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汩汩……
馮一賢在杯中倒滿了酒,一同在坐的是榮金山和肖途。
“我表現的就像一條掉光牙齒的狗,姓徐的不僅沒有懷疑,還直接把我提拔為興榮幫的干部。”榮金山夾了一口菜,塞進了嘴里。
馮一賢坐直身體,看向榮金山道:“榮先生,徐先生雖然沒有懷疑您,但您的二弟都不愿站在您這邊,看來情況似乎不太理想呢。”
榮金山想起自己二弟的性格,笑了笑:“我二弟向來謹慎,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支持的,關鍵是馮先生有沒有一個嚴謹可靠的計劃,令我的兄弟們信服。”
榮銀海謹慎?
肖途是不信的,他本能覺得榮銀海這人不太簡單,或許是另有所謀?
“沒有十足的把我,我是不會找您的。”馮一賢露出了健康的笑容。
“那么,我什么時候才能知道馮先生計劃的詳細內容呢?您到底打算如何除掉徐先生,我也需要讓兄弟們提前做好準備啊。”榮金山詢問道。
馮一賢端起酒杯,嘿嘿一笑:“榮先生不要著急,明天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今晚,馮某還需要您幫忙做些事情。”
說完,馮一賢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肖,途……”
人來人往的潮水中,肖途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但是他剛才仿佛好像可能大概是聽到某個女子在叫自己,可,這是不可能的啊?
“自己是不是在想某個人呢?”肖途心中這般想著。
方敏,她現在還在重慶嗎?她過得如何呢?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么樣了?
莊曉曼,她現在還在邊區嗎?她還在為現狀而苦惱嗎?很久沒有聽到第二號提起她的消息了。
滴滴!
高源開車停到了肖途的身邊,一陣鳴笛,讓肖途的思緒停止。
肖途點燃一根煙,說起自己所知的情報:“馮一賢想要通過榮金山控制整個興榮幫,從而顛覆震哥哥地下情報組織。”
高源想了想,說道:“興榮幫的地下情報網牽涉很廣,如果情報網落入馮一賢手里的話,或許真的有可能扭轉整個戰爭的局勢,霓虹人選擇了馮一賢這枚棋子,實在是高明啊。”
“那我現在該怎么辦?”肖途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抓緊馮一賢這條線,不能讓興榮幫落入霓虹人的手里。”高源囑咐道。
“我明白了。”
“對了,陸望舒的狀態怎么樣啊?”
“昨天在瑪蒂爾咖啡廳的時候,陸望舒提到了她的戀人會定期與她有書信往來。”
高源:“???”
沉吟半刻,高源說道:“這就奇怪了,為了保護其地下黨身份,她和她的戀人就在沒有書信往來了,肖途,你怎么看?”
肖途看向車窗外,若有所思:“陸望舒應該是被人騙了,有人在用陸望舒的戀人身份接近她。”
高源嘆了一口氣:“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你繼續觀察。剛才延安發來電報,你叫上陸望舒,我們開個會。”
肖途:“嗯。”
趙忠義:哈秋!
莫名其妙,趙忠義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莊曉曼看到趙忠義打噴嚏后,連忙將他手中的孩子搶到了自己的懷里,這個臭男人感冒不要緊,不要感染了孩子。
吸,吸!
趙忠義吸了吸鼻子,若有所思。
其實按照他的身體來看,根本不可能會感冒,所以他會打噴嚏,一定是有人念叨自己,就是不知道是誰呢?
不管了,還是看看孩子。
換上一副笑臉,趙忠義露出健康帥氣的笑容,說道:“好可愛的娃娃,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呢,好像抱抱孩子他媽呢。”
莊曉曼:“???”
沒有給莊曉曼反應的時間,趙忠義已經摟了上去。
“唉,你別,孩子在這,你別咬……咬,嚶”莊曉曼發誓,自己是反抗了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反抗不了,就這么投降了,難道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愛情魔藥,能夠讓自己這么臣服于一個臭男人?
趙忠義:有的,我已經給你吃了。
走上了樓梯,肖途向著家中走去。
“肖君!”一個女子的生意傳到了肖途的耳中
肖途轉過身,看清了眼前女子的樣貌。
武藤純子,武藤志雄的女兒,歷史老師。
“你,還記得我嗎?”武藤純子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肖途插兜,斜靠著欄桿上,笑了笑:“這么美麗的小姐,我怎么會忘記呢?”
“幾,幾年不見,肖,肖君越來愈會哄女孩子開心了。”武藤純子不敢直視肖途的眼睛,但是從她微紅的臉頰,已然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了。
“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來,看看你啊。”
將武藤純子迎進門后,肖途看到樓下的兩個全副武裝的霓虹兵,向純子問道:“樓下的那兩個人,是武藤領事派來保護你的吧。”
端著一杯茶,武藤純子嘆了一口氣:“丫吧力,什么都瞞不過肖君的眼睛呢,傍晚的時候,我在閣樓看到肖君在買煙,我下樓去追你,你已經開車離開了。”
“難怪……”肖途此時才反應過來,原來之前不是自己幻聽了。
“聽說你訂婚了,恭喜肖君,這里面是日本現在最流行的指甲油,把它送給你的未婚妻吧,她一定會很喜歡的。”武藤純子從自己的包包里翻出一個精美的小禮盒,遞給了肖途。
“好看嗎?”
武藤純子亮了亮自己的手,她的兩只手上,也都是紅色的指甲油。
“好看。”肖途點了點頭。
“肖君,你好像有很多疑問的樣子,有什么就盡管問吧,我不是父親,不會隱瞞的。”武藤純子純真的目光落在肖途身上。
肖途:“這幾年你都在做什么?”
