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異位。
王郁川站在內圈防守。
楊捷拿到籃球后，直接下球原地運了兩下，王郁川矮下身子沒有去掏球。
楊捷見狀索性來了個交叉步，接著突然啟動，朝著王郁川左側突破，王郁川反應過來了，后退一步橫移一下封到了他面前，將楊捷突破的腳步攔住，又很有侵略性地下手掏了下球。
楊捷反應不及，只能收住球。
他停球了。
王郁川見狀，不再為難他，往后退了半步。
楊捷一看空間有了，便踩著三分線來了一計遠投。
籃球在空中向后旋轉，刷地一下竟然空心入網。
“好球！”
“好帥！”
邊上的觀眾紛紛為楊捷叫好，楊捷騷包地對他們來了個飛吻。
王郁川默默地走到籃下將籃球撿起，扔給楊捷。
“王老師，你不行的。”取得領先后，楊捷開始了球場上的垃圾話。
他企圖在精神上加以干擾對手，讓自己積累的優勢加大。
王郁川笑著沒有回應。
剛剛他是見楊捷被自己的防守弄得頗為狼狽，就給了他一點空間出手，免得扔個三不沾。
沒想到楊捷有點東西，在有充足空間的情況下，投籃還是比較有準度的。
楊捷再次進攻，這次他在三分線外沒有下球，而是做了個突破的假動作，王郁川被他的假動作吸引，朝著一側微微一偏。
“就是現在！”楊捷看得清清楚楚。
防守人的重心已經偏移了，自己只要原地投籃，他是無法防上來的。
電光火石之間，楊捷沒有過多的動作，直接跳起舉起了籃球，然后身體像彈簧一樣，將力量從腿部傳導到指尖，輕輕撥動籃球。
“啪！”
籃球剛脫手，就被一只大手給扇飛，咚咚咚地在他身后彈跳。
“我被帽了？”
楊捷一陣懵逼。
剛剛他準備起跳的時候，雖然王郁川努力回身跟著起跳，但雙方有個時間差。
自己干拔投籃的動作一向干凈利落，而且騰空高度不低，王郁川是怎么后發先至完成蓋帽的？
邊上幾個正準備給楊捷尖叫的女生一下子呆若木雞。
楊捷籃球打得好是公認的，她們還從沒見過楊捷遠投有被蓋過帽的情況。
“該你防守了。”
王郁川撿了球，站在三分線外擺好架勢。
“來吧！”
楊捷俯下身，雙手拍了下地面給自己打氣。
王郁川拿著球就往內線沖，楊捷馬上封鎖了他的突破路線。
結果王郁川一個轉身，變成了背打姿勢。
從罰球線一路扛著楊捷往里拱。
等到他進入沖撞區后，來了一記勢大力沉的轉身。
厚實的背往后一靠，楊捷便感到胸口受到一股重擊，整個人無法控制地往后噔噔倒退幾步，等他找回平衡想回到位置封蓋時，卻發現王郁川像是腳上裝了推進器一般，整個人來了個旱地拔蔥，高高地躍起，然后雙手抱住籃球往下一砸。
“框！”
籃框發出重重的聲音，籃球被砸了進去，然后重重地地面反彈起來。
王郁川則雙手握在籃框上，微微搖晃。
“灌籃！”
“天吶，這個老師這么猛的嗎！”
場下的人都看呆了。
他們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平時最多看看學生們的上籃或者投籃，根本沒見過實戰中的扣籃。
王郁川放開籃框，落回地面，看了看楊捷。
他已經呆住了，仿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動不動。
王郁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一比一打平，不過這個籃框質量不好。”
楊捷抬起頭，發現原本平行于地面的籃框果然被王郁川一記扣籃給壓彎了，像個垂頭喪氣的雞頭掛在籃板上。
“換…換個場地？”楊捷問道，他感覺自己已經沒了信心。
剛剛完全是體質的較量，結果他完敗了。
不僅僅被王郁川一個轉身給頂飛出去，而且還目送著王郁川升空扣籃。
實在是太羞恥了！
“算了吧，剛剛落地沒站穩，感覺腳有點不舒服…呃，可能是皮鞋的原因，打籃球還是得穿球鞋啊。”王郁川彎下身捏了捏自己的腳踝。
他這么一說，楊捷更是羞愧得想鉆到地里。
對方可是一個穿著皮鞋西褲襯衫的人啊！竟然就這么在自己眼前來了個雙手暴扣！
他想到自己之前大言不慚地想打職業聯賽的夢想，一瞬間臉就漲得通紅，仿佛輕輕一碰就要炸開。
“算了，打個平手也不錯。今天到此為止吧，跟我走吧，我還得跟你算算騙我請假的事情。”王郁川走到籃球架下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說。
“啊？不比了嗎？”楊捷呆呆地說。
“怎么，你還想來？”王郁川詫異地問。
“不不不，王老師，我跟你走。”
楊捷連忙跟上王郁川離開的步伐。
邊上圍了一大群人還在評價著剛才的那記扣籃，他已經徹底淪為了配角，留在這里只會讓他感覺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誒？他們咋走了？”
“不是說好打到得十分嗎？”
邊上的觀眾看到王郁川跟楊捷一塊兒離開了，無不感到遺憾。
他們還想多看看像剛才那樣的表演……
走出一段距離，離開籃球場后，王郁川駐足停下。
心神不寧的楊捷正在胡思亂想，沒發現王郁川停下了，差點沒剎住車撞到他身上。
王郁川也發現了楊捷的異樣。
他完全能理解楊捷的想法。
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領域被別人給徹底碾壓了，換做誰都不會好受。
但是作為老師，他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楊捷，老師不是想打擊你的夢想。”王郁川緩緩說道。
然而楊捷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或許你在學校里算是籃球打得很好的人，不過世界很大，職業聯賽只容得下極少數的人…實話說吧，我的籃球水平在大學里也就算是中上水平。”王郁川說道，不過略微自謙了一些。
即使是沒獲得系統改造的身體之前，他也屬于學校里的佼佼者了。
楊捷聽到這話，只覺得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這…這怎么可能？”
“我騙你干什么？”王郁川認真地說，然后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把籃球做好愛好，成為你的一項特長是完全沒問題的，老師就怕你一根筋想著打職業籃球，畢竟，這個東西一看天賦二看緣分三看苦練。”
“我明白了。”楊捷垂頭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