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例行公事的檢查了一番之后,李安逸與唐柳風兩人終于是走進了考間。
由于距離真正會試開始還有一段的時間,故此,現在考間內并還沒有考官,考間倒是顯得有些吵雜。
李安逸兩人的到來倒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但基本上只是一瞥而過,除了某一個人之外。
那人的目光落在進來的李安逸兩人身上,準確的說是落在唐柳風的身上,露出冷笑來,然后向唐柳風走去。
“唐柳風,如果你現在認輸的話還來得及,我不會讓你輸得太難看!”
唐柳風看他此人的瞬間,臉色猛地一沉:“張銘遠,誰贏誰輸還說不定!”
張銘遠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就憑你,你認為你可以贏得了我?”
“哼!不到最后誰也說不定!”,唐柳風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兩人之間十足的火藥味自然是引起了旁人的目光,等待的時光也是無聊,不由議論紛紛了起來。
“這兩個是誰?”
“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我知,我知,我跟他們兩個都是來自靈州的”,某人出聲。
于是,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們兩個在我們靈州也算是出了名的死對頭,同時喜歡上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相對而言,張銘遠不論才識還是身世都要好過唐柳風,尤其是身世,張家在靈州也是有了名的,理所當然那大戶的主人家自然是偏向于趙銘風,但那小姐呢卻是喜歡上了唐柳風。”
“那大戶的主人家為此頭疼不已,恰好這時又臨近會試,那大戶主人家便有了一個主意,說誰在這次科舉中他們兩個誰取得的成績比較好,就把女兒嫁給他。”
“這看似很公平,那大戶主人家誰也不偏袒,但仔細一想還是能看出那大戶主人家是偏袒張銘遠的,畢竟在才識上,張銘遠明顯比唐柳風高上一截。”
原來事情是這樣滴!
眾考生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來。
一旁的李安逸若有所思的盯著張銘遠看,原來這位也是富家子弟,難怪穿的衣服如此奢華,腰間還別有一塊一看便知不錯的玉佩。
漸漸的,李安逸有了一個想法。
自己身上的盤纏可謂是一日比一日少,再這樣下去,恐怕回淮安府的時候,也要跟蘇可可那瘋丫頭一樣要跟沉姑娘借錢才能回得去了,他可丟不起這人啊!
李安逸的目光使得張銘遠不得不把注意力從唐柳風身上轉移到李安逸的身上。
這人的目光實在是讓人討厭。
他不由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
李安逸聳了聳肩:“唐兄的朋友,無名小卒罷了。”
“在我看來,這次科舉你是贏不了唐兄的,唐兄必能抱得美人歸!”
“就他?呵呵......”
張銘遠撇了唐柳風一眼,呵呵冷笑,輕蔑之意顯得淋漓盡致。
“你!”
唐柳風自是一羞怒,但他也知道張銘遠所言屬實,他能贏的幾率確實比較小。
但,無論如何,為了寶兒,他必須全力以赴!
李安逸似沒有看到張銘遠的輕蔑一般,反倒是深以為然的點了下頭:“沒錯,就是唐兄,不說唐兄,哪怕是我你也贏不了!”
“你?”
張銘遠里里外外看了李安逸一遍,嗤之以鼻。
“你安敢看不起我!敢不敢跟我來一個賭局!”
李安逸臉上一片羞惱之色,看起來就像是因為張銘遠的輕視而惱羞成惱的樣子。
“李兄……”
唐柳風剛要說什么便被李安逸以隱蔽性的目光給制止住,他方反應過來,按照李兄的性格不至于如此。
莫非李兄在打著什么主意?
當然,在張銘遠的視野中并不是如此,見李安逸如此輕易的被他調起情緒,不免更為輕視幾分。
李安逸激將道:“哼!你不敢嗎?連與我打賭的勇氣都沒有,還妄想贏下唐兄,抱得美人歸,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果然不讓李安逸失望,一提到唐柳風,張銘遠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起來:“說,賭什么!”
李安逸等的就是這一刻,但表面不露聲色:“哼,就賭在這次會試中看誰考得比較好,以五百兩銀子作為賭注,敢不敢?”
張銘遠以狐疑的目光盯著李安逸,有一種錯覺,此人跟他打賭什么的都是假的,他是沖著這五百兩銀子而來的。
“噢,我終于記起那人是誰了,不正是那位來自淮安府七步成詩的蕭道齊嗎?”
就在此時,某一位考生忽然指著李安逸大呼小叫。
七步成詩的那位蕭道齊?
竟然是他!
所有考生看向李安逸的目光變了,前一段日子七步成詩這一事件在京城可謂是傳得沸沸揚揚。
張銘遠有些驚訝,看向李安逸的目光不禁高看了一眼,而與此同時卻是放下了內心的警惕。
淮安府作為齊國出了名盛產才子的地方,他自然對淮安府的才子有一定的了解,其中李安逸他最為忌憚,其次是張子楓,再其次是楊文顏,不過,聽說此人連同他爹一道被雷電劈死了,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是簡直是讓他錯愕不已,匪夷所思!
而這蕭道齊呢,他不曾聽說過淮安府有這樣的一位才子,那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這個叫蕭道齊的才子在淮安府中并不出眾。
他前段日子之所以能在短短七步之內做出一首詩來,想來是那首詩早已經做好,不過,這首詩確實算得上是一首好詩,給他時間他并不一定能做得出來,這一點倒是讓他有些敬佩。
但,僅此而已,科舉不單單只是詩詞!
見張銘遠不答,李安逸不屑,繼續激將道:“怎么?不敢嗎?”
“哼,有何不敢,不就是區區五百兩銀子,不過,如果我贏了,我不要你的五百兩銀子,我只要你大喊三聲,唐柳風不如張銘遠!做不做?”
張銘遠冷笑不已。
李安逸不假思索的道:“好!當然沒有問題!”
“你!這樣的條件怎么可以答應,枉我把你當成我的朋友!”
唐柳風指著李安逸憤怒不已,最后甩手離去。
李安逸連忙追了上去,想解釋點什么,但唐柳風卻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此情此景,張銘遠冷笑之色更甚了。
唐柳風真的生氣了?
當然不是,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李安逸要做什么,剛才的表現只不過是配合李安逸罷了。
至于李安逸輸?
那是不可能的,作為淮安府的解元,豈是那張銘遠能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