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這么危險的事就別做了。”
陳文意給曹恬松綁，此時看著地上和林芊芊長得一模一樣的尸體，便是知道這人應該就是他們找的王曉涵。
至于曹恬，此時看起來不像是驚魂未定的樣子，但是臉色有些沉重。
他們僅僅知道曹恬被綁到這個地方，但是具體發生了什么事真的不知道。
只是找到了昏迷的林芊芊以及看著尸體，身上渾身是血的曹恬。
不過王曉涵怎么死的。他們看現場痕跡也是知道。
王曉涵被對面高樓的狙擊槍打中腹部，當場死亡。
至于曹恬渾身是血，肯定是剛才把王曉涵抱到有掩體的地方。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
“聽說你的牙齒有錄音設備？”雖然這個時候老同學情況有點不對勁，但陳文意還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想要的話，我等下會給你。”曹恬說完，卻是嘆了口氣。“我有點累了，現在是去警局？還是醫院？”
“去醫院吧。明天我再派人給你錄口供。”陳文意此時拍了拍曹恬的肩膀。“你的手機我們也找到了，不過暫時我們需要調查一番。采證沒問題就還給你。”
曹恬以身犯險雖然沒與他們警方商量。但是不得不說，因為曹恬，他們成功救下了林芊芊。
陳文意覺得曹恬之所以這般，應該是親眼看到有人死在他面前的緣故。
畢竟曹恬雖然讀過警校，父親也是鼎鼎有名的偵探，但這種死人的場面未必見過……
尤其是王曉涵還救不回來。
此時曹恬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一路上有些渾渾噩噩，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剛才發生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王曉涵讓他殺了林芊芊，但就在王曉涵給他松綁之后。幾乎是一瞬間的事，狙擊槍的子彈是打中了他的腹部……
雖然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的事。但是曹恬其實算是有一個疑惑：他們要殺人滅口，就是角度不好打不了頭，應該也是能打心臟的部位……
雖然王曉涵最終還是失血過多而死，但是王曉涵在死前和他聊了些事……
這也是曹恬第一次看到有人是死在他的懷里……
對于他而言，倒不是那種會有心理陰影的人。但至少現在想起來曹恬算是覺得自己在發抖。
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他懷里流逝的感覺，相當的難受，甚至讓他感覺窒息。
“你騙了我是吧……我還傻傻的相信了……”王曉涵當時的第一句話，是讓曹恬有些語塞。
“我沒想到自己會被騙……也沒想到他們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如果事情敗露，或者我沒殺你……那么他們就會殺我……沒想到……我連續犯了兩個錯。”
“別說話，省著點力氣。警察和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
“沒用的……這個地方有點偏僻……車子開進來到出去，我這傷是活不下去的……”王曉涵現在就算中了槍，也能想到自己的結局：“有點諷刺……我現在很怕死……當初我奪人性命……壓根沒想到死亡是這么一個結果……”
曹恬此時倒不是同情王曉涵。雖然他騙王曉涵是為了救出林芊芊，但顯然他確實騙了他。
這種信任感說實話讓曹恬當時都覺得不敢相信。
“最后再告訴你一些事吧……你口袋里有煙，我袋里有打火機……”
曹恬自然是照辦，在自己的褲袋里真的摸出一包煙。從王曉涵的上衣口袋確實也翻出了打火機。
他怕王曉涵點不著，倒是自己先用口吸了點上，再放到王曉涵嘴里。
“這時候……你又不嫌棄我了……”
“還說這些做什么。那你想與我說什么？”
“你也知道的。我的死不過只是開始……”王曉涵此時笑得有些慘然。
“組織上的事，不是你能摻和的……但是針對時乃的事……你必須得參與進去……時乃，這個女孩她注定會很危險……而且會讓身邊的人也跟著陷入危險當中……
我知道，你愛的是她……畢竟你不可能會喜歡我……”
“其實如果你不是殺手，我覺得我能和你做朋友。”曹恬此時鼻頭有點酸。
“不……我在沒當殺手前……就已經殺過人了……”王曉涵抽煙自然是很慢，畢竟現在的她身體機能正在逐步喪失。
“接下來的事，我不想讓其他人聽到。”這句話，是王曉涵動著嘴唇說的。不知為何，他竟是知道曹恬會讀唇語。
曹恬自然是點頭，知道接下來他們的交流，只能用唇語進行了……
“我的東西，都被組織監視，基本上你是拿不到的。但現在互聯網這么發達，你有個朋友應該在電腦方面很厲害。你和他說‘地網’，他會知道是什么的。”
曹恬聽了只是點頭。此時王曉涵說話用的是唇語，就算是警方查錄音，以及另一頭的許一都是不知道的。
“還有……時乃的事沒完……就算組織在這事情上會選擇放棄……但想害時乃的家伙決計不會收手……”
“那個人，是娛樂圈的人？”
“不知道。不過想知道的話，得從時乃的家族查起。他們家族隱藏著大秘密……”
曹恬也是點頭。
“知道我死之前為何要與你說這些……因為你現在沒嫌棄我……這就夠了……我的身份被人知道之后，我看多了……他們的眼里不是同情，就是有些異樣。你不一樣……你剛才也這么看我……但現在的你，把我當成了正常人……”
曹恬聽了之后，倒是久久說不出話。畢竟，可能王曉涵從始至終可能就想做個正常人。
他作為殺手殺了許多人，自然也是不能被原諒的。但人生最后關頭，曹恬愿意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一個正常人。
王曉涵最后一句話倒是沒用唇語，曹恬倒是聽他說出了聲。那是用交趾國的語言說的，曹恬當時并不知道王曉涵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至于是什么意思，也是事后的許一告訴他的。
“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很高興我們能相遇。但之后請一定離開我的世界。離開這個危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