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記得前世看過的電視劇里面,也是大明朝,里面皇帝面臨這種情況用了一招“引蛇出洞”
朱允炆和朱棣之前的對決,燕王朱棣現在能做的就是不斷的表現出不得不反的姿態,爭取更多人的援助或者坐觀,以便得到更多的騰挪空間。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膳,朱允炆什么也沒管,一頭扎進了史書,和朱棣這場對決對策都在史書里。
朱允炆知道自己就是個庸人,很有自知知明,前人已經做出表率,沒道理換自己就不行了,去找那些通過堂皇大勢而勝利的例子套用就行。
遇事不明問史書!
“陛下,太常卿求見,您要見他嘛?”說話的是御書房掌事太監,現在朱允炆在御書房就是他在旁邊伺候著。
徐瑾徐太監被著實打了十廷杖現在還在家里休養,昨天的大典都來不及參加。
朱允炆出氣的十廷杖可是打的不輕。輕了徐瑾也不敢受著!
“太常卿?是黃子澄嘛?”
“是的,陛下。”
朱允炆眉毛一挑,昨天還真猜的沒錯,這個人有話要跟他說。不由得有些好奇,他是想干嘛?
朱允炆收拾了下手邊的書本邁步走了出去,他還沒找到答案,不過不急慢慢來,時間還有。
“走吧!去見見他,看看他有什么事兒!”
御書房是一個很大的宮殿,樓閣隔著樓閣,黃子澄現在呆的地方離皇帝也不遠,就在隔壁朱允炆走幾步路就到了。
“微臣拜見陛下,陛下圣躬安”
遠遠的聽見太監的聲音,黃子澄早已在在門口站好,眼見皇帝已經到了跟前趕緊上前躬身拜道。
“朕安,起身吧!”朱允炆徑直走向御座,一屁股坐下后才發聲問道:“黃愛卿今早過來是有什么事嘛?”
“陛下明見,臣此來是來看望陛下,陛下昨天的大典您沒有累著吧?我聽說您回來時肚子都快餓壞了。”
黃子澄四十多多歲的年紀,孩子都有好幾個了,此刻說這些諂媚倒是毫無違和感,怕是平常在東宮就是這么和皇帝交流的。
可惜朱允炆早已不是原來的太孫了。
“無事,還能堅持。”
朱允炆面無表情的敷衍道,倆人都心知肚明,這根本就不是真正要說的事。
其實是黃子澄這幾天在家里左思右想,一邊完善著計劃一邊打探著籓王們的情況,這不一大早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就進宮來面圣了。
順便說一句今天的朝會早已經被朱允炆以諸事煩累給推掉了,群臣沒也都能理解,昨天那一遭不是那么容易過去的,確實是很累了。
黃子澄看著皇帝面無表情的臉,表情有些訕訕:“那就好,那就好。陛下還是要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嗯”朱允炆一臉淡漠的應了聲
倒是要看看他能接到幾時,不就是尬聊嘛!反正現在要找話題的又不是他。
無事兒!
“陛下還記得洪武二十八年您問臣的話嗎?”黃子澄沒辦法了,只能重新打開話題。
不過這話卻把朱允炆給問住了,不禁語噻,他附身過來又沒有接受記憶,他怎么知道洪武二十八年問過這鳥毛什么話。
朱允炆看了一眼黃子澄,心思一轉接到:“記得,有話就直說?”
“陛下,您知道太祖遺詔發過去后這些籓王都是怎么接圣旨的嘛?”黃子澄一臉神秘的繼續賣著關子。
他一直常伴東宮,和太子、太孫的關系確實不一般,要知道朱允炆登基之前都是言必稱黃先生的。
這也是個破綻,只不過朱允炆現在是皇帝了,黃子澄也沒有多想,只是有些失落,暗地里還擔心是不是皇帝壓迫冷落他。
朱允炆現在恨不得活剮了這鳥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看他還是沒說的意思,回過頭對著隨侍的小太監冷哼一聲:
“沒看到黃愛卿說了這么久口渴了嘛?茶水還不上上來,嗯?”
