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迪卡奧點了點頭，以前聽賽琳娜說過，好像妮蒂婭就是這樣的情況。
不過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卡斯格帝國的個例，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世界通用的潛規則。
“如果是這樣的話……”迪卡奧點了點頭，“確實是完成這筆交易的最佳人選，不過……”
“您在擔心什么？”格蘭瑟姆問道。
迪卡奧輕輕搖了搖頭：“你們人類的情緒太過豐富，有好處，但這也造成了很容易被洗腦的特點。既然他的這個子女從小住在戰錘帝國，那么在心理上比較偏向戰錘帝國也不是不可能對吧？”
聽到他的話，格蘭瑟姆明顯愣了一下，隨后卻笑了出來：“呵……真是想不到，您居然對人類的了解如此之深。”
“所以，他的這個兒子或女兒，愿意繼承他的遺愿嗎？”迪卡奧有些不確定。
“這個問題我覺得您不用擔心，他雖然從小就住在戰錘帝國，但是因為人質的身份，總是會受到欺壓。”格蘭瑟姆回答道，“如果可以，他還是非常愿意回家的。”
“連公爵的兒子都能受到欺壓，看來這皇帝有點昏啊！”迪卡奧忍不住笑了起來。
畢竟就連他這種沒當過皇帝的人都知道，如果好好對待他，將來他必定更傾向于戰錘帝國，就可以將特羅亞公國牢牢控制在手里，這才是長久之道。
可是這位皇帝竟然反著來，感覺就好像等著他將來有機會能反抗戰錘帝國一般。
格蘭瑟姆卻是一臉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皇帝現在……”
“格蘭瑟姆，你瘋了？”旁邊的勞森忍不住扭過頭斥責起來，“你對異族說這些事情，明顯已經是叛國了！”
“哦，我是不是該讓你閉上嘴？”正聽到可能有瓜的迪卡奧扭過頭道，“既然你對戰錘帝國這么忠誠，不如現在就殉職怎么樣？”
迪卡奧話音落下，拉貝兒已經從他懷里坐直身體，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算了，”格蘭瑟姆搖了搖頭，“特羅亞都能為了拯救民眾而出賣靈魂，我也沒什么害怕的了。”
“行吧，先說說具體怎么回事。”感覺到可能有大瓜的迪卡奧換了個姿勢，翹起了二郎腿，繼續摟著拉貝兒撫摸起來。
“八年前，戰錘帝國發生了一次政變。”格蘭瑟姆開口道，“那個時候的皇帝好像跟教會達成了什么協議，決定讓教會進入王都之內，但是卻遭到了當時被稱之為戰錘智囊的宮相的反對。”
“宮相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而且年輕的時候似乎想要成為魔法師來著。雖然最終失敗了，但是似乎也懂得不少魔法，所以身體保養的很好，外表看起來極其年輕。”
“宮相的反對并沒有讓皇帝改變心意，據聽說兩人在書房里面大吵一架。最終的結果就是皇帝下令把宮相活著裝進棺材里面，直接下葬。”
“本來這件事情應該就這么結束了，可是誰知道三天之后宮相就帶著原本負責鎮守邊境的軍隊回來了。二十萬軍隊圍了王都，逼迫皇帝退位。”
“皇帝本來是想要跟他打的，結果當天晚上就被發現死在了臥室里面。因為皇帝的侍妾其實是宮相的人……”
“等等，我好像發現了一個盲點！”迪卡奧突然打斷道，“這么大的政變行動，教會沒有插手？”
格蘭瑟姆搖了搖頭：“沒有，有傳言說是宮相和教會之間達成了什么口頭合作，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案例說皇帝是讓他們進入王都是好事，他們應該站皇帝這邊。”迪卡奧道，“可是這種時候選擇在旁邊觀望……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沒人知道。”格蘭瑟姆攤了攤手，“最終結果就是皇帝退位，宮相澤拉斯成了新的皇帝，然后……”
“等等，你說他叫什么名字？”迪卡奧突然抬起頭。
看著迪卡奧這一驚一乍的，格蘭瑟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是重新回答了一句：“澤拉斯……”
“那你們原本的皇帝是不是叫阿茲爾？”迪卡奧表情復雜的問道。
“不是，原本的皇帝叫易克瑞。”
“好吧，繼續！”迪卡奧擺擺手。
“后來，宮相成了皇帝，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跟教會的對抗上面，根本沒空管理國家。”格蘭瑟姆解釋道，“所以現在戰錘帝國的各個城市，基本都是自治模式，只要每年上供就好。”
“按理說這樣的情況下早就有造反的了吧？”迪卡奧問道。
“一開始確實有，很多領主都表示要造反。”格蘭瑟姆點點頭，“但是皇帝會魔法，一個人就能打垮一支軍隊，所以后面也就沒人敢造反了。”
