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就像昨晚一樣了。”夕望相當輕松地說道。
“直接回絕掉？”幻蝶又拿起一個禮物盒、點了點頭，“嗯……”
“送禮物當人情的前提是，這些東西對我確實有用。”夕望攤手，“這些東西我又用不上、反倒是麻煩，為什么欠他人情？”
“也……也挺有道理的……”幻蝶略作思考，“只是，從常理角度考慮……”
“那些結社的人可能會不高興，對吧？”夕望冷笑一聲，“那不是更好嗎？”
幻蝶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我剛才太在乎常理了。”夕望以手扶額，“在跨越百年時間前、我作為集團總裁那會兒，一直都是很重視人情往來的、畢竟商業上需要諸多合作；
嗯……人都把二十克拉的大鉆戒雙手遞上來了，我也不好意思繼續擺臭臉啊……”
幻蝶翻了個白眼，這話也就你能說出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夕望又拿起一個禮盒、微微一笑，“我倒挺希望他們討厭我的。”
“嗯。”幻蝶明白夕望的意思，“甚至希望他們之間互相傳開……”
最好不要讓他們繼續上門打擾才好。
“當然，咱們也該體面也得體面點。”夕望說道，“幻蝶啊，你把他們哪個結社送的、送的什么，都記錄一下；考慮一些能力問題，你可以使用權限記錄。”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扎耳朵呀？”幻蝶咬牙切齒地拆開禮物盒的包裝；
“好吧……那你能記住嗎？”
“……記不住！”幻蝶氣鼓鼓地從禮物盒里取出材料、放在了桌子上，又掃了一眼盒子里面的信、記錄結社名字；
“記錄下來后，如果他們再上門的話，就把送的禮物還回去。”夕望聳了聳肩，“當然，不必隨身攜帶它們……這種時候用一下運氣、從虛空制造一個也沒問題。”
“只是，這樣必須得你我同時在場吧？”幻蝶略微歪頭，“你又不知道是哪個……”
“咳，絲毫不夸張地講。”夕望清了清嗓子，“這個宇宙，有任何存在能讓我們分開嗎？”
幻蝶并沒有陷入思考；她的臉頰在迅速變得羞紅。
“笨、笨蛋……”幻蝶低聲說道，“說這種話之前……先營造下合適的氣氛啊……”
夕望笑著聳了聳肩，要的就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效果嘛。
“話說回來。”夕望看著自己剛從禮物盒里拿出的東西皺了皺眉，“這幫人，還真是什么都送啊……”
“送了什么？”幻蝶瞄了一眼；
“市中心購物超市五百元購物卡……”夕望一臉黑線地將卡片放在了桌上，“這個……也記錄一下吧。都記錄上。拆出來的東西能用上就用，畢竟都費力氣拿出來了。”
“嗯……”幻蝶又看了眼信件，隨后繼續拆自己這邊；
但，臉龐羞紅的她顯然有點兒心不在焉。
剛才那句的殺傷力那么大嗎？夕望看著有點暈乎乎的幻蝶想著；
果然，還是提醒她下比較好。
“幻蝶，你稍微認真點兒。”
“放心啦，不會拆壞里面的禮物的……”幻蝶依舊有些心不在焉，“里面的靈能反應都很平和，不會有什么……”
幻蝶還沒說完，夕望看著那剛被撕開條縫的禮物盒、瞳孔緊鎖；
夕望來不及解釋，直接從幻蝶手里搶過禮物盒、順手丟在了一邊；
還沒等嚇了一小跳的幻蝶疑問，那禮物盒發出的聲音就又嚇了她一大跳：
“哦嘎砰啪啦砰噠——”
伴隨著意義不明的怪叫聲，那禮物盒里溢出一堆黑煙；
“這是炭黑……為什么會送這種東西啊？”幻蝶驚魂未定；
“看來，是這里面還有小型靈力沖擊機關，讓它能在盒子打開的時候把黑煙逸散出去。”夕望有些不爽地說道，“很顯然，這是專門整人用的道具……最煩這類的了。”
“整人道具？”幻蝶有點兒后怕：如果夕望沒幫忙的話，估計臉上、衣服上都得被染黑……
“里面應該有結社名字來著。”等黑煙逸散得差不多之后，夕望從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張黑色卡紙，上面用紅筆寫著幾行特別囂張的言辭；
“這、這是為什么？”幻蝶不明白，“挑釁嗎？”
“不不不。”夕望指了指結社名字，“這結社的名字是假的。”
“啊？”幻蝶又不懂了。
“故意寫上競爭對手結社的名字，好讓我仇恨他們、別加入那個結社的伎倆罷了……嘖，把人當傻瓜嗎。”夕望將沾著炭黑的卡紙扔在一邊、去洗手間洗了洗手；
“原來是這樣……”幻蝶看向禮物盒，“那，拆封它們豈不是會變得很危險？”
“也沒多危險。”夕望走出洗手間，“也就是整蠱搞怪，絕對不可能傷人的；如果那樣，那可就不是‘印象’問題了……是絕對要追究下去的。”
幻蝶點了點頭——這次，她確實謹慎了不少；
拆禮物盒的時候要伸直了胳膊、盡可能離身體遠一點兒，那小心翼翼的姿態也挺可愛的。
兩人接連拆了幾十個，各個結社送的禮物各有不同；
有錢一些的結社就是各種珍貴材料，甚至還有直接塞了一摞錢的；
條件困難些的，送的禮物也盡可能小而精致，讓人感覺到誠意；
至于缺德的結社……也各有各的缺德法。
比如頗為逼真的毛絨蜘蛛、材質是塑膠的排泄物、亦或是干脆整個斷手的模型……
“夕望，能歇會兒嗎……”幻蝶可憐兮兮地問道，“我快受不住了……”
夕望尷尬地笑著、連連點頭；
也不知道為啥，那些缺德的整蠱物件全都是幻蝶那邊拆開的……
屬實是有些折磨她。
幻蝶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床邊、倒了下去——她主要是精神上需要緩一緩；
夕望則打量著那還剩下半座的禮物山：這些禮物盒子大小各異，有的還挺有特色；
比如做成五角星形狀的、外殼有豐富彩帶作為裝飾的、上面插了一根金屬管試圖假裝成坦克模……等會兒？
夕望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坦克”的上面；
禮物盒和“炮筒”的接合太過突兀，夕望感覺它倆應該不會是設計成一塊的；
而且，這金屬管好像在哪兒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