勁宗師,咱們兩個打一個,還沒有打過的道理?”
梁三金看著不放棄的疤眼,受到鼓舞咬咬牙也站了起來,從身后抽出自己的半截短刀站到了門前。
清冷的月華下,一道影子率先進入了房間的大門,緊隨而后的真是步伐悠閑的黑衣李洛。
說時遲那時快,正對著大門的梁三金已經拿著短刀往前撲上,左手又是一包同樣的石灰粉灑落。
李洛停在原地,像是來不及反應,只是抬手擋住了撲面而來的石灰粉。
在房間門口的側面,疤眼哪能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幾乎在李洛抬手擋住石灰粉的同時,他就從門后猛的竄出,劈手一招力劈華山,朝著李洛的裸露的脖頸斜砍而去。
昏黃的燭光在風聲中搖曳了一下,疤眼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眼前的黑衣人好像突然膨脹起來,裸露在外的脖頸變成了青紅的顏色。
他用盡全力的一刀砍在上面,就好像砍在了一座山上一樣,大山紋絲不動,他卻感覺到劇烈的反震力,從刀柄握住傳來。
疤眼只感到虎口劇震,帶著他整個身體力道的短刀脫手而出,他也朝后摔倒在地上。
手上濕漉漉的,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兩只手掌的虎口都已被震裂,淋漓的鮮血沿著手掌紋路向下滴落,將兩只手掌都染成鮮紅的顏色。
“娘咧,這老家伙怎么這么硬?”八眼咕嚕一聲,趕忙翻身爬起與梁三金站到一塊,看向對面霸氣逼人的青紅色身影。
梁三金看著對面緩緩放下手臂的身影,卻是慢慢放下了舉著兵刃的右手,就算持械對空手,手上的短刀也給不了他半點安全感。
“想不到這老家伙家伙還藏了這一手硬功,咱倆這一次是鐵定在啊。”
梁三金嘆了口氣,拉了一把身邊手掌微微顫抖的疤眼說道,“好了,命該如此,老疤咱們也別掙扎了。”
“三爺你這是怎么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呀,是你教我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會放棄的啊。”疤眼看著梁三金拉著他的手臂,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還是當年帶領他們從下同鎮的村子里,一路打拼出來的梁三爺嗎?現在滿臉憔悴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被地主欺負了幾十年的老農,簡直是判若兩人。
梁三金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一語不發。
“怎么是你?!”
放下攔住石灰粉的衣袖后,梁三金看清了李洛臉龐,他絕望的臉上恢復了一絲光彩,忍不住驚呼出聲。
梁三金自小就屬于那種記憶力不錯的人,尤其擅長記憶不同人的樣貌,盡管李洛離開有一段時間,且面貌變化極大,但他仍然被認了出來。
轉手就將右手短刀扔飛出去,梁三金拉著身邊的疤眼一陣點頭哈腰。
“李兄弟,你看這這事整的!我們把你當成了這邪教的人了,這這這是誤會啊。”
疤眼一下都沒轉過彎來,他先照著了順著梁三金動作做了一遍,遲疑著小聲問道:“這位是”
“這位不就是之前跟我們一起,在吳記貨棧的李兄弟么,我早說這位兄弟不是平常人吧,咱們還一起喝過酒,老疤你忘了,上次他還打過你一頓呢!”梁三金瘋狂的使著眼色,說著以前在貨棧的事情,想要用共同的經歷跟李洛拉進距離。
畢竟別人一進門,他們倆就不由分說的抽刀砍人,換個脾氣暴躁的,這時候他們倆早已身首異處。
“李兄弟,剛剛有一個武功高強的邪教徒出去了,咱們還是趕快跑吧,等他回來了可就跑不了啦。”梁三金語氣急迫地說道,他完全站在李落的角度說話,就像不記得自己還身中劇毒一樣。
“哦,你是說那外面那個黑衣老頭?別擔心,他已經被我打死了。”
外面的那個黑衣老頭確實比較弱,李洛感覺自己甚至不用變身,一只手也能秒殺他,因此說的風輕云淡。
之前他們兩人的攻擊,李洛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疤眼砍在脖子上的那一刀,感覺上就像有人輕輕的在外在后面拍了他一下。
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