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說啥？什么偷用能力？”
光頭舔了舔嘴，又拿起一旁的可樂“噸噸噸”的灌了兩口，才吐氣道，“沒事沒事，我說其他分部的覺醒者呢。”
“他在身體測試的時候偷偷使用了能力，盡管后面公司并沒有過多計較，給他頒發了覺醒證，不過這件事還是被裝檔案了。”
說到這里，胡子拉碴的何九直起腰身，一瞬不瞬的盯著陳閑。
“雖然現在還沒什么影響，各種福利待遇可能也因此比其他的覺醒者要好，不過等公司徹底穩定下來之后，可就說不一定了……”
其他分部的覺醒者在測試的時候偷用能力？
關我啥事？
陳閑滿腹疑惑，總覺得這光頭大叔怪怪的。
“好了不扯了，你不是來進行能力測試的嗎？”
何九卻不知道陳閑在想什么，他覺得自己這番提醒應該是夠委婉的了。
把手里喝了一半的大杯可樂隨意放在一旁，他就起身對陳閑道：“你先準備一下，我看看你前兩項測試的數據。”
和光頭一前一后站起來的陳閑聽得一愣，順口問道，“準備啥？我都準備好幾天了，早就準備好了啊。”
光頭中年一臉的理所當然，“熱身啊，你不熱身待會兒拉傷肌肉怎么辦？”
不是我把能力展示出來、然后你拿個什么機器測一下就可以了嗎？還會拉傷肌肉？
心理奇怪，陳閑看著已經在低頭翻看手機的光頭，卻也沒有再多問什么。
管那么多做什么，這里是別人的主場，別人怎么安排就怎么來就是了。
不想他剛走到房間中間的空地準備做熱身運動的時候，光頭就跟白日見鬼了一樣大聲驚叫道：“D級！除了力量無法估算之外，你其他的數據都是D級！”
“這……有什么問題嗎？”
鄭麗萍記錄數據的時候，陳閑就在邊上看著，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各項數據都得了個D的評價。
按照他讀書時的慣性思維，字母式的評價一般有四個標準，A、B、C、D。
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墊底D級而已，有什么問題嗎？
若不是親眼看到鄭麗萍手上的表格還有第五個評價——E級，陳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覺醒者中最差的那一檔。
“問題大了！”
面對著陳閑，何九卻久久無言，臉色忽明忽暗。
有些事，他不能說。
D級這個評價，無論陳閑是不是在每項測試中都使用了能力，在達到D級水準之后，都應該立即上報市級分部，甚至連炎京總部都得派人過來。
是了！
在決定調查他是否偷用能力之前，王頌應該還不知道他的其他數據，不知道他達到了D級水準！
想到這里，何九留下一句稍等之后，風一樣的沖出了門。
看著兀自顫動的辦公室大門，陳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這人難道是真的有病嗎？
……
“老王！你看了今天那個覺醒者的其他數據沒有？就是叫陳閑的那個！”
三維投影上，王頌滿臉嚴肅。
“看了，各項數據都是D級，我已經上報了，不過市里面最近不太平，說是一個星期左右才能騰出手來，讓我們先自行處理。
你是知道的，我沒有越級上報的權限，所有關于D級的情報都只能上報到市里面。”
撒著謊，王頌面無表情，褲兜里的手卻已經滲了一手汗。
“那你打算怎么處理呢？”，何九不疑有他，畢竟王頌說的也是事實。
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雖然靈能公司在各類宣傳中一直是以企業自稱，但有關于覺醒者的信息管控卻極為嚴密……
“他哪怕不守規定使用了能力，那也是D級，除了總部那幾個嗑藥怪胎之外的第一個野生D級。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覺得應該立即上報，最好不要說疑似D級之類的不確定話，免得市里面不重視，從而耽誤公司對于覺醒者的研究進程。”
何九自顧說著自己的建議。
在他想來，負責分部管理工作的王頌不是覺醒者，對于D級的重要性理解不足，之前在上報的時候他應該還是持懷疑態度，導致市級分部不夠重視。
投影中，王頌瞇了瞇三角眼，沒有說話。
“咋了？你難道還想繼續拖他三天，等調查清楚之后再說？”
“你不會不知道野生D級對于公司的意義吧？”
王頌忽然臉色一變，略顯慌亂的道：“這件事待會兒再說，你先測試他的能力，上面來電話了，可能就是關于這小子的事，我先接一下。”
“咚……”