純子:“在父親的安排下,進入東京大學深造,學習我最喜愛的史學,我也遇到了我的男朋友,我們一起調查走訪。”
“男朋友?”肖途好像聽到了什么不一般的詞語。
“父親警告我,只要記錄那些有利于民族發展的真相就夠了,那些不利于民族的真相,就讓我們的敵人去保存吧。”說道此處,純子有些不敢看肖途的眼睛,但很快她又解釋起來,“不過,我的男朋友認為真相至上,真相本身比真相的作用重要的多,我們也約定了戰爭結束后就馬上結婚,肖君你也是這樣打算的吧。”
“或許吧。”肖途的眼神有些黯淡,但很快又恢復明亮,“那你又為什么會來上海?”
“去年美軍空襲了東京,很多平民百姓死于轟炸,父親不放心我的安全,硬逼著我來上海,還專門派馮先生保護我,我求了他好久,才打探到肖君的住址,偷跑過來見肖君的。“
肖途端起茶壺,給武藤純子的杯子里續上茶水:“那你又想找我聊些什么?”
“幾年前的上海行,留給我的震撼很大,我忘不了肖君對我講的話,我想要了解歷史,天朝人眼中的歷史。所以我這次來找肖君,就是希望你能把真實的經歷體會全部都告訴我,哦內蓋一襲馬斯。”
“介意我抽支煙嗎?”肖途面無表情道。
“不介意。”
咔嚓!
打火機的火光照亮了肖途的臉,也點燃了他嘴上的煙。
“從哪兒說起呢?”肖途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怎么說。
“就從肖君的學生時代開始說起吧。”
想了想曾經的自己,肖途笑了笑:“那時候啊,我還是一個充滿理想的學生,身旁聚集了一幫志向遠大的朋友,可是,九一八之后東三省淪陷,國家形勢內憂外患,我們的人生,也都被打亂了。”
兩個小時匆匆流過,快的就連武藤純子和肖途都沒注意到。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的傳來,終止了兩個人的對話。
“應該是你的保鏢。”
“竟然談了兩個多小時?”武藤純子有些震驚,“我必須回去了。”
武藤純子起身,向門外走去,臨走前,轉過頭,向肖途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肖君你,也恨霓虹人,對吧。”
肖途送武藤純子到了樓下,回到屋子里以后,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武藤純子的出現,讓肖途有些意外,她的出現,讓肖途有了那么短暫的一瞬間,一瞬間覺得他還是一個鮮活的人。
純子說的對,戰爭的真相應該被記錄,被記住,而不是被戰爭的獲利者所扭曲。
頭一次,肖途覺得有些疲憊,也是頭一次發現自己還有話癆的潛質……
因為分了神,所以肖途沒見到樓下發生的一幕。
那個先前來拜訪自己,穿著櫻花和服,手拿包包的武藤純子,被幾個突然從黑暗中出現,穿著黑衣的興榮幫的幫眾捂住了嘴。
幾個幫眾面無表情將其扛了起來,然后還將兩個負責看護純子的霓虹兵割喉,而一旁面無表情,眉頭帶疤的榮金山也從角落里出現。
啪嗒!
包包掉落在了地上。
樓下最后的一幕,是那個武藤純子眼中帶著絕望的目光,被幾個興榮幫的人,扛向了未知區域……
我的名字叫馮一賢,33歲。住在上海東北部的別墅區一帶,已婚。我在武藤公館服務。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8點才能回家。我不抽煙,酒僅止于淺嘗。晚上12點睡,每天要睡足8個小時。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溫牛奶,然后做20分鐘的斧頭操,上了床,馬上熟睡。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醫生都說我很正常。
馮一賢站在窗前,望著樓下幾個穿著興榮幫制服的人,還有這些人身上扛著的麻袋。
麻袋里好像有活物,一直在扭動。
“啊,我,好像要boki了呢。”馮一賢擦亮了身邊的斧刃,眼中閃爍著變態的光芒……
我的名字叫馮一賢,33歲。住在上海東北部的別墅區一帶,已婚。我在武藤公館服務。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8點才能回家。我不抽煙,酒僅止于淺嘗。晚上12點睡,每天要睡足8個小時。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溫牛奶,然后做20分鐘的斧頭操,上了床,馬上熟睡。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醫生都說我很正常。
馮一賢站在窗前,望著樓下幾個穿著興榮幫制服的人,還有這些人身上扛著的麻袋。
麻袋里好像有活物,一直在扭動。
“啊,我,好像要boki了呢。”馮一賢擦亮了身邊的斧刃,眼中閃爍著變態的光芒……我的名字叫馮一賢,33歲。住在上海東北部的別墅區一帶,已婚。我在武藤公館服務。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8點才能回家。我不抽煙,酒僅止于淺嘗。晚上12點睡,每天要睡足8個小時。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溫牛奶,然后做20分鐘的斧頭操,上了床,馬上熟睡。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醫生都說我很正常。
馮一賢站在窗前,望著樓下幾個穿著興榮幫制服的人,還有這些人身上扛著的麻袋。
麻袋里好像有活物,一直在扭動。
“啊,我,好像要boki了呢。”馮一賢擦亮了身邊的斧刃,眼中閃爍著變態的光芒……我的名字叫馮一賢,33歲。住在上海東北部的別墅區一帶,已婚。我在武藤公館服務。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8點才能回家。我不抽煙,酒僅止于淺嘗。晚上12點睡,每天要睡足8個小時。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溫牛奶,然后做20分鐘的斧頭操,上了床,馬上熟睡。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醫生都說我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