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天邊的郡守府反應,陳易卻是不知道的,畢竟他非全知全能之神。
此刻的陳易,看著手下陰兵,為自己帶回來的幾十萬錢的陪葬物。
像是什么漆器銅鏡之類,還有一大堆的金餅,銀塊,以及白玉……
這些東西都是埋在地下的大墓,里面自然危機四伏,普通人進去,簡直就是十死無生的地步,卻難不倒陳易麾下陰兵。
他們本就是陰鬼,又鬼多勢眾。
大墓的主人一看這個架勢,自然是乖乖地奉上這等無用的財物。
讓這些不見天日的財富,重新地在人間走上一遭,也算是財富再利用了。
“哈哈,有著這等財物,本尊的大計一定能夠再次地維持下去。”
陳易抓起這些財物,開心地笑道。
“賀友成,你安排下去。讓我們的人盡快換成大錢,為每個巡邏的青壯,都能夠按時地領到酬金。”
“為本尊辦事的信徒,本尊也不能虧待了他們,不然就是本尊的不是了。”
他轉身望著賀友成,吩咐著道。
“諾!”
賀友成拱了拱手,立即領命。
就有一隊陰兵上前,抬起了地上放著的十幾箱珠寶,向著域外走了出去。
月光如同清水,照耀下來,落在靈域之中,地上多了一捧清輝的寒意來。
舉頭相望,天上的月亮圓了大半。
“又到月圓夜,只是這輪月亮,再也不是前世的那輪明月了啊!”
陳易感嘆了一聲,心中不免地生出了幾分愴然來,隨之長嘆息了一聲。
對于這個世界,他仿佛一個過客。
忽然,他心有所感,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遠處,那里是豐靈侯的烏堡方向。
“總算是要動手了嗎?等了這么久,我們的那個張勝人,還真是夠沉得住氣!”
他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輕松地說著。
自己賜下天殺地覆十絕大陣,已經是過去了許久了,張勝人總算是在今天準備得妥當,已經是要布置下來了。
豐靈侯的烏堡之中,張勝人指揮著眾人按著乾宮八駁的位置,埋下鐵柱來。
待到那九九八十一根鐵柱,全都悉數地按著特定的方位,全都埋在了地底之下以后,張勝人不由得松了口氣。
“這天殺地覆十絕大陣,顛倒陰陽,創造陣域來,的確是高明啊!”
他捏著袖中的玉盤,暗暗地想著,心中就有了一個敬畏了。
山君交給他的天殺地覆十絕大陣,通過這段時間的參悟之后,他已經大致地明白了當中的原理了。
所謂的天殺地覆十絕大陣,便是通過顛倒陰陽,直接演化出一片靈域來。
雖然這靈域只是暫時性的,但卻能成為一個陣域,封鎖住一片空間,直接困住陽世的活人,讓他們不能輕易逃脫。
越是了解,張勝人心中對陳易的忌憚之意,也就更加的深了幾分。
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強殺趙正己的計劃不能斷了,不然宗門追殺非說笑。
自己只是想活下去,享受長生久視的逍遙罷了,這又有何錯呢?
他日所能成為天下有名的大神,定然要將大將軍的血脈,還有自己這個薄情寡義的宗門,徹底地從這世間給拔除掉。
這般想著,張勝人就親手捧著那天殺地覆十絕大陣的陣盤。
他直接來到了陣眼所在之地,這就是豐靈侯烏堡的地脈匯聚之處,豐靈侯的烏堡建設,可是有著風水大師布局。
乃是坐落在一條靈脈之上,這讓久居其上的主人家,能夠順風順水下去。
張勝人心中暗道,不管怎么說,想要斬殺趙正己,不被國朝氣運反噬。
這天殺地覆十絕大陣,自己無論如何都必須布置下來,而且有了這天殺地覆十絕大陣,他就不怕國朝氣運反噬了。
他本是膽大妄為之人,不然也不會接下宗門的任務,臥底趙正己的身邊。
只是見識不足,讓宗門給坑了。
既然決定了要殺趙正己,奪了山君的神位,作為成就自己的機緣。
張勝人這下是沒啥好猶豫了,就算自己想撂擔子不干,誰都不會放過他了。
趙正己知道自己是二五仔,依著這個少年君侯的脾性,必然是除之而后快,他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至于大將軍,任何辦事不力者,定然是要殘忍地弄死算了。
不然個個都有樣學樣,那麾下的廢物簡直不要太多了,還能成何大事?
張勝人冷靜了下來,眼中泛著陣陣的冷意出來,都是你們逼迫我的!
現在,又檢查了一遍陣盤,確認上面并沒有誰做了手腳,便親手將著陣盤,放在了那靈脈的靈穴所在。
“轟隆~~~”
地脈之中的靈氣沸騰了起來,卻見整個大陣瞬間被激活了起來。
隨即一個靈域憑空出現,寄托在了虛空之中,在張勝人的感知之中,此靈域是廣闊無比,足有數十里之廣。
這是一處特殊的空間,其中仿佛牢固無比,又過分的脆弱一般。
“這里就是陣眼了嗎?”
張勝人輕聲地說著,又捏緊了拳頭。
他有著一種感覺,自己在這里就可以操縱大陣,實現陰陽轉化顛倒。
能夠讓覆蓋范圍的靈域一下子出現在陽世,也能讓這一片陽世直接地拉入此特殊的靈域之中。
在這陰陽顛倒的陣域之中,任何人不能破壞掉這個陣眼,就休想逃脫。
自己到時候想斬殺趙正己,便只要把這片所在盡數化為陣域。
將趙正己拉入其中,將他與眾人隔開了之后,便可從容斬殺此人。
根本不怕其逃脫!
“怎么樣了,這大陣布置得如何了?”
趙正己焦慮的聲音,驚醒了想入非非的張勝人,將其從走神之中拉回現實。
豐靈侯在大陣生成的瞬間,心中有著隱隱的感知,卻又什么也沒發現,也不知道大陣布下之后,又有什么不同了。
他這才開口,詢問了起來。
“君侯見諒,這大陣一成,就猛地奪了我的心神,這才沒注意到君侯問話。”
張勝人趕緊低下頭,沉聲地說著。
“這么說來,任何鬼神,都不能將我這里當成篩子,隨意地威脅了嗎?”
趙正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問道。
“是的,君侯!”
張勝人笑了起來,柔聲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