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聽說你晚上要去萱姨那里吃飯？”
剛忙完試演的曹恬是接到了時乃的電話，曹恬沒想到這次的試演是直接忙到太陽快落山。
可不是嘛，這還是楊墨蘭讓那場務小潘說了截止，都還是忙到這個時候。
不過也算是有些收獲，至少除了一個表現出色的石毅，還有幾個值得培養的演員。
當然這些人用不用，羅大樹是會給機會的。至于他們人怎樣，值不值得培養，羅大樹說是要在片場好好觀察他們。這拍戲時間這么趕，可以說大家伙都是在一個月高強度里趕著拍戲，這個時候便能看出一個人了。
“今晚我也去喲~嘻嘻。”
“啊？你也去？”曹恬聽了卻是一愣。“我們的關系況文萱是不知道的吧。”
“沒錯，兩個況姨里只有文琪阿姨是知道我們關系的。文萱阿姨不知道……”此時時乃卻是傳來“嘿嘿”地笑聲：“老公~你剛才說我們的關系~我們是什么關系呀。”
曹恬此時也是笑了聲，不禁摸了摸鼻子：“那還用說嘛。當然是……合作關系啦。”
時乃原本很期待，聽到最后五個字卻是“哼”了聲。
“那早點到~萱姨可不喜歡人遲到的~”
“知道了。”
曹恬此時說完掛斷電話，卻是見到那場務小潘見到他眼神閃縮。顯然他已經知道了曹恬的身份。
人家是監制，可不是什么助手。
“那個……曹監制……”小潘還是叫住了曹恬。“你看我這人，有眼不識泰山……”
“這……我也不是什么泰山好吧。”曹恬卻是笑道。“我們這部電影缺場務，你來不來。”
“我真的可以？”這小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怕我整你不成？”曹恬是笑道：“你這人吧，工作效率不錯，也很幫得上忙。那你來不來？”
“一定！一定！”這小潘是立馬點頭。
曹恬覺得這小潘雖然看人不太準，但是作為場務是該辦的事能辦好。
這人呢。都有或多或少的缺點，但是只要他的優點好用，很多時候都是瑕不掩瑜的。
此時曹恬聽完小潘幾句馬屁話，便是去開他那五菱宏光。
但在這時卻是看到停車場有個人正在裝東西進有些舊的黃包車里。
手里還拿著電話。
“小雅啊，爸爸很快就能回去陪你玩了。很快~所以要聽媽媽的話……”
此時打著電話的石毅看到曹恬卻是一愣，不過還是和電話那頭的女兒聊著。
隨后一句“么么”，才掛斷了電話。
“你女兒？”曹恬笑著問道。
“嗯。”石毅點頭，看著曹恬是有點不好意思。“倒是沒想到你會是監制。”
“我也是第一次當監制。”
曹恬此時看著石毅剛才的車子后尾箱：“我看到你車里還有冰著的飲料，還賣不賣。忙到現在有點口渴了。”
石毅只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有點怪，可不是嘛。這個年紀的監制，他這個當了幾年群演的還真沒見過。
石毅此時打開后尾箱，還是給了曹恬一瓶冰可樂：“兩塊五，V信轉賬。”
曹恬此時喝了口，卻是笑了聲：“怎么？你不請我，就不怕我試鏡不過？”
“過不過，我更希望是能看實力。巴結這巴結那的沒意思。”石毅卻是笑了聲。
“你做了群演也有好幾年了吧。”
“我算算，得有七八年了。”石毅此時點了根煙，是給曹恬遞了根。“中途女兒出世，停了一段時間。再然后實在是想演戲，就出來這邊做。結果嘛，老婆離婚，就連女兒也判給了她。”
曹恬聽了倒是點頭：“不容易。”
“嘿。我可不是讓你同情我。我說了，想靠實力。事實上像我這樣當群演或者演過一些不重要的小配角的，有很多人。就我們群演有個群，群里哪里要人都會分享。在那群里，有人干得比我久多了。
當然群里離開改行的也有，新加入的也有。只能說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吧。”
曹恬什么都沒說，只是抽著剛剛石毅遞來的紅塔山，聽石毅聊起天來，也不過是一根煙的功夫。
“等電話吧，石毅。”
“嗯？”
“這接下來的一兩個月，你可就沒時間賣你的小零食了。后天開機。”
“我入選了？”石毅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是笑得很開心。“這一般的配角，交給我是保證沒問題的。”
石毅對于自己是相當的自信。
“什么角色，你來了就知道了。等電話。”
曹恬笑了聲。
這個石毅，以為演個小角色就高興成這樣。這要是知道他演男二號，那不知該是怎樣的。
