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低吼一聲，何九默默使出了吃奶的勁，本就呈湛藍色的水鏡緩緩變成了深邃的藍紫色。
他上一次把水鏡用到這種程度，還是在省級教官海選戰時，和那個能力是白焰的年輕覺醒者比試的時候……
最強E級？！
陳閑不明覺厲，不過在看到何九的傲然神情之后，他就稍稍放心了。
這么厲害，應該不至于像楊遠那樣吧？
算了算了，還是用兩層力量吧，畢竟那水鏡所蘊含的靈氣在感知中那么弱，要是一不小心弄出人命來，這輩子可就這么毀了。
打定主意，陳閑應一聲“來了”，提醒何九做好準備，便大跨一步，朝何九的水鏡一拳搗去。
“臥槽！”
拳觸水鏡，象征著危險的紅芒一閃而逝，面色狂變的何九不由驚呼出聲。
下一剎。
“咣！”
水鏡爆碎。
眼見那只沙包一樣大的拳頭直奔何九的光頭而去，反應奇快的陳閑忙腰身一扭，于千鈞一發之際扭轉拳勢，擦著何九右耳，險之又險的避開他的光頭，打在空出。
“嗡……”
何九雙耳短暫失聰，臉上皮肉被勁風吹得顫動不已。
“轟隆隆！”
至強巨力壓縮空氣一連撞塌了數道墻壁，在隔離外界的最后一道墻壁前，這股氣才堪堪散去。
即便如此，那間距離能力認證處足有二十來米的房間也被勁氣肆虐的不成樣子。
門窗玻璃紛紛爆碎，從八樓洋洋灑灑的墜下。
幸好這合景分部位于郊區，玻璃碎片墜下的方向是一座荒無人煙的矮山……
世界安靜了。
覺得這次可能真的闖了大禍的陳閑默默收回右拳，一臉懵圈的站在原地。
一、二、三……六，氣勁貫穿了三間辦公室，足足六道墻壁，若是真要賠的話，光是水泥板磚就得好幾千吧？
“大意了啊，沒想到這水鏡竟然這么不堪一擊，沒想到吃了靈泉之后我的力量漲幅會這么大，這還是我有意識的收了八成力，要是全力以赴的話……”
陳閑不敢再想下去了。
在他胡思亂想了半分鐘后，目瞪口呆的何九終于緩過勁來，開口第一句話就問“你是不是打了潛能針”。
反復確定了好幾遍后，何九扶著辦公桌走到靠椅前重重坐下。
另一邊，陳閑在親耳聽到何九說損壞的墻壁不用他賠之后，心內的千斤巨石也終于放了下來。
這期間，還有合景分部的工作人員敲門詢問，在看到何九安然無恙、并得到“只是在測試能力”的答復后，才一臉怪異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你真是從覺醒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也不知道潛能針是什么？”
后者連連點頭，表示真的是這樣，還追問潛能針是什么。
想到陳閑已經鐵定能拿到覺醒證，何九也不隱瞞，用一種毫不掩飾的渴望口吻道：
“潛能針是炎夏根據靈能性質研發出的一種藥劑，專門給能力達到E級極限的覺醒證使用的。
使用之后，能讓E級覺醒者的能力突破極限，達到D級，那是一種質的飛躍，目前靈能公司登記在冊的一萬三千六百名覺醒者，無一不想得到一支潛能針。
當然，制造這種藥劑所消耗的資源，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時至今日，炎夏舉國之力，也只造出了十支。
其中有五支已經給人用了，你應該也猜得到，就是現在坐鎮公司總部的那五大D級。
制作難度大，也讓獲得潛能針的條件變得極為苛刻，除了要做出巨大貢獻之外，還要經過層層審核。
盡管如此，各個分部像我一樣的教官，也都趨之若鶩，你……“
何九無言了，看向陳閑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這個世界真的有這種萬中無一的天才嗎？
那不是古裝電影里的橋段嗎？
別人為了求得一支價值連城的潛能針，在靈能公司累死累活，只為了達到那已經超出了常人想象的D級。
是了，就算在靈能出現之前，這個世界也是這樣的，有一類人，他們的起步就是旁人終其一生也難以達到的終點……
“何大叔？何大叔？”
陳閑一連喚了兩聲，陷入恍惚狀態的何九這才清醒過來。
“哦，怎么了？現在就算測試完了，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
那深受打擊的頹廢表情，看得陳閑都有些于心不忍。
稍一思量他就明白了，剛才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時候那么驕傲，結果卻連自己一拳都承受不住，換成誰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接受這種落差吧？
想到這里，陳閑決定把他只用了兩層力量的秘密爛在肚子里。
至于那什么潛能針，他是半點欲望都沒有。
何九不是說了嗎？那是給目前在覺醒者中占了九成的E級覺醒者用的，只用了兩層力量就達到D級水準的他明顯是用不上。
“我什么時候能拿到覺醒證呢？”
依舊雙眼無神的何九吶吶道：“不出意外的話，下午下班之前就可以拿到了，這樣，你五點過來找我，我給你發覺醒證。”
“好吧，那我就先去吃飯了。”
見何九沒心情說話，陳閑招呼一聲后就直奔三樓餐廳而去。
辦公室中，何九看著陳閑踩出的兩道深坑愣愣出神。
分部整棟大樓都是按防震標準加固過的，他這間專門測試能力的辦公室更是找人特意進行了二次加固。
就連那天生神力的崔宇，使用巨力能力后也不能對這間辦公室造成半點損壞。
可今天在承受了同為巨力系的陳閑一拳之后，不僅他引以為傲的水鏡能力不堪一擊，就連這間花了重金加固的辦公室，也被留下了兩道能直接看到樓層鋼架的龜裂痕跡。
甚至仔細看的話，那號稱能擋子彈的合金鋼架上，還印有陳閑的鞋印。
何九想。
這究竟是多大的力量？
好像總部的D級巨力系也沒這么強吧？
難道他也是天生神力？
看那鞋印，他的鞋子應該是迪克牌的四季恒溫運動鞋，現在迪克牌的鞋子都這么牛啤了嗎？
那么大的力量，那雙鞋居然能承受住？
深受打擊的何九思緒萬千。
他當然不知道，師從劍靈小雪的陳閑，老早就學會了用靈氣散布全身，形成一層超薄護罩來保護身上的衣物鞋襪。
那還是他第一次在外界試驗靈爆術，把一雙名貴波孩震破之后，主動找小雪學習的靈氣運用小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