這一招叫敲山震虎,朱允炆覺得黃子澄應該是會明白的。
可惜呀……
黃子澄叫住了正準備下去準備茶水的小太監。
“陛下,不用了這么麻煩,臣很快就能講完……”
“哦,那朕洗耳恭聽”朱允炆也是被這鳥毛給氣住了,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陛下您知道嘛……”黃子澄徶到皇帝殺人一樣的眼光,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加快了進度,不過也快不到哪里去。
“朝廷六月二十五號送到的詔書,收到詔書各地籓王態度還算恭敬,畢竟是太祖遺詔不敢怠慢,不過之后各地籓王的表現卻各異,寧王、代王、遼王等等紛紛吵鬧著要進京吊信,其余諸王倒是無有異常有秦王、楚王、周王痛苦流涕,悲痛欲絕。”
朱允炆眉頭緊皺,他現在還沒想好要怎么對付這些籓王,后世這些籓王在靖難之役時雖然沒有做到進京勤王,但好歹也是少有與燕王為伍的,被建文廢了五個籓王后也只是群情激奮,沒做出實質性的舉動。
除了一個寧王被朱棣騙降后投靠了燕王,這些叔叔們做的起碼是無可指責。
“陛下……”
黃子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小太監進來的聲音給打斷了,滿臉不悅。
朱允炆也回過神來,循序之前定下的準則,不確定的事情就不做,謹慎為重。
諸葛一生唯謹慎這句話看來要寫起來掛出去,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朱允炆不禁失笑,剛剛居然被黃子澄幾句話擾亂了心神。
“陛下,兵部尚書齊泰求請面圣。”報信的小太監伏身跪拜道。
朱允炆不禁暗暗狐疑,今天什么日子都來見朕,看了眼面前漲紅了臉的黃子澄,不禁搖了搖頭,反正都一個這鳥毛了,不差多一個。
也趁此機會多了解下他們,不管接下來對燕王的政策怎么樣,都要多聽取些下面人的已經,朱允炆來到這后,白呆了二十多天,對這些大臣只有史書上那點可憐的了解。
“宣。”
“是”小太監緩緩退下。
“黃愛卿,這齊尚書來干什么你知道嘛?”朱允炆對這鳥毛也是哭笑不得,一點眼力見都沒用,什么都要提醒,而且還話癆,沒話講也要去尬聊。
“陛下,臣實在不知。”黃子澄一拱手恭聲說道。
“那就聽聽看吧!”
沒過一會,一個方臉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聲著大明官服走了進來,拱手行禮道:
“臣拜見陛下,陛下圣躬安?”
“朕安”朱允炆抬眼看著齊泰,他臉色看起來很差,頭發都有些凌亂“倒是愛卿看起來氣色不大好啊?”
“回稟陛下,臣也是被逼的。”齊泰一臉苦笑,沒在意房間里多了一個人,黃子澄也是自己人。
朱允炆聞聽嚇了一跳,這好歹也是正二品的朝廷命官,除了自己誰能逼他。
“逼?愛卿從何說起?”
“陛下,可有收到發來的急報”齊泰沒聽到平身的字樣,一直躬著身拱手回道。
這大明朝的話朱允炆算是服了,干什么事都要先反問下,有事說事不好嘛!
這是…都經歷過后世銷售培訓了?
朱允炆只能老老實實的回頭問了下隨侍太監:“有加急公文嗎?”
“回稟陛下,有,小的看您一直在忙,就沒敢打擾您。”
朱允炆目光一凝,沉默了一會才對著齊泰說道:“你來說說?先平身吧!”
響鼓不用重錘這個太監應該知道錯了,看他都低下了頭了!!
齊泰輕聲說出了這個重磅消息“陛下,燕王進京了,下面人派人過來問要怎么處理!”
朱允炆猛的站起身,忽的又扶著椅子腳緩緩地坐下,他早就告訴過自己,不能喜形于色。
“他來干什么?”朱允炆凝視著齊泰說道。
“燕王說是要進京給太祖陛下吊信。”齊泰也很憂慮,燕王在有太祖遺詔的這個時候進京很明顯是覬覦皇位,看看有沒有機會。
“吊信?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朱允炆喃喃的說道,后面這句話是說給這兩人聽的,朱允炆現在還不知道要怎么應對燕王,是打是和,但是絕對不能給下面人一種朝令夕改的感覺。
萬一現在表現出要和,到時候考慮后發現和不行又改變政策,那這一連三次不就給人朝令夕改的感覺了。
還不如保持原樣!
“來吧,讓他進來,朕不怕他。”
“不可啊,陛下”黃子澄聞聽此言回過神來氣勢洶洶的直沖到皇帝面前說道。
“黃愛卿,你想干嘛?”
朱允炆滿臉陰沉,冷冷說道,覺得黃子澄多半是在一聲聲“黃先生”當中迷失了自己。
黃子澄沒管這個,直接跪倒在地,一臉焦急,高聲說道:
“放燕王進京實屬不智,燕王此次無詔進京一定是來者不善,燕王德高望重,陛下到時候怎么應對他啊!陛下,臣無意冒犯,只是一片忠心,臣為陛下擔憂啊!陛下”
朱允炆更加惱怒了,冷哼一聲
“你還是多顧顧自己吧!朕把你放在太常卿的位置上不是讓你把口水噴在朕臉上的,朕以后干脆什么都聽你的算了,省得還要用你的口水洗臉!”
“臣惶恐!”
“你惶恐?你惶恐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朱允炆恨恨的說道,他也惶恐,他惶恐是因為歷史上他居然用這些對燕王畏之如虎的人來削籓,這能不輸嘛!還打著為他著想的旗號。
這大明朝的官果然不愧是一脈相承,比后世“水太涼”的那位好一點,但也好不了多少。
燕王進京以吊信太祖的名義,就算是有遺詔他能阻攔嘛?以什么理由能阻止一個兒子送父親最后一程的心。
太祖剛走,這不是要馬上陷他如不義嗎!
阻攔燕王的話,秦皇胡亥的殷鑒不遠。也是阻攔扶蘇,然后像歷史上建文帝一樣一個個殺始皇子孫。
只不過是建文還是沒有胡亥狠,也沒有胡亥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