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有不少水榭小筑,宇文君從天而降,自是驚到了不少人。
還好,來這里的人多數都是男子,鮮有女子,并無女子被嚇到花容失色。
男人喜歡白色,亦或是青色,周圍的人身著衣裳不是白色就是青色,宇文君一席黑色的錦衣玉帶出現在人群中顯得很突兀,黑獅子更加突兀。
這里的人不曾見過宇文君,可黑麒麟的形態太明顯了,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是宇文君來了。
遠處的人正在朝這里靠近。
旁邊的涼亭里走出一位手拿折扇的錦衣公子,身材修長,體型略有單薄,符合多數女子欣賞的病態美,皮膚白皙,明眸皓齒朱唇,算是一代美男子。
他身邊還有一位模樣精致,儀態嬌小玲瓏的侍女。
“宇文公子從天而降,的確是先聲奪人,但未免有些粗魯了,這里是風雅之地,靜止鮮衣怒馬之行徑。”
黑獅子抬起頭望向這位青年,面對黑獅子的凝望,這位年輕人眼中并無懼色,一直冷眼對視了回去,更是流露出垂光中期修為。
在這個年歲,能有垂光中期修為,也算是俊彥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修煉天才。
宇文君瞥了一眼黑獅子,黑麒麟散去一身煞氣,對面的錦衣公子心里也輕松了不少,他身后的那位侍女早已后背冒出了冷汗。
他這才言道:“初來此地,不知行情,見諒。”
說話的功夫,宇文家周圍已經站滿了人,某些人的手更是放在自己的劍柄上,隨時都可一戰。
宇文君淡然一笑道:“初來南方地界,還望多多包涵。”
青年公子一個箭步到了宇文君跟前,并攏手中折扇,以扇為劍,抵在了宇文君咽喉前,他沉聲說道:“我們當年曾包容過顧雍,可惜顧雍沒有包容光陰宗,也沒有包容那幾個世家,甚至連一些讀書種子都沒有包容過。”
“你要我們如何包容你?”
宇文君并未動怒,周圍的人在這青年公子動手之后,一律把劍而出,剎那之間形成一方劍陣,將宇文君包裹其中,因為青年公子說出了這些人的心聲。
湖面遠處,仍有人小湖泛舟不知疲憊。
宇文君心想,顧雍當年的作案細節一定是令人發指的。
黑獅子本想爆發,卻被宇文君暗中傳音制止了,他來這里是來游玩的,不是來打架的。
出來此地,就惹來了群怒,宇文君感覺壓力有點大。
看向眾人,無奈一笑道:“聽聞這里風景很美,所以我便來了,真的沒有其余意思。”
人群中一位女子劍客厲聲喝道:“公子恐怕是為了孤月閣的姑娘才來到這里的吧,我南方姑娘大致是不會喜歡公子這樣的偽善之徒。”
還沒干嘛,就被扣上了一頂偽善之徒的帽子。
宇文君覺得自己有些無辜,略有懷疑的問道:“你們真的打算和我動手?”
打眼看了一下這劍陣,有些門道,但門道不是太深,是南方劍客都會幾下的北斗劍陣。
劍陣之中,生出許多道透骨的寒意。
若賠禮道歉,就這么走了,好像臉上不是很有面子。
若在這里大打出手,就會落下一頂欺凌弱小的帽子,橫豎都很別扭。
宇文君耐心解釋道:“我不是一個飛揚跋扈的人,而且我和謝一鳴是很好的朋友,想必你們也聽聞過。”
為首的青年男子冷聲說道:“公子這般肆意,還不算是飛揚跋扈?”
“你和謝前輩的確是有些交情,可誰知道謝前輩是不是因為你的巧言令色被你蒙騙了?”
宇文君見說不通了,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讓黑獅子發出一聲怒吼,真元激蕩,強行沖破了這一方劍陣,順勢駕馭黑獅子抵達湖面之上。
岸邊的年輕人們剛緩過神,便一同飛揚向湖邊,既然來了,就得付出一些代價,真以為這月明州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
宇文君回頭一看,追兵烏壓壓一大片,年輕人就是有血性啊!
大袖一揮,湖面罡風浩蕩,湖水沸騰,形成一方巨浪,向前撲壓而去。
嘩啦啦!
追殺而來的年輕人們看似身手不凡,卻不敵這狂涌的巨浪拍擊,齊刷刷掉進了湖中,成為了落湯雞。
“我真的沒有敵意,只是想來南方看看。”
“還請多多包涵。”
浮出水面的年輕人們聽到這話,紛紛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將宇文君大卸八塊,可惜沒那樣的能力。
部分人更是殺氣滔天,怎奈何宇文君已經去向了湖泊深處。
有人大呼道:“罷了,那狗賊去了寒月島,就自然有他受的,聽聞閣主修為已經到了破極。”
這話算是個安慰,也是實情,他們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那位閣主身上,不說是閣主,隨便冒出來一個貌美如花的長老,也能將宇文君好好教訓一頓。
顧雍當年滅了光陰宗,可謂是斷了月明州的武運,這份仇恨是很大的。
宇文君沿途驚嚇到了不少小湖泛舟的旅人,他也沒功夫賠禮道歉,不想在這種事上婆婆媽媽。
沒過多久,就到了寒月島外圍。
水面下有許多暗樁,暗樁之上便是蓮花臺,有多位姿容不俗的女子站在蓮花臺上,手持長劍,嚴陣以待。
這些女子身著統一的白色長裙,身形婀娜,美艷各有不同。
不過多數都有種婉約的氣質,大概北人看南方女子,都會覺得南方女子有一種婉約氣質,關于這些門道,大概也只有南人可分辨清楚了。
最前方的那位女子,約莫三十余歲,身材不算高挑,但很勻稱,胸前風景顫顫巍巍,波瀾壯闊,身后風景,如滿月滾滾。
眉心一點朱砂痣,眸光清冽,可畢竟是南方女子,哪怕已經流露出殺氣,還是讓宇文君覺得,這個姐姐好像有點可愛。
她沒有拔劍,冷漠而又禮貌的說道:“不曾想公子會來到我孤月閣,更是如此野蠻的來了,莫非是想以鐵騎扣關之勢進入我閣中?”
宇文君臉上不太自然,他知道這里有孤月閣,也自然知道這里有美女,但他希望是以文雅斯文的姿態出現在這些美女面前的。
可沒辦法,倉促之間到了這里,黑獅子氣勢太強,根本無法內斂。
“我絕無此意,不過我很好奇,姐姐這樣溫柔賢淑的人,竟然也經歷過鐵騎鑿陣?”宇文君看著對方賠笑說道。
有些字眼詞匯,在不同的人聽來味道大不相同,恰好宇文君也笑的很勉強。
無論宇文君是何初衷,在位姐姐聽來都已不是原來的韻味了。
頓時嬌喝道:“放肆,還沒人在我孤月閣面前如此大言不慚過!姐妹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