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嶸沒有回答他，只是憐憫的看著他。
于水……不，江舟漁也平靜的看著他，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像是被打斷了脊梁，霍猛的身子一點點的弓了下來。
“哈！”
他慘然笑了聲：“你好狠……”
“不，我還不夠狠。”
張嶸搖了搖頭，認真說：“如果我夠狠，下午的時候，我就應該堅持要你的一只手，在葡京不好動手，我就在外面動手，你覺得我應該那么做嗎？”
霍猛沉默了。
“你不服氣？你覺得不公平？你覺得是我在設圈套害你？”
張嶸平靜的看著他：“那我問你，是誰故意糾纏我女朋友，還帶著記者，拍照寫通稿炒熱搜？是誰故意碰瓷，整天在網上發黑搞黑我？”
霍猛依舊沉默，一言不發。
“你覺得我是出千才贏你的？”
張嶸盯著他問了句，見他不回答，才沉聲說：“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跟你玩梭哈，贏你那兩千萬的時候，是全靠實力！沒有任何人幫我，我賭運氣都比你強！”
霍猛的眼角抽了抽，依然一言不發。
“我給過你機會。”
張嶸漠然的看著他：“我一開始只想贏你一點錢，讓你長長記性，是你一再不知死活，一再挑釁，事到如今，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霍猛緊攥著拳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啞著嗓子問。
“我想干什么？”
張嶸微微一笑，盯著他說：“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這幅德性，我想讓你知道你是怎么一步一步落到現在這般田地的，怎么樣？這種感覺爽嗎？”
霍猛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張嶸，牙關緊咬。
“怎么？是不是想動我？”
張嶸絲毫不懼，微笑問：“這是你最后的反擊手段了吧？動手吧！我可以請全香江最好的律師，幫我打官司告你，也不多要，就要你兩千萬好了，剛好湊一個億，怎么樣？”
霍猛的指甲都嵌入了掌心當中，但他的身形卻一點一點重又弓了下去，眼神也一點點避開。
他慫了。
“不敢動手啊？你不是一直認為你比我強嗎？強者就你這德性？”
張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現在什么感覺？是不是很屈辱？”
霍猛一言不發，整個人像是一只斗敗了的公雞，耷拉著腦袋。
“抬起頭來看著我！”
張嶸忽然大吼了一聲。
霍猛渾身一抖，有些猶豫，但還是抬起了頭，飛快的看了張嶸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和張嶸對視的勇氣。
“記住這種感覺。”
張嶸冷聲說：“我這是最后一次給你機會，如果你還敢再招惹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聽到了嗎？”
霍猛低著頭，表情苦澀。
“我問你話呢！”
張嶸加大了聲音。
霍猛遲疑了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做出了這個動作，他整個人都像是垮了一般，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張嶸站起了身，俯視著他，沉聲說：“錢，要按時還，如果不還，你知道后果。”
霍猛沉默著連連點頭，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我等你的好消息。”
張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刀哥緊隨其后。
對面沙發上，江舟漁也站起了身。
他來到霍猛面前，停下了腳步，平靜的說：“猛哥，你有熟悉的貸款公司電話嗎？”
霍猛沒有回答。
江舟漁也沒指望他回答，在問完這個問題后，他就轉身離開了。
出門前，他回頭看了眼，霍猛仍然坐在卡座上，肩膀像是在微微顫抖。
夜店外，張嶸和刀哥已經上了車。
待江舟漁也上了車后，車子便隨之啟動，向著香江島駛去。
張嶸降下車窗，吹著夜風，神清氣爽。
從懷中摸出兩張銀行卡，他遞給了刀哥和江舟漁兩人，笑著說：“多謝兩位出手幫忙，我后面就得忙著拍戲了，可能沒太多時間請兩位喝茶，還請多多包涵。”
“張總客氣了。”
刀哥嘴上說著客氣，但手底下卻沒有客氣，伸手接過了銀行卡，放進了口袋里。
雖然張嶸沒說數目，但他知道這里面的錢肯定不少。
江舟漁看著張嶸，好奇問：“其實我的身份可以不用暴露的，張總為什么要告訴他真相啊？”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真相。”
張嶸笑著說：“他知道了真相，才會更痛苦，他痛苦了，才會怕我，他怕我了，其他的人才會跟著怕我，我長得太帥了，得有點兇名，才鎮得住別人。”
刀哥扯了扯嘴角，問：“那如果他還不上錢怎么辦？”
“繼續要唄！還能怎么辦？”
張嶸聳了聳肩：“我總不可能真要他一只手吧？開玩笑，那是違法的！”
打了個哈欠，他隨口說：“我要的是敲山震虎的效果，不是那些錢，用他這只死雞儆儆猴，我也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扭頭看向刀哥，張嶸饒有興趣的問；“你們兩位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刀哥和江舟漁對視了眼，笑著說：“我們師兄弟出來一趟不容易，當然要賺夠了錢再回去，明天我們再去趟奧門，跑完場子以后，就直接飛拉城了。”
江舟漁補充：“走之前我會把霍猛的事兒處理好，張總不用擔心。”
“還是你們瀟灑呀！”
張嶸感慨了句，忍不住好奇：“刀哥，我玩德州撲克的時候，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牌該不該跟的？”
刀哥笑了笑：“這是我們吃飯的本事，不好說的。”
“哈哈！理解，理解！”
張嶸不再追問，轉移了話題。
一路說笑著，張嶸將兩位送到了酒店。
下車相送，張嶸笑著打趣：“刀哥，我打算給你在電影里安排個角色，你有沒有興趣客串一下？”
“算了吧，我不喜歡拋頭露面。”
刀哥搖搖頭，伸出了手來，鄭重說：“江湖路遠，有緣再見，張總，就此別過，請回吧！”
“總有機會再見的。”
張嶸和他握了握手，看向江舟漁，笑著點頭說：“等我回了內地，有機會一起喝酒呀！”
江舟漁猶豫了下，看了眼刀哥，還是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