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讓朕去山海關會盟,會獵?”
看著一邊站立的首輔曹鼐,朱祁鎮一臉驚詫。
這華漢國進攻大漠也就算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這一點大明不是不了解。
可是那劉建干嘛好好的要我去山海關會獵啊。
不會想耀武揚威一把吧。
“那個使團是這樣說的,而且據其領隊,遼寧省外務處處長魏建楠所言,其希望前來京師,面見陛下”
曹鼐又拜道。
“還要來京師,他們還嫌給我大明添的麻煩不少啊,可嘆祖宗江山,怕是要毀于朕手也,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乞和,直接干就是了,京師守不住,就去南京,南京守不住,就去中都,中都守不住就去洛陽,去西安,朕就不信我堂堂大明,傾盡國力,還干不過一個小小劉建乎”
朱祁鎮大怒道。
曹鼐一聽,臉色一沉。
話是這么說,可當時若不乞和,怕是早就萬劫不復了吧,又怎會苦苦支撐,多存活了三年多的時間呢。
何況和議簽訂是安平二年,大明正統六年六月十六日。
如今是安平六年,大明正統十年九月十日。
要真算時間,已經過去整整四年兩個月又二十四天。
“陛下,可讓其使團進京否”
曹鼐淡然的拜道。
“讓他們來吧,朕倒要看看那劉建葫蘆里賣得什么好藥”
朱祁鎮揮了揮手,曹鼐一拜后,便轉身離去。
剛出宮門,等候一邊的馬愉,陳循,高谷,于謙等人便跟了上去。
“陛下如何了”
于謙問道。
“哎,陛下已經同意使團進京了”
曹鼐嘆道。
眾人一聽,相視一眼。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眾人到不覺得意外,只不過沒想到如此順利,從曹鼐進去到出來也就過了一個時辰而已,要是算上中間的路途,也就是朱祁鎮也就是半個多時辰就決定讓華漢國使團進京了。
“自古他國使團進京,按制必須派人前往陪同,當年東周列國無不如此,何況那華漢國如今也算意氣風發,聽說他們剛剛完成東方大陸和西昆侖探索,以及環球航行,證明了一路向東,最后同樣可以由西方返回,明年又準備對蒙古大漠發起攻擊,如今約我至山海關前會盟,會獵,其來者不善也,我等當和計出妥善人選前去迎接,以不失我大明國望”
高谷向眾人說道。
如今那華漢國肯定來者不善,而大明內部又不太穩定,蒙古內亂,華漢國要想進攻大漠,除非出現不可抗力,否則其拿下大漠也只是時間問題。
只可惜如今我大明自身難保。
海疆不寧。
只能受制于那華漢國也。
故而這個時候華漢國使團進京,在高谷看來只要不失體面,國望,國格,其他的都好商量。
如此這迎接使團的人選問題就是一個頗為頭疼的問題了。
“這個需要慎重,來者聽說是其遼寧省外務處處長,而那華漢國國內官員與我大明不同,從三府到諸部,之后廳處局科,科一級的科長,副科長就是最低的官員官職了,故而這外務處處長就是其第四級官吏,類似我大明各部主事,員外郎一級,從五品,正六品的品級,故而按制,我們應該從禮部主客司員外郎,主事中尋找人選,可無論是員外郎段煉,還是主事宋集都不是最佳人選,看來我們得從其他諸部主事,員外郎中果然禮部另外三司當中選擇啊”
于謙也說道。
“要不讓祀祭司主事郭沐前去如何”
馬愉說道。
“此人行事太過死板,不知變通,讓其掌管祀祭司,主軍禮,禮制,祭祀諸事甚好,要是其他,還是算了吧”
曹鼐看了一眼馬愉,說道。
“那主事龐如惠如何”
陳循也說道。
“此人學富五車,能力上佳,的確是一個好人選,只是此人太過固執,且不善交際,更無涉外經驗,讓其主科舉,掌儀制司可也,要是帶團出使,不妥也”
曹鼐又搖頭道。
見曹鼐一口氣否決了眾人兩個提議,眾人一時也想不出一個更好的人選出來。
“那不知首輔大人可有合適人選乎”
于謙拜道。
“難啊,此人必須有膽識,有見識,不卑不亢,不畏強權,支變通,通謀變,可惜縱觀我大明朝堂,幾無這般人選,除非由我們或者六部尚書之中選擇,可我們前往,豈不是屬于自降身份,一開始便輸矣”
曹鼐嘆道。
“我看那華漢國此舉就是故意的,派個處長前來,分明就是讓我大明難堪矣”
陳循有些微怒道。
眾人一聽,也并未反駁。
按理那劉建真有誠意,那就不該派個小小五品官過來。
可其偏偏派來了,這不正是讓人難堪嗎。
按制大明還必須要派使者前去迎接,可如今朝中又無合適人選。
故而眾人雖然有些憤怒,但一時也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而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不知如何之時,忽然于謙眼前一亮。
“要不讓天津府同知王文龍帶人前去迎接如何”
于謙想了想,說道。
“讓個同知去,這似乎不合禮制吧,何況此人為何是最佳人選”
曹鼐問道。
“自天津立府,那王文龍便在同知任上干了四年有余,是天津府內干得最久之人,其也有與華漢國打交道的經驗,何況此人善于機變,雖能力有所欠缺,然也可堪一用,再說同知也是正五品,有何不妥乎”
于謙拜道。
曹鼐聽后,低頭想了想。
如今也與其他人選,反正也就是迎其進京,派個同知前去,也無不可。
“好,那我便去請旨,加王文龍為鴻臚寺右寺丞,讓其前往山海關迎接那華漢國使團”
曹鼐說道,便轉身又進了宮門。
而朱祁鎮對此也不反對。
于是一道圣旨即可發往天津。
而這時的天津雖然依然在北岸建有三座衛城,但是在西面和南面,大明又各建兩城,作為天津府城,并作為與華漢國開埠之地。
同時這里本就是南北運河交匯之地,加上如今經大姑口而來的船隊。
天津府真正成為三會之地,而逐漸繁榮起來。
城市規模越來越大,人口也增加到了十萬人,另外還有一萬華漢國商人經常來此貿易。
使得天津府成為繼松江府,蘇州府,揚州府,廣州府后,大明又一個因商貿而發達起來了城市。
只不過天津一面擔負起拱衛京師,協調運河之責,一面又是和華漢國貿易僅次于松江府,廣州府之地。
可謂商貿之誠,軍事之城并重。
而這也讓天津知府曹通,同知王文龍只覺責任重大。
畢竟這涉及華漢國之事,那就沒有小事。
何況天津因商而興,但土地相對貧瘠,除去劃入天津府的武清,香河,永清,東安四縣外其他地方良田稀少,大多都受海侵嚴重,土地鹽堿化嚴重,根本種不出糧食,除去沿海可以作為鹽場,鹽池,其余各地根本毫無用途。
所以對于天津來說。
想辦法擴大與華漢國的貿易和發展南北運河之間和各地的貿易,就成為天津一地唯一的選擇。
所幸如今大明也開始學著華漢國對商人,商貿進行收稅,加稅。
加上天津一地獨一無二的位置優勢。
故而也使得天津府迅速發展,一年光商稅收個百萬兩白銀不成問題。
一日多過后,圣旨傳入天津。
王文龍接到圣旨后,只覺責任重大,不敢怠慢。
即可帶人,往山海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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