掛斷投影視頻，王頌重重坐靠在靠椅上，神情陰郁，喘著粗氣。
根本就沒有電話過來。
他只是擔心自己再說下去會露餡。
緩了半分鐘后，他再次撥通了那個備注為“爸爸”的電話。
“爸！”
“這小子的其他數據都是D級，已經引起何九的懷疑了！
您是知道的，目前炎夏對于D級覺醒者極為看重，特別是這小子還是沒有打過潛能針的編外D級，萬一消息走漏驚動了上面的人，我可能就拖不住了。”
電話那頭，沙啞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在趕路，說話的同時伴隨著嘈雜風聲。
“你怎么這么笨！豬一樣的東西！”
“整個合景分部只有你擁有聯系市級分部的權限，你難道連區區三天都拖不住嗎？
你只要讓他三天之后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會解決！”
“至于那個何九，家里想解決他已經很久了，正好趁著這次機會一起解決，把整個合景分部歸入我王家之手……
這樣，你隨便找個理由，讓何九和這小子同時出去，身為合景分部明面上的總經理，不用我教你該找什么理由了吧？
還有，滿口低級高級潛能針，真當你自己是靈能公司的人了嗎？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王頌渾身一顫，忙說沒有的同時，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滑落。
他知道，要是惹惱了爸爸，他的下場會很慘，畢竟是那位活了兩百多歲的祖爺爺教出來的。
其手段之酷烈，他可是領教過的。
其他不說，他那二弟現在應該已經是鐵甲尸了吧……
測試能力的辦公室中。
陳閑又看到光頭大叔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
幾經周折，此時早就餓得不行的他忙站起道：“大叔我熱好身了，現在該怎么做呢？”
潛臺詞就是，大叔你能不能快點！
何九愣了愣，隨即干咳一聲，顧左右而言他，“那個……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哈哈哈，我叫何九，不是喝酒哦，何必的何，七八九的九，可能和合景方言的喝酒差不多，你可別搞混了。”
陳閑：“……”
“何大叔，我說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測試了。”
何九搓了搓手，干笑道：“你再熱熱，待會兒拉傷了可就不好了，真的，測試能力是很激烈的。”
陳閑有心發作，理智卻又讓他強行冷靜了下來。
這人這么拖拉，莫非是想收點好處？
嗯……很TM 有可能！
果然身為學生的自己還是沒什么社會經驗啊，李老師說得對，生活，活的是人情世故！
想到這里，陳閑上前幾步，心內猶豫一番后，他掏出手機，把金額為一千的付款碼按出來。
“咳！何大叔，你看我這屏保咋樣？”
何九愣住了。
反應過來后，看著陳閑那張和他比起來稍顯稚嫩的臉，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是做什么？趕緊收起來”，何九嚴肅道，“我是說真的，你個小屁孩兒，好的不學，學這些做什么？”
陳閑心頭一動。
就是這個表情！
有誰收好處是明目張膽的？不都是欲拒還迎嗎？
“誒！何大叔你看看嘛，就看個屏保而已，咋就成壞事了呢？
我這屏保是新下的，賊適合咱這種純爺們兒，這樣，你把手機拿出來，我給你下。”
何九被氣笑了。
“我他娘的一個月五萬！會看上你這點零花錢！留著回學校買大辣狗吃吧你……”
不是何九辦事不爽利，相反，他這個獨攬合景縣覺醒者管理分派之權于一身的最強E級，平日可是以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而出名的。
現在之所以顯得有些拖泥帶水，卻是在王頌掛了電話之后，何九忽然發現了一件讓他有點心慌的事情。
無論陳閑是否使用了能力，他都達到了D級水準。
而為前來認證的覺醒者測試能力，是何九負責的主要工作之一。
換句話說，就是他這個經過總部的層層選拔、從萬千覺醒者中脫穎而出的分部教官，現在不管愿不愿意，都要親身感受一下D級的力量。
“這小兔崽子真是，唉，也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D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