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聯賽？老毛子現在比咱們還窮啊，誰會跑到俄羅斯去踢球。”
其實2008年歐洲杯之前，國內根本不知道俄羅斯足球的水平，只知道俄羅斯的經濟不太好。
“我敢打賭百分百是水貨，這年頭出國假留洋的人太多了。”
某浪平臺上出現大量的評論。
這是中國足球的最低谷，德國世界杯預選賽，中國隊連10強賽都沒打進去，這也創紀錄了。
球迷對于國足也是心灰意冷，再加上獨生子女越來越多，父母都不希望孩子去踢球，而是去考大學，以后找一份安穩的工作。
總之，一個國家的足球衰落是綜合性的，并不是那一個環節單獨的問題。
對此，沈浪不關心，也沒辦法觸及。
飛機在首都機場落地，下了飛機，迎接自己的是父母。
“爸爸，媽媽。”
三人擁抱在一起。
“走，回家包餃子去。”
車行駛在首都擁擠的交通之中。
車窗外的城市是熟悉又陌生。
“老爸，咱家原來的院子現在蓋成什么了？”
“一片空地，開發商可能是準備等著地皮升值吧。”
沈浪家的大雜院被拆遷了，賠了一大筆錢，但其實沈浪還是喜歡那個大雜院的煙火氣。
過了一會，看到工體了。
“爸爸，快看，工體。”
工體是一代人的回憶，當然了，大部分的苦澀的。
沈莫然還記得年輕的時候擠進工體看球的經歷，那就是當年首都人心中的圣殿。
“現在是不如鳥巢了。”
“但我還是喜歡工體。”
“兒子，友誼賽就是在工體舉行吧。”
沈浪點點頭。
沈莫然笑的很驕傲，當年的夢想真的實現了。
第二天，沈浪來到國家隊報道。
這是中國足球最黑暗的時代，這也是中國足球有一絲光明的時候，那就是去年的世青賽，中國隊小組三戰全勝，以小組第一出線。
這讓很多人對于未來還是充滿期待的。
開始訓練之前，沈浪發現國家隊的訓練基地問題很多，器具也散落一地，無人關心。
沈浪去收拾器具。
這時有人來了。
“朱指導。”
“這些有人干，不需要你做。”
沈浪微微一笑，“青訓的時候教練就教育我們，訓練的器材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要好好照顧他們。”
朱光滬心頭一震。
沈浪給他的感覺果然是不一樣的。
開始訓練之后，差距就更明顯了，沈浪明顯高于大家一個檔次。
訓練間隙，大家纏著沈浪講故事。
外界總說國足不團結，泡妞，喝酒，打架什么的。
這個怎么說呢？
你想黑，那么理由總是不缺，你想贊，那么也總有話說。
舉個例子，馬拉多納，如果單純從自生活的角度來說……你懂的，但是不妨礙他成為球王。
還是那句話，中國足球不行是綜合性的。
沈浪給大家講澤尼特。
其實對于澤尼特，球員是很陌生的，平時根本看不到澤尼特的比賽。
“據你這么一說，澤尼特還挺現代化的。”
“完全是按照歐洲足球的標準來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打聯盟杯的比賽。”
“厲害啊！！”郜林拍了拍沈浪的肩膀。
“收入怎么樣啊？”
“看個人吧，頂薪不會比五大聯賽低的。”
“哇靠！”
馮瀟霆也想去五大聯賽，但是水平還達不到。
“沈浪，推薦一下我去澤尼特唄。”
“可以啊，你來試訓，我覺得你能行。”
“真的嗎？”
沈浪拍了拍馮瀟霆的肩膀，“來吧。”
馮瀟霆露出心虛的表情。
沈浪笑道：“其實中國足球最缺的是自信。”
自信！！
“沒錯，外國人看不起我們，中國球迷也看不起我們，久而久之，我們就沒自信了。”
“韓國人為什么厲害？看看他們的紅魔拉拉隊，韓國人1986年參加世界杯，但是直到2002年才獲得第一場勝利，但是紅魔拉拉隊不離不棄。”
大家點點頭。
“我們改變不了大環境，那么就先改變自己，起碼我們自己要看得起自己。”
大家感覺有一團火在燃燒，其實很多人踢球的目的是賺錢，泡妞，什么夢想？有點遙遠，但是這其實是人的原始驅動力。
大到宇宙探索，小到期末考試，說到底，不都是夢想在背后驅動的嗎？
只不過很多人漸漸也淡忘了。
******
李瑋峰找到朱光滬，“老大，新來的是怎么來頭啊，搞得和政委一樣，那口才真遛啊。”
“哈哈哈，年輕人有夢想才好啊，現在年輕人缺少的就是你們那代人擁有的。”
李瑋峰點點頭，健力寶留洋第一代為什么能培養出人才？
其實健力寶一代培養的人才堪稱超高成材率，按理說幾百個人出幾個人才都算是多了，但是健力寶一代區區20幾個人，為后來的國足培養了李瑋峰，李金羽這樣的人才。
很簡單，那時出去的年輕人真的是想去踢球的，而現在出去的，心里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朱光滬拍了拍李瑋峰，“那一代年輕人出去，是去巴西足球朝圣的，而現在的年輕人，可能是想著在首都買房，百萬的豪車，還有漂亮的女朋友。”
李瑋峰點點頭，“時代不一樣了。”
朱光滬看著沈浪，“所以我才覺得他不一樣，你看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里是炯炯有神的。”
李瑋峰呵呵一笑，“還真有點像大羽年輕的時候，愣頭青一個。”
“哈哈。”
“中國那么大，怎么可能沒有足球人才，只不過大環境不好而已。”
李瑋峰點點頭。
“希望像沈浪這樣的年輕人越來越多吧，真正愛足球的人，能頂住壓力的人。”
朱光滬點點頭，和年輕人在一起，總覺得未來沒那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