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的勇武,眾鬼皆是有目共睹。
不然他也不會折服眾人,讓大家都以他為馬首是瞻了。
可是現在,王六卻是敗了。
陳易含笑地看著王六,也不說話,正靜靜地等著他服軟呢。
此時的王六也不好受,他只覺得身上如縛千斤之重,被壓得半跪在地,動彈不得了,不由冷汗直下。
明明離著陳易只有半寸之遙,但是這拳頭卻是半分再也前進不了。
當即慘笑一聲道:“倒是某家小看了這天下的英雄,實在是坐井觀天了!”
陳易聽了他這話,當即就收回了手中的金印,令王六的身形為之一輕。
重新獲得自由的王六,不覺松了一口氣了,當即就賠罪道:“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大老爺,還請大老爺恕罪!”
他單膝跪著,雙手抱拳,將臉給別過了一邊去,臉上有著羞愧之色。
此方世界的人特別有意思,給人賠罪皆是這個動作,似意喻沒臉見君之意。
“勇士,快快請起!”
陳易含笑上前,雙手扶起了他來。
王六順勢被他扶起,一臉的激動,似為能遇著明主而涕零不已。
“屬下日后,定為主公赴湯蹈火,征戰四方,在所不辭!”
他深吸了一口氣,抱拳地道。
這就是定下了名分,決意是要投奔陳易去了,不會輕易地反悔。
見著首領拜了主公,他手下的兄弟也沒有絲毫的遲疑,也盡拜下,說著:“我等拜見主公!”
嘩嘩的一片,皆是王六的人。
“哈哈,有王六將軍在,本尊何愁大業不成!實乃,大善!”
陳易不禁地大喜,撫掌而笑道。
賀友成無奈地嘆了口氣,也帶著自己的十個手下,朝著陳易行禮:“我等愿意投效山君大老爺,還望大老爺成全!”
既然早就決定了投誠,索性也就不拿捏身價了,免得惡了山君大老爺。
“甚好,甚好!吾得賀先生,又有王六將軍,一文一武,何愁大事不成!”
陳易再次上前,輕輕地將賀友成扶了起來之后,開懷大笑著道。
他又問及兩人來歷。
賀友成和王六不敢有所隱瞞,就將自身來歷給一一地道來了。
原來這王六是本縣之人,乃是大溪村人士,自幼就有著勇力,聞名鄉里。
他本人也知上進,常去鄉里的夫子家中請教,但也識得一些字,后是從戎當了郡兵,得上官賞識,做了伙長。
大夏軍制,五人一伍,十人一伙。
為首者,稱伍長,伙長。
如此,這王六,倒也學得一些軍中之術了,也是一個將才。
原本上官就想提拔他為營長,只要能立下足夠功勞,便可為一個管轄二十人一營的營長了,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一次剿匪之中,因為有著叛徒的出賣緣故,導致大量弟兄死去。
因為這戰場就在此處,他死去了之后就成了鬼類。
又因為身為軍魂的緣故,他跟十三個兄弟只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便成了惡鬼之身,在這亂墳崗也算一號人物。
至于這賀友成,乃是會陵賀家當代家主的弟弟,五年前來此踏青被人謀害。
死后一股怨氣沖天,再加上其本身頗有才氣,生前又素有名望,所以直接地成了惡鬼之身,又聚攏了幾個手下。
他跟王六互為欣賞,便約誓,成了共進退的盟友……
陳易點點頭,說著:“兩位放心,既然入了我的麾下,便有了結恩怨的那天!”
賀友成對于自身之死,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乃是兄長所為。
他大哥賀友諒,心胸狹隘,最容不下別人,又恐懼自己的聲望,這才暗中買通了自己的心腹,暗戳戳地謀害了他。
不過也怪他自己,識人不明,方才落得今日如此的下場。
“莫敢不效死也!”
賀友成感激涕零,激動地道。
陳易哈哈大笑,當即道:“我封你為文吏,替我管納信徒事宜,你可愿意?”
“臣愿意,拜謝主公!”
賀友成點點頭,當即拱手拜道。
陳易點點頭,當即一指,一絲白色射中賀友成,白光閃爍,再看時,他身軀凝實不少,身上儒服也變成令吏公服。
他的臉上喜氣洋洋,身上的力量憑空上漲了一大截,成了厲鬼之身了。
當即就有著一種感覺,自己就算是白日現形,也是無礙了。
“謝主公栽培!”
賀友成滿臉喜色,再次拜謝陳易。
“王六,我封你為營長,余下二十三個陰鬼,敕為陰兵,受你統轄!”
陳易再次喝道,手中浮現金印。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二十四股白光從地上涌上,分別注入各人體內,只是王六的那股白光更為濃郁一些。
這是陳易輸送過來的神力,幾乎是將他靈池里的神力消耗殆盡了。
他們得神力后就地一滾,等到再起身之時,身上形態也大不相同。
只見他們傷痕皆無,灰氣盡去。
王六更是一身牛皮甲,氣定神凝。
麾下二十三人各著兵服,在見得各自情況,都是大喜地行禮:“拜謝主公!”
他們原本作為戰死之魂,沒有香火的供奉,身上保留著死前的慘狀,每日飽受著各種痛苦的折磨。
這就讓他們越發的兇戾,心中一口怨氣遲遲不能夠散去。
現在身上的孽氣一去,頓時就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不復往日的痛苦了。
再看陳易的時候,多了幾分親近。
陳易滿意地點點頭,也不枉自己耗費神力,使用點化神通了。
這點化神通源于虎魔,又是有著另外一個名號,乃是赫赫有名的為虎作倀!
傳聞老虎在吃人之后,死者的生魂不能輪回轉世,被迫為其害人,而老虎得了這些倀鬼之后,威勢更強了。
陳易現在也是如此,他在點化了這些陰兵之后,只覺自身力量上漲不少。
就算沒了神力,也有著麾下的陰兵提供力量,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一念之間就奪了他們的力量,補充己身的消耗。
而這些受了他點化的陰兵,也是反抗不得,一個念頭就能將他們灰飛煙滅。
當然了,這種殺雞取卵之事,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陳易是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