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怎么回事，就兩個？”
“什么情況，第一層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別扯，按照之前的消息，第一層還有百來個文明要上來呢！”
“話說他們好像……穿過門過來的？”
“或許是趁我們不注意，開了個門縫……”
解除光學隱身的兩人、讓它們頗為驚訝；聽著這些生命體嘰嘰喳喳的討論，兩人確定了一件事——它們和下面那幾個守門的生命體，有著不能對第一層文明公開的交易；
很快，生命體們的討論、又轉移到了兩人身上：
“嗯……這兩個生命體，有點像地球的原住民；”
“明明是低等生命，為什么會這么好看？簡直想當寵物養……”
“養著，不夠好；要我說，做成標本讓各個文明觀賞才有價值！”
“你們真是花招子多，就不能吃了嗎？這一看就是頂級美味！”
幻蝶聽著這幫奇形怪狀的生命體的討論，嘴角有點失控：“夕望，我能把這些家伙全都刪了嗎？”
“等會兒我會幫你動手的。”夕望擺了擺手，“現在的話……再獲取點兒信息吧。”
說著，夕望挑了一個長得最高最壯的首領，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說道：
“你們是什么文明的？是在歡迎我們嗎？我們可以去哪個區域？”
“哈哈哈……就是這個困惑的表情，看多少次也不會膩！”那如同上百塊金屬板對稱拼合在一起的首領大笑著，渾身上下的金屬碰撞出刺耳的噪音：
“如果你們看起來很能干的話，我們會把你收做奴隸；
如果你們的體質很有營養的話，餐桌將會是你們的歸屬；
可你們要是沒能耐，那就只能當玩物、實驗素材或者直接分解成原材料……
當然，以上都是我們說了算！你們的表情可以更扭曲點兒，我們就好這口！”
夕望看了一眼幻蝶：“看來確實不是什么好文明。”
“這還不刪，你也太溫柔了吧。”幻蝶輕嘆一聲，“算啦，一切都聽你的。”
“我、我是不是聽錯了？”夕望看向那金屬板聚合體、繼續頗為客氣地問道：“我們交了足夠多的能量結晶，可以抵抗這里的……”
“看它這被騙的樣子，真不是一般的可憐啊！”金屬板看向了夕望身后、同樣是身為首領的一位外星生物，換了一種語言說道：“老家伙，到你最喜歡的環節了！”
夕望向著金屬板的目光落點看去——
第一眼，夕望還以為自己看見了個玻璃側板的電腦機箱。
這家伙的身軀類似一塊特大號的電腦主板；以夕望入門級別的電腦知識，完全看不出來哪兒像顯卡、哪里又像硬盤；
它沒有五官，沒有四肢，倒是在機箱的外壁上、有著一個個的噴射式推進器……
這應該就是幻蝶之前說的“明明掌握了反物質，卻還連移動都費勁”的文明了。
“砰！你們看好，這就是它們的用意！”
在它的外置麥克風傳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語氣詞之后，其投影裝置也開始工作了；
一個立體投影出現在兩人面前：只見，樓下的那幾個看門的生命體，拿走晶石之后、完全是用于維持自己的日常活動，甚至還有一些娛樂項目——比如駕駛大型器械互毆；
而那些準備的“項鏈”，不過是日常娛樂時候隨便捏造出的一些邊角料。
“咚，我知道，你們肯定為了那些能源結晶，整個文明都近乎過載地勞作吧？”那電腦的聲音相當得意，“咔咔，沒錯，那些結晶全都被他們拿去揮霍了！”
“他們還告訴你們，必須得快點通過，不然的話、第二層很有可能會發生新的異變，而且他們的項鏈也是有限的，對吧？”金屬板也配合著制造噪音，“其實，全都是我們指示的！”
隨后，這兩個家伙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對兩人進行譏諷、嘲笑；
“已經明白得差不多了。”夕望依舊淡定的神態讓在場的眾多外星生命體很不爽，“就是……你們合起伙來，坑那些可憐的文明，對吧？”
“坑？不識抬舉！”連續譏諷不見效果的金屬板有點氣急敗壞，“沒有我們，你們就是一群永遠在摘果子喝露水、盤算哪棵大樹更高的猴子！”
你們的文明，再發展個幾百上千年，也不可能趕得上我們博物館里最古老的遺物！”
嗯，這翻譯還挺符合這顆星球的歷史演變，幻蝶在內心贊許道。
“這種心態……沒救了。”夕望輕嘆一聲，“你們可不配當文明的過濾器。”
“你在說什么？”金屬板向前一步，“你信不信我——”
“等等。”金屬板身后、一個體積稍小的金屬板說道，“有古怪；剛才我就覺得不對勁，它們怎么會說我們的話？”
“可能是它們就擅長這個。”金屬板依舊不當回事；
“但……我們也沒收到一層傳來的通信啊？”
“剛才檢查了，大門確實沒有打開過。”
“這兩個存在也不是立體影像……”
一股莫名的不安氣氛，開始在眾外星生命體之間傳遞開來；
“好了，各位，我也不是不通情面。”夕望說出這句話之后，麥克風自動將其翻譯成了在場所有生命體都能聽到的語言：“既然你們要出手，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我給你們數到三的時間；愿意就此罷休的，后退一步；否則，消滅。”
“哈哈哈……”那金屬板發出刺耳的碰撞聲，不過卻沒持續多久；
“三……”說著，夕望抬起右手，比了個“手槍”的樣子；
“喂，這難道不好笑嗎？”金屬板好奇地打量著身后的眾生命體，“你們難道害怕了？”
“不是害怕，只是感覺有種莫名的不安……”
“倒也沒必要怕他……”
討論的工夫，夕望又倒數了：
“二……”
“難不成，你們感覺他一‘開槍’，我們就會憑空消失，灰飛煙滅？他那沒有半點高能量反應，別被嚇唬了！”金屬板依舊在呼喝著——但沒有挽回局勢；
各個文明都聽懂了他的話，這意味著什么？
有的生命體開始發慌……
“來，你盡管來！”那金屬板說道，“故弄玄虛——”
“一。”
隨著夕望略微一抬手指，原本喧鬧的樓梯大門附近、一下子變得安靜空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