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打電話。”見姜真羽表示要去喊唐赫,劉雪霞攔手搖了搖,“姜小姐……哎,這么叫挺見外的,我就直接叫你真羽了,可以吧?”
姜真羽聽了一怔,話說認識那么久,大騙子一直“姜小姐、姜小姐”的叫她,那次在宿陽私房菜館,唐媽媽和唐爸爸就是隨他稱呼的,“……可以,阿姨怎么稱呼都行。”
放下拎的箱子,唐宗青看窗外燈光閃耀,是幻彩詠香江音樂燈光秀步入了尾聲。
從機場一路來半島酒店,路上也有看到燈光秀,可和站在這樣絕佳觀賞位置所看到的很不同,站到這二十三樓的落地窗前,整個海港夜景一覽無遺。
劉雪霞往隱隱傳出通話的臥室掃一眼,跟姜真羽徑直來到客廳,看到桌上稍稍偏西餐化的飯菜,“以前好像看過一個節目,說你家人都在國外是不是?從小就在國外長大的嗎,在國內過年,會不會不太習慣?”
姜真羽順著視線往茶幾上掃一眼,忙辯聲,“不是,阿姨,這些都是唐赫點的。”
“我就說。臭小子,你們再怎么兩人過年,也不能那么隨便,大飯,看看,這都點的什么。對了,過年你們家那邊吃不吃餃子……”
聽唐媽媽吐槽大騙子點的“大飯”,姜真羽深表贊同的點點頭,而對唐媽媽總揪著“兩個人過年”又深感無力,一時不知該怎么回應是好。
唐赫此時接的電話,是許啟花打來的,說的是鄭秀茹在宿陽、海沙兩地繼續籌集資金的事。
電話對面嘈嚷,幾人在外面應該找了家熱鬧的地方吃飯。下午曾喊過他一起出去,美其名曰去放松下,可所有人都清楚,眼下這情形,是怎么都放松不下來的。這不,許啟花和劉麗、徐誠幾人正吃著飯,接到鄭秀茹消息后,立刻打了電話過來。
掛斷電話,唐赫深皺眉頭,仰頭長舒一口氣,又發泄似的抓了幾下頭發,長時間的巨壓下,真的很煎熬。
忽然,聽客廳里有談話聲,不像是電視里發出的,他好奇的出來,看清客廳里多出的兩個身影后,驚訝,“老爸、老媽。你們怎么來了。”
“臭小子,還敢說,那么長時間不去上……青石。”劉雪霞瞅一眼被拉在身邊說話的姜真羽,舌頭絆住了下,斥聲,“過年都不回,你翅膀長硬了是吧。能有多遠,你們就不能多走兩步,先回家過個年,完了再回來忙。”
“……”姜真羽有心辯解,大騙子要是回家過年,她肯定是不會跟著的,可難得見大騙子吃癟,決定老實在旁邊看戲好了。
“好了,大過年的,說來看兒子的也是你,到這里要罵的還是你!看看,這兩箱,都是你老媽給你帶得吃的,都是你過年時愛吃的……”唐宗青從落地窗前轉回客廳,向放到書桌旁的行李箱指指,待看清兒子臉后,話音頓住。
劉雪霞也把注意從姜真羽身上移到了兒子那邊,看到兒子的臉色憔悴,而且小小年紀竟然胡子拉渣,眉宇間更是掩不住的焦慮后,她慌忙起身,幾步來到兒子身前,“到底什么事,怎么變這樣了?”
姜真羽聞聲轉過身,也將視線投向大騙子。
其實她早想問的,只是覺得憑一般朋友關系,這么問會不會顯得太過關心,也擔心萬一真是感情上受挫折呢。
她都打算好了,晚上回去,打電話旁敲側擊下宣儀姐,如果不是宣儀姐那邊,看看大騙子在這邊的異常,她要考慮大騙子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姓蔡的。
大騙子又沒錢又小氣,可畢竟是男人,很容易花心,剛好又在紙醉金迷的香港,她得替宣儀姐盯著才行。
何況這大騙子有不少前科,最喜歡撩撥小女生,她都撞見好多次了!
“變什么樣了?”唐赫見老媽說的夸張,扭頭往旁邊反光的玻璃擺件照照,馬上愣住。
微白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眉心微皺著,加上一臉的微微胡子渣,咋一看,是挺落魄的樣子。
對于臉上的胡子渣,倒不是老媽所擔心的那樣。
穿越回來,要忙公司的事,為看起來年齡不太小,除開始的增高鞋、黑框眼睛等裝扮,他也刮起了胡子,幾月堅持下來,刮過的地方已開始微微泛點青色,也讓這張臉不顯得那么稚嫩了。
最近因為太忙,加上壓力太大,時常忘記打理,才會這樣。
“都是公司的事,有一點麻煩……沒什么,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有姜真羽在,唐赫不太好解釋,而且也沒想多和老爸老媽說。
這份壓力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就說許啟花、劉麗、徐誠幾人,前些天過來,看著一筆筆巨款投進股市,最近卻情況突變,他們看起來更糟糕。
許啟花整天嚷嚷,說二十六樓總統套房那邊要在香港多請幾個醫生坐鎮,最好是心臟方面的專家,雖然這是開玩笑,但大家都覺得這建議很好,可見最近大家的壓力和焦慮有多嚴重。
聽是關于公司的事,劉雪霞和唐宗青對視一眼,便不再多提了。
兩人心知兒子現在的公司規模有多龐大,說實話,至今幾個月過去,仍覺得這一切都跟個夢似的。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著手開公司時甚至才初中剛畢業,怎么就能創立那么大的一家公司,不對,現在正確的說法是集團公司。
遠的不說,光說海沙開的那家藍林購物生活中心,光是投資就七個億,不光是對他們,就是對整個江靈鎮來說,這筆錢都是天文數字。
可就這樣一家購物中心,卻是兒子的公司開的,青石和宿陽還有兩家,而且這還只是集團公司旗下的一個子公司。
估計這些說出去,身邊的親戚朋友也不會信。
有時他們也會私下算算兒子開的這些公司究竟值多少錢,經常是算著算著,兩口子就對著計算器上的數字久久難以合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