聽完格蘭瑟姆的解釋，迪卡奧撫摸著拉貝兒的后背笑著點了點頭：“有點意思。”
“所以如果您有能力接回特羅亞的兒子的話，皇帝大概率會同意的。”格蘭瑟姆道，“他現在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跟教會的對抗上面，應該不愿意跟您為敵。”
“那現在教會是什么情況？”迪卡奧問道，“勇者幾階？司鐸又是幾階？還有圣騎士和魔法師多少人？”
“勇者是去年才選定出來的，目前只是一階，至于司鐸，傳言說是四階，但……”格蘭瑟姆搖了搖頭，“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么皇帝能跟教會對抗，最起碼也是三階起吧？”迪卡奧反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格蘭瑟姆搖了搖頭，“但皇帝跟教會的對抗并不是用魔法對轟，更多的是命令和政策上。”
“我知道，”迪卡奧笑了笑，“不過現在我對這個皇帝開始稍微有點興趣了。”
“您是想奪取這個國家？”
“不是，”迪卡奧笑道，“只不過我去過的國家里面，大多數對教會都不會采取這么強硬的方式，基本都是一種平等合作的關系，雖然也有愿意和教會達成更深度的合作的……”
“看來您游歷過很多地方。”格蘭瑟姆道，“我真的羨慕您漫長的生命。”
“我也可以給你漫長的生命，想要嗎？”迪卡奧笑道。
格蘭瑟姆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已經是個老頭子了，希望能平靜的度過余生。”
“我不愿意潑你冷水，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你怕是很難平靜了。”迪卡奧攤了攤手。
“您是五階強者，我相信您可以很快的解決。”格蘭瑟姆回答道。
“你還真是豁達，”迪卡奧笑了笑，“咱們什么時候能到王都？”
“過年之前可以到。”
“提前祝你新年快樂！”迪卡奧笑道。
副分會，賽琳娜結束了每天跟阿蘭妮絲的對打日常之后，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來到了比勒爾的書房里面。
“馬上過年了，我得回去一趟，你這里不要松懈下來，用最快的辦法將各個部門全部掌控起來。”賽琳娜道。
“那您……什么時候再過來？”比勒爾問道。
“不好說，”賽琳娜搖搖頭，“銀光城那邊我還是要坐鎮的，不能長時間不在。卡斯格的事情雖然不多，但是勇者長時間失蹤不是什么好事。”
“好，這里我會和阿蘭妮絲加快進度。”比勒爾點點頭答應一聲。
“嗯，有空我就會過來。”賽琳娜點點頭。
隨后比勒爾將賽琳娜送出了副分會，目送她騎馬離開。
原本賽琳娜打算先去惡魔城看看，不過現在迪卡奧又不在，至于說父母那邊，過了年之后再去看看就行了，見不見都無所謂的。
所以賽琳娜打算直接回銀光城，看看最近的洗發水和香水的賬目什么的，就在銀光城過年了。
另外一邊，惡魔城的主城堡。
妮蒂婭也來到了書房里面，跟艾麗莎說明了一下自己的事情。
“你要走？”艾麗莎問道。
妮蒂婭甩出一張電報放在桌子上：“賽諾的電報，說是收到了我父親的信。因為想我了，所以今年我全家都要到赫斯勒去。作為皇后，我不能不在吧？”
“那什么時候回來？”艾麗莎問道。
“等把我父親打發走了就回來了。”妮蒂婭聳了聳肩，“肯定是過完年之后了。”
“行，那你自己通知一下魯道夫他們吧。”艾麗莎點點頭，“吾王不在，那么新年宴會就一切從簡了。”
“你們今年是打算在這里過？還是回迪卡奧的老家去？”妮蒂婭問道。
“還是回去吧。”艾麗莎笑了笑，“吾王不在，肯定要放開玩。魔族玩瘋了會讓人類害怕的……地下室里面那群死不投降的肯定是要遭殃了。”
“你們隨意吧。”妮蒂婭聳了聳肩，“看來今年不可能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了。”
“沒辦法，吾王不在就是這樣。”艾麗莎點點頭，“回去了替我向王后問好。”
“放心吧！”提到賽琳娜，妮蒂婭嘴角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我也有點迫不及待想見到她了。”
兩人聊完之后，艾麗莎就開始發電報了。
通知迪卡奧的所有部下，今年的聚會在老地方舉辦。
同時又通知了恩杰莉，蜜雪莉雅和內森等人，告訴他們，今年迪卡奧不在，魔族的聚會外族不一定接受的了。所以不強迫，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發點年終獎，各自過年。
魔族的狂歡總是離不開血腥，所以他們都表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