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忒凌帝國,中心處的一座宮殿內。
“這是?”
一位滿目蒼皺的老者,他顫巍巍的敲動著搭在石椅扶手骨瘦手指,并抬起頭用著那極具駭然,且無可嚴明的目光,向著一個方位舉目看去。
‘嘀咚!’
一滴滴汗水,從他的額頭泌出,順著臉頰上那如溝壑般的皺紋,墜落至地面上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其渾濁的瞳孔內,忽地,顯化出一方天地。
天地里,有著四柄煞氣森然的大劍,每一柄大劍都兇威浩蕩,仿若在下一刻,整個世界都會被那四柄大劍給徹底撕裂開來。
隨著四柄劍的浮現,一個虛幻模糊的身影,也是出現在了四柄大劍的正中央處。
一切由四柄劍所散發出的威勢,皆是在那個迷糊的身影其上消散,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半點的波動。
‘崢!’
那道模糊的身影似有所覺,唐突地睜開雙眸,與老者對視。
‘噗呲!’
面對此目光,老者的身子猛地一顫,張嘴吐出一大口綠色的血液,一臉驚駭莫名地停止了手指的敲動節奏。
究竟是個什么存在?
怎么會,讓我有種面對‘神’的時候錯覺?
不對,對方與‘神’還差上幾個層次,總感覺對方像是受了重創一般?
身坐石椅上的老者,一臉不惑的來回思索著,還時不時的去抓一把頭頂那灰白色的頭發,顯得很是苦悶不已。
他是這個甲忒凌帝國的掌權者,同樣,也是實力最強的一個人。
固然,第一時間之內,感受到了那股來自最外圍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落中,所散發出的強烈靈氣波動。
而,在這個紀元巨獸肆虐的時間點,他為了提防一切內部突生的變故,也是瞬間展開自身的靈識去推演那個莫名存在跟腳。
可,結果,卻是差強人意。
他不僅沒有推斷出對方的生身出處,還差點讓自己深受重創,還有可能一命嗚呼的結局。
半個時辰后……
“唉,‘神’啊!”
身處石椅上的老者輕語一口氣,抬頭凝重的看向屋頂,目光好似跨越了時空,看到了蘇陌離站立當空揮筆的浩瀚身影。
他注視著那道身影,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很是蕭瑟落寞的問道:“‘神’,在這個時代,到底還有那些未知的存在沒現身,而,你所開創世界的目標,到底是因何而存在?”
臥室內。
站立在書桌前的蘇陌離,看著里面那正在快速凝聚身形中的朱雀,以及感受著自身快速恢復的精神力,也是微微一笑。
“看來,我的選擇,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他取下面具,把面具掛在書桌旁的圖釘上,點了點頭,伸手將毛筆平放在卷軸的旁邊。
在不經意的抬頭間,看到從外面透窗所照耀進來的和煦陽光,他微微挑眉,抬起手,就將房間內的窗簾給拉了起來。
因為,每次看到陽光,他就能記起了很多不美好的事。
比如,在十年前的一場的海邊旅游度假,就是因為這刺目的眼光,導致一名正在游客透過護目鏡,沒有看清楚海面上所刮起的風暴,致使對方葬身在了大海之內。
這場悲劇,或許,在所有人看來,只是一個意外事件而已,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蘇陌離也是如此,一開始,并沒有去想太多。
可,當他在同一天晚上睡著后,一次古怪的夢境,卻是讓他代入了那個人的視角,去體驗當時那個人的一番遭遇,他至此深刻地領悟到了那名游客當時的無可奈何。
灼燒,刺痛。
不斷腐蝕這他脆弱的心靈,讓他也是通過他人的視角和感觸,去完整體會了這一個過程。
夢,不當真。
當時,在他醒來之后也是撇了撇嘴,不以為是。
可,在當天下午看著電視里面所播報的當地新聞,正是那位被打撈上來的男子尸檢報告時,卻是驚起了一身冷汗。
因為據報告表明,那位男子當時是配戴有隱性眼鏡的,由于角度觀感,致使眼角膜被太陽紫外線燒穿,才從而導致的一場失盲事故發生。
是以,再經歷此事之后,他就對于陽光,都有一種莫名的敬畏。
‘嘀嘀!’
一道icq的提示音,打斷了正在思索中的蘇陌離,讓他也是不由的下意識渾身一顫,接著伸手從口袋內拿出手機。
點亮屏幕。
“你的游戲,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怎么,我剛走出安全區,就被一只比房子還要大的怪獸,給一爪子抓起吞進肚了?”
“這還不算什么,最令我氣憤的是,關鍵是這游戲感知度是一比一的還原,以至于我現在還渾身發軟,體驗感極差啊!”
掃視著手機上,宋雪洋發來的那幾條吐槽信息,蘇陌離也是微微皺眉。
因為,這個根本就不管他的事,里面世界根本就不是程序,也不是他能動動手指就能解決的,而是一個建立在另一重維度上的自由世界。
每次去改造里面的場景,都是他去消耗海量精神力,所換來的結果。
不過,即便心中是再多的不忿和哀怨,看在對方又是贈送服務器,還幫助自己完成玩家進入的問題,還有諸多不懂程序架構問題。
‘唉!’
輕嘆一聲,他輕搖了搖頭,雙手大拇指快速敲字,一本正經的回道:“這款游戲,一切是建立在高玩的基礎上,所去研發的。”
“只要你能躲過怪獸的攻擊,那么,你在現實中的反應速度,將會達到常人無可企及的地步。”
“萬事開頭難,要多玩,多去實踐,才會擁有不一樣的體驗效果。”
五分鐘過后,蘇陌離看著自己回復的話語,以及還有遲遲未等到對方回復,顯然對方已經被自己的話,所鎮住的情況,他對此,也是不引以為意的抿嘴笑了笑。
不過,當他眼神掃視到了,在書桌旁的一個小相框的時候,他卻止住了笑容。
相框內,是一張全家福。
而,這張全家福,是在他十歲生日時所拍攝的。
他覺得,在那個時候的自己,天真無邪、無憂無慮,活脫脫就是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唉!’
他輕嘆一口氣,抬手將那個相框倒扣在了桌面上,轉頭看向卷軸,呢喃道:“就是不知道,這里面的超凡力量,到底能不能找到父母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