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王郁川挎在腰上的對講機突然一陣聲音,是有人在呼叫,他馬上按下接聽鍵。
“20棟和23棟之間趕快來人!這里發生沖突了!”
“快!”王郁川二話不說,馬上拔腿就朝事發地點跑去。
一邊跑,他一邊回想著。他記得20棟是游言心的別墅,23棟則是龔瀚的別墅,那兒怎么一大早就有沖突?
不到一分鐘,王郁川跟幾個保安就跑到了出事的地方,一到地方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這哪是沖突啊,這是犯罪現場!
在兩棟別墅之間是一條公共通道,大約有六七米寬,一個穿著條紋襯衫,外面披著西裝外套的物業工作人員正倒在地上一抖一抖的,身下是一灘黑紅色的血跡,還在慢慢淌開。
除了倒著的人,一個保安也捂著手臂,手里拿著對講機不停地說著話。在他對面,龔瀚拿著一把武士刀架在游言心脖子上,背靠著花園圍欄,不停地跟游言心說著話。
“繼續看我笑話啊!現在被刀架著不敢說話了是吧?”
游言心彎著膝蓋,被龔瀚抓著肩膀,那把武士刀的刀口貼在她的脖子上,讓她連大口呼吸都不敢,更遑論回答龔瀚的問題。
剛剛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她本來是想嘲諷龔瀚幾句,兩人的矛盾由來已久,不僅因為兩家人是關系不好的競爭對手,更因為龔瀚平日里跋扈的行為讓她感到十分不爽。結果看到龔瀚狼狽又充滿攻擊性的樣子,她也沒再說什么,反而是龔瀚朝她吼了一通,她忍不住就還了幾嘴。
結果龔瀚轉身就回到了別墅里,等出來時,手里就拿了把不知道哪來的武士刀,揮著刀子就沖了過來。
那個物業工作人員想勸阻幾句,立馬就被龔瀚一刀捅在了肚子上,接著她也被龔瀚給抓住,路過的保安想阻止龔瀚,卻被割傷了手臂。
現在游言心只祈禱龔瀚能冷靜下來,她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無比后悔,像龔瀚這樣本就脾氣極差的人,遭遇到家里劇變,什么極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自己為什么要招惹他啊!
一旁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好幾個人同時報了警和叫了救護車。
王郁川更是急得直冒汗,但是面對著拿著武士刀挾持游言心的龔瀚,他也沒什么辦法,就連去把倒地受傷的物業人員給救出來都不敢,只能眼睜睜看著地上的血越流越多。
“你叫啊,怎么現在一個屁都不敢蹦了?老子就算什么都沒有了,能把你拖下水也值了!”龔瀚惡狠狠地說,手里的武士刀貼向了游言心的脖子,一接觸就印出一道血痕。
一個住在旁邊的老大爺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勸道:“年輕人,你可千萬別再做傻事了,趁現在還沒釀成大禍,趕緊放下刀子吧,還來得及!”
哪知龔瀚根本不鳥他,將手里的武士刀一揚,指著老大爺說:“你這個老不死的別在這說教,之前不是半夜還按我家門鈴報復我嗎?我花園里的垃圾也是你扔的吧?你有本事就站到我面前來!”
老大爺被龔瀚說得一滯,紅著臉說:“不是我做的,我沒那么小心眼,你先冷靜一下,我們慢慢說。”
龔瀚舞了舞武士刀說:“我院子里裝了監控的,你還想抵賴?”
……
王郁川一直在尋找機會,他悄悄地接近龔瀚,距離龔瀚只有兩米遠后再也不能靠近了。
龔瀚刀子就架在游言心脖子上,他根本不敢有什么動作,但在龔瀚跟老大爺說話的時候,武士刀稍稍移開了一點,給了王郁川一絲機會。
他心里一狠,攥緊從腰上抽出的防暴棍,見到龔瀚注意力轉移,馬上躍步上前,手里的棍子朝著龔瀚的手部打去。
初級的保安身手讓他擁有了略強于常人的身體素質,只是一瞬間,他就接近到龔瀚一米以內,龔瀚發現了王郁川的動作,沒有把武士刀砍向身前的游言心,而是朝著王郁川劃去。
他一夜沒睡,心理狀態也極為糟糕,動作軟綿綿的,武士刀還沒碰到王郁川,就感到手腕一痛,再也捏不住武士刀,那把武士刀由著慣性朝王郁川甩來,在他胸口劃了一下,然后掉到地上。
王郁川感到胸口一涼,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上腦門,接著覺得自己好像生出了一股力氣,他知道這是身體在刺激下分泌的腎上腺素起了作用,馬上撲向龔瀚,想把游言心拉開。
結果三個人一齊摔倒在地上,邊上本來圍著的人一下子涌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就把龔瀚按在了地上,王郁川和游言心也被拉起來了。
王郁川松了口氣,這才感到胸口火辣辣地陣陣疼痛,他低頭一看,保安服和穿在里面的衣服都被割開了,這把武士刀極為鋒利,他的胸口被劃了一道不太深的口子,血正在往外涌,浸濕了衣服,都快漫到褲子了。
“啊,好痛。”他痛呼一聲,邊上的人馬上扶住他,有人從家里拿來毛巾,給他和另一個受傷的保安以及倒在地上的傷者捂住傷口。
很快警車和救護車來到了現場,龔瀚被警察控制了起來。幾個醫生上前察看起傷者的傷勢,王郁川也跟著被帶到了醫院。
一連串的傷口處理和傷勢檢查流程走完后,王郁川被安排到了病房暫時住了起來。
終于可以松口氣了,王郁川看了看自己的打工點,漲了6點,變成了6.5。
自己那么拼命履行了保安的職責,救了業主,系統居然才給這么點打工點?搞什么飛機!
王郁川齜牙咧嘴地暗暗罵了幾句,極為不滿,然而病房里突然嘩啦啦走進一群人,止住了他的抱怨。
他抬頭一看,發現保安隊長還有幾個穿西裝像是物業公司領導的人進來了,然后游言心捧著一束花跟一男一女走在后頭,最后面,還有帶著話筒和扛著攝像機的記者。
一大群人瞬間就將病房塞得擠擠的。
乖乖,這陣仗可不小啊,王郁川暗暗地想,自己當時頭腦一熱,看起來要被樹立成模范典型了。
“王郁川,你小子膽子可真大!我沒看錯你!”保安隊長夸贊了一句。
后面的一個西裝男走上前說道:“小王,你可真是我公司楷模,今天你奮不顧身的表現非常值得表揚,我代表公司對你進行慰問,希望你能早日康復。你的一切醫藥費和營養費,都由公司來支付,不要擔心任何問題,接下來你就安心在這里好好養傷吧。”說完,遞上來一個信封,應該是慰問金。
王郁川接過來,感覺大概裝了有兩千塊左右,不算少了,但對于身價幾個億的自己來說,就不算什么了。
西裝男接著說:“你的英勇行為不僅拯救了被歹徒傷害的公司員工,更重要的是,你將游小姐從歹徒手里救出來,現在游小姐和她的家人親自來感謝你了。”
王郁川看向游言心,她應該是受到了很大的沖擊,還沒緩回來,連妝都沒有化就出門了,但素顏依然無比美麗。
她捧著花走向床前,看到這一幕,旁邊的記者都把攝像機和照相機對準了她,想捕捉這動人的一幕,不過他身后的中年男子突然說了句:“麻煩記者朋友們不要拍我女兒,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她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