當然，曹恬也知道。對于石毅而言，他高興的是這份認可，以及真是對演戲的熱忱。
……
按著況文萱給他的地址，曹恬是來到了她的家。
這女總裁和大導演的家那自然得是豪宅。而且鐘五斗這個人還比較喜歡玉石和玉器，曹恬這剛一進門，就感覺這個家有幾分“古樸”的意思。
“你就是時乃新電影的監制？”鐘五斗看著曹恬這么年輕，自然是有些奇怪。
“你不會真和我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吧。”
曹恬是沒想到這個大導演倒是相當的隨和，還開起了玩笑。
這個鐘五斗以往拍的多是動作喜劇以及賀歲喜劇，能拍得這么好，估計和他私底下很幽默也有關系。
此時進屋，曹恬見時乃已經到了，見到他是露出微笑，突出一個“假”字。
“曹監制，我們又見面了。”
在與曹恬裝不熟上，時乃是專業的。
而后讓曹恬沒想到的，是況文萱這個董事長親自下廚，看著這一桌子的好菜，幾乎都可以稱得上是上得臺面的硬菜了。
曹恬和這鐘五斗還沒聊上幾句，這鐘五斗就被“況董事長”一聲令喝進廚房幫忙了。
果然，這個女人不僅在公司是老大，在家里也是的。
而時乃這時候看著曹恬，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這笑容是什么意思？”曹恬自然是“不懂就問”。
“嘻嘻，和你說件事。原本呢，萱姨的女兒是不回來吃飯，要和同學外面吃。但是她同學聽說我來了，就來家里做客了。萱姨也很高興。”
“所以呢？”曹恬自然是覺得奇怪，這時乃說的話讓他找不著北。
而后時乃又是露出了那意味深長的笑。
就在曹恬還覺得奇怪時，聽到兩個女孩子說笑著下樓的聲音。
“今天我要到了時乃的簽名真的太好了呀~謝謝你了小曼。”
這個聲音……曹恬太熟了呀。
此時曹恬立馬是望向樓梯的方向，與那個說話的女子四目相望。
“逗？！”
“歐尼醬？！”
可不是嘛，他妹曹小豆居然也在這里……
曹恬立馬明白了。
況文萱那個在旭都大學的女兒，是和他老妹同班……
此時一張桌子吃著飯，曹恬看著曹小豆，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沒想到小豆既然是曹恬你的妹妹，這倒是真真太巧了。”鐘五斗卻是笑道。
確實，太巧了。曹恬甚至覺得今晚買彩票能中個五百萬。
“我還覺得我女兒那種‘人間不值得’的性格是交不到什么朋友了，誰知道剛上大學沒多久就帶回了朋友回家吃飯。”鐘五斗說著是有點淚目。“小豆！謝謝你！我這女兒就麻煩你照顧了。”
“爸~由你這么埋汰自家女兒的嘛。”鐘小曼是白了她老爸鐘五斗一眼。
曹恬當然是沒想到這個大導演都這么的戲精。
而一旁的況文萱只是聽著，表情倒是沒什么變化。
至于他的妹妹曹小豆，此時倒是坐在時乃隔壁，一副自家偶像在旁邊坐著的那種興奮感。這傻妞看著時乃竟是吃著白飯，他怎么沒感覺時乃的臉原來是這么送飯的？
“來，小豆~你喜歡牛肉，多吃點~”時乃此時是笑著給曹小豆夾菜。
那個笑容，在曹恬看來就是一副要巴結“未來小姑子”的意思。
這小豆見偶像給自己夾菜，那是激動的碗都在抖，隨即也是相當了什么，有些好奇：“時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歡吃牛肉的。”
這話一出，曹恬端著的碗是差點沒扶穩。
自家老妹喜歡吃牛肉，所以曹恬冰箱里都會備著，哪天老妹回家也能吃上一頓……曹恬記得把這事說給了時乃聽來著……
“啊……其實是我也喜歡吃牛肉，不好意思，口誤了。”時乃是笑著，解釋得很平淡。
這妞的演技最近可以的，輕而易舉就給糊弄了過去。不過也得虧是他老妹比較愣，其他人也沒怎么在意剛才時乃說的話。
“不過話說回來，歐尼……老哥你怎么會在這里的。”曹小豆習慣了直呼歐尼醬，這想到不是自己家，便是改了口。
曹恬聽了卻是笑罵一句：“見了偶像現在才想起你老哥我是吧。”
于是，曹恬大概解釋了一下他最近做的事。而聽到自家老哥這個調查員做起了監制，曹小豆卻是滿臉難以置信。
“老哥，你是傍上富婆了吧！誰這么瞎能找你做監制？！”
聽到曹小豆這話，甚至連不茍言笑的況文萱都差點噴飯。
“沒錯。你哥是傍上富婆了。”時乃笑著是補充了一句。
這話的意思，大概是想說姐就是那個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