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人隨機選出一套題之后，這一百道題就不會出現在之后的試卷中。”洛冰晴猜測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同考場的人數在一百以內，那題目就絕對不會重復。”
“這樣啊。”幻蝶的臉色顯然差了許多、但她還在努力控制自己保持淡定，“有道理。”
“不愧是夕望同學，居然能夠跳出計算、到設計層面去思考問題。”洛冰晴夸贊道，“我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達到夕望同學這樣呢。”
明明是別人在夸夕望，但為什么聽著這么不爽啊……幻蝶的指尖悄然用力掐著衣襟，盡量讓表情不出現異常；
真是辛苦她了……夕望輕嘆一聲。
“說起來，我們的考號也比較靠前呢。”洛冰晴說著、和兩人一起坐在等候席上，“嗯，這里距離考試用的筆記本也不遠，應該能看見題目吧……大概參考下好了。”
“呵，怎么還有年輕人來這邊啊。”一位干瘦的研究者瞄了三人一眼，“看熱鬧居然能看到這里來，年輕人真是動力十足。”
夕望瞥了這位語調不善的參與者一眼：他打扮得比較邋遢，發際線頗高，年齡看起來有三十多歲……主要是那鄙夷的目光、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他對自己這邊指指點點的理由、也不難猜測——有的人就是喜歡從指點里獲得優越感；這種惡劣的愛好、和熱心腸的教誨完全是兩碼事。
“浪費其他參與者時間。”隨后，他又向著三人右手邊、考號偏后的參與者們的座位看了眼，語氣里盡是不滿意味：“三十分鐘，你知道三十分鐘可以做多少事情嗎？”
夕望翻了個白眼：“能教腦力正常的人學會基本的社交禮儀。”
這精準的反駁猶如一桿直刺心臟的利劍、讓那挑釁者臉色漲紅、愣了數秒；
“無知！整天就知道整這些沒用的禮儀，你們未來真是前途堪憂！”他猛地一揮手，“我告訴你，三十分鐘我可以在高等數學論壇‘經緯’上，解答五個難度為‘標準’級別的問題！
知道那問題是什么水平的嗎？你們的老師來了，也不一定會一個！這能幫助五個處于迷惑之中的研究者，你們懂不懂啊？”
“……這位先生，冒昧地問一下，您在那論壇的頭銜是‘減法’，對吧？”洛冰晴突然問了一句；
“你……你怎么知道？”那人眉頭一皺；
“因為只有排在二級的‘減法’頭銜，才會以解答‘標準’難度的題、作為提升經驗的主要手段。”洛冰晴說著、拿出了手機點了幾下，“那種題目，我基本上瞄一眼就過去了。”
說著，洛冰晴揚了揚自己的手機：“這是我的賬號。”
“等級是……冪函數？”那人咽了口口水；
“嗯，第七級的‘冪函數’；加減乘除這前四級都是給新人準備、熟悉論壇氣氛的。”洛冰晴收起了手機，“我也就偶爾答一答罷了。”
挑釁者徹底啞火了——他的導師也在這論壇，但等級不過是六級……這小姑娘還真有兩下子！
“小羅啊，你別和高中生一般見識啊。”
一個較為蒼老、但同樣讓人不爽的聲音、從挑釁者的身邊響起；
“他們連學術論文都沒發表過，只能整點這業余的論壇之類，你得理解他們嘛。”
你讓高中生發表學術論文……夕望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從哪吐槽了；
而且不是你們先提起那個“業余”的論壇的嗎？
“對對，呂老師指點的是。”小羅看向說話的那位、連連點頭；
夕望用余光瞄了一眼：那人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目光里滿是不屑，身上的研究服帶著油污；
雖然聽說有的研究者脾氣怪異，但這種喜歡沒事對他人指指點點的……還真是不想理解。
那姓呂的老頭顯然還想再說點什么，但卻被考場負責人員打斷了：
“接下來，還請各位保持安靜、不要大聲談論妨礙其他考生答題或者準備考試；請1到7號的考生按順序坐到這邊，在發出指令之后開始答題！”
“我是1號。”小羅看了眼手中的考號，“老師，我先去答題了！”
“至少要答九十八分。”老呂擺了擺手，“去吧！”
九十八分……口氣可還不小。夕望翻了個白眼，隨后看向那幾臺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別說，勉強還是能夠看到一些內容的，算是參考吧。
“請就位。”七人都坐好之后，負責人拿起了秒表：“在我按下秒表的時候，十分鐘就會開始計時；請務必在指定時間內答完所有問題。那么，三——”
倒計時結束之后，七人的電腦頁面上、出現了題干；
夕望看到其中一人的第一題的時候人就傻了。
“……7891乘以2852的答案？”幻蝶倒吸了口涼氣；
“就算是用計算器，手慢點的都得六秒以上了吧？”夕望吐槽道；
“雖然有四個答案……但各個答案之間、大部分的數字也是相同的。”洛冰晴也有些為難，“這種題目，顯然是難度較低、但耗時高于平均值的。”
“好在不全是計算題。”幻蝶瞄了幾眼別的，“似乎得幾十道題里面、才會混一道？不會有太大影響的吧……”
“會的。”洛冰晴呼吸有點急促，顯然是緊張了：“我……”
“洛冰晴之前說過，她的運氣……極差。”夕望有些尷尬地說道，“也就是說，她可能隨機到的題、大部分是這種費時間的……”
幻蝶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啊，夕望同學知道的真多啊。”
這是之前在食堂吃午餐的時候、她告訴我的……夕望感覺解釋一下的話會越解釋越黑；
“咳，不過不用擔心。”夕望笑著說道，“伸出手來吧？”
“啊……好的。”洛冰晴臉龐有些羞紅、緩緩伸出了右手；
夕望輕輕在上面拍了一下：“搞定；這樣子就可以放心了。”
歐氣傳遞，之前就已經驗證過的技能；估計能幫到她吧，夕望想著。
“夕望同學……”幻蝶的語調泛著酸味，“我……”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夕望相當熟練地抓過幻蝶的手腕、隨后認真地拍了拍：“搞定！”
“嗚……”幻蝶臉頰通紅，把頭低了下去；
夕望撓了撓頭：咳，說起來，這會兒該看看其他題目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