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會不見？”凌玉問著檢測科室的工作人員。
那個工作人員苦惱地說：“我也不清楚，按理說系統里都會有記錄的，但是你要查的這份化驗報告確實不見了。”
“你再仔細找找看。”
“找過了，這又不是紙質材料，系統里沒有就是沒有。”
凌玉無奈地看了王郁川一眼。
王郁川明白他的想法，在一邊說：“凌警官，我猜你心里的懷疑加重了吧？”
凌玉沒回答他，這時那個工作人員說道：“患者自己手上應該有一份報告的，不如你們去問問患者吧。”
凌玉對王郁川說道：“你問問趙雅。”
王郁川便給趙雅打了個電話。
“趙雅，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休息室呢。”
“你出來，我有事問你。”
聲音消失了一陣，然后趙雅說道：“王老師，有什么事？”
“你父親在醫院檢查的化驗單呢？你那里有沒有？”
“怎么了？都在我姐姐那里。”
“你去拿來看看，里面說不定有問題。”
“好，我馬上去問。”
電話掛斷，王郁川突然想到在醫院碰到的趙倩。現在想來，趙倩似乎和趙雅長得有幾分相像，難道趙雅的姐姐就是趙倩？
他連忙又電話打給趙雅，結果顯示正在忙線中。
過了會兒，趙雅電話打回來。
“我姐說她的報告道放在休息室里，但是我去找的時候又沒有。”
“恩？趙雅，你姐姐是不是叫趙倩？”
“是啊，你認識她？”
“沒什么。看來你爸爸的事情有貓膩。”
王郁川說完就掛了電話，對凌玉說：“凌警官，看來報告單是找不到了。”
凌玉臉上浮現出思索的神色，饒有興致地說：“沒想到還真有問題，有意思，好久沒有遇見這樣的案子了。”
王郁川提議道：“不如再給趙坤做個檢查？”
“沒那么容易的，要不然你建議趙雅嘗試一下吧。”凌玉說完就提起包準備離開。“這個案子水很深，你作為一個外人還是小心點，別引火燒身。”
王郁川撇了撇嘴。
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他怕什么？
不過眼下的情況，如果趙坤真的是被人所害的話，眼下找到證據是最重要的。
醫院人多眼雜，王郁川索性離開醫院，在附近找了個咖啡館坐下，然后把趙雅約了出來。
他將目前自己掌握的情況都告訴了趙雅，并且告訴了她黃醫生不自然的表現。
趙雅頓時流露出擔憂的神色，六神無主地說：“王老師，我該怎么辦？”
王郁川伸手握住趙雅放在桌子上的雙手，輕輕拍了拍，安慰道：“放心吧，警方會查明真相的。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和我說，我會幫你的。”
“恩。”趙雅內心稍定，但又露出痛苦的神色：“難道真的是我姐？”
王郁川問道：“你跟你姐平時關系應該很不錯吧？她有動機嗎？”
趙雅想了想說：“我姐是我爸和他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只是后來她媽媽因病去世了，所以我爸再婚了，這才生下我，我感覺我姐不是會這樣做。”
王郁川接著問；“那你媽媽呢？我好像都沒看到她。”
趙雅難過的說：“她在我出生后沒多久就去世了。”
王郁川有些同情趙雅，現在這種情況，趙坤一出事，家里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而趙雅，更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沒關系，你還有王老師。”王郁川說道。
接下來王郁川詳細地詢問了趙雅家里的日常狀況和趙坤平時的行動軌跡，對趙坤事發前后的經過有了個認知。兩人商議了一下之后的安排，王郁川建議趙雅去找醫院安排給趙坤再次抽血化驗，并給趙坤換一批醫生。
趙雅心思紊亂，自然不無不從。
兩人就此分別，王郁川離開咖啡館直接去找了羅杰。他需要讓羅杰幫他安排一流的各科醫生來診治趙坤，雖然趙家很有錢，但趙坤現在毫無意識，趙雅又缺少話語權，保不住有人會在暗地里搞鬼。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王郁川有課，像往常一樣來到了學校。
上課后，班里的學生學習狀態好了許多，除了個別問題學生。
王郁川特別留意了一番，發現沙茜和唐好目前為止表現得都很好，反倒是宅男胡賢和陸菲都趴在桌子上，腦袋都沒露出來。被他打擊了一番的楊捷則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顯然還沒想好自己的未來。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王郁川心里已經有了規劃，并不著急。這班學生，他遲早要調教好的。
下課后，他給趙雅打了個電話，詢問醫院的事怎么樣了。
結果電話一接通，他就聽到趙雅沮喪的聲音。
“他們不讓我爸做檢查。”
“他們是誰？”
“我大伯他們，不僅不讓我安排檢查，還訓了我一頓，說讓我放過我爸，別再折騰他了。”
聽著趙雅的訴苦，王郁川已經可以想象得到她被一群長輩教訓的樣子。王郁川嘆了口氣，沒有辦法，趙雅平時不上進，在家里人眼里就是個叛逆少女，在這樣的場合里根本沒有一丁點話語權，如果再有別有用心的人挑撥幾下，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并不意外。
他接著問：“那換醫生的提議也不行吧？”
“是的，一樣的理由。”
王郁川陷入了思索當中。對方越不讓趙坤做檢查，意外著這一定是個巨大的把柄。只是這種事一群親戚占著大義，沒法強來，雖然趙雅是趙坤的女兒，但他并不止趙雅一個女兒……
不過這件事可能不能拖下去，一來趙坤的病情不一定能好轉。大腦缺氧造成的損傷可能是不可逆的，他或許永遠醒不來了。除此之外，要是他被人下了藥，隨著時間的流逝，藥物可能會在他體內緩慢代謝，要是再過幾天，說不定即使檢查也查不出東西。
王郁川冥思苦想著，最后決定從趙坤的日常軌跡入手。
按照趙雅的說法，他父親平時吃飯都在公司里，只是他晚上習慣在家里繼續加班一會兒，這個時候，家里的保姆會兼職廚師，給他做一些點心。
那么如果趙坤是被下藥了，最有可能動手的人就是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