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
‘嘎吱!’
一聲落下,蘇陌離坐在了凳子上,抬眼去看著窗外有些陰暗的天空,稍一愣神,轉而,抬起手指去動用精神念力,將窗戶打開。
里面的時空流速,干擾了么?
亦或者,我這次進去之后,并沒有與現實的時間完全同步?
‘呼!’
感受著,那外面清新空氣的吹拂,他單手托腮,很是不惑地看著面前的卷軸,間接看到那卷軸之內風起云涌的變化。
氣氛,陷入緘默之中。
注視著眼前陷入憂郁中的杜維,蘇陌離單手托腮,沉吟少許,輕語道:“有趣,一個游戲負責人,居然會找到你這個小工作室,你當時是怎么想么?”
‘啊?’
“想了呀!”
“《進化》這么火爆的一款游戲,不采取收費模式,那就只能到處去拉廣告贊助。”杜維一臉沮喪的回道。
‘哦。’
“對了,負責人還給我發的有認證圖。”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從口袋內拿出手機,在上面滑動了一番后,伸手將手機遞給了蘇陌離,并用手指點了點上面的認證標識。
認證圖?
這是難道不是隨手做出來的?
‘唉!’
注視著,那在手機屏幕上所顯示出的認證圖,蘇陌離抬手捂著頭,搖了搖,背靠在沙發上長嘆一聲,轉手將手機遞還了回去。
是以,他覺得,那根本就不是一張認證圖,而是一個使用合成軟件隨手去制作的涂鴉。
‘淑!’
“說說吧!”
伸手拿過杯子,蘇陌離輕抿著干澀的茶水,轉過頭,揮了揮手,一臉波瀾不驚的問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哈啊!’
“被你看出來了。”
“其實,我那個小作坊,因為一次的廣告投放效果不好,口碑崩了,致使很多人去退款,一夜之間,朋友走的走,設備都變賣了。”
“最后,只是想來這座城市搏一把,其結果我還是輸了……”
說著,杜維拿起了旁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茶水,雙目無神地去看著前方的服務器,靜默不語的呆坐著。
口碑崩了?
輸了?
聞言,蘇陌離眨巴眨巴眼,努著嘴,沉思少許,說道:“人生俗百苦,一步,一道坎,行至門前路,幡然回首皆自笑。”
“杜維,你要清楚,人生世事難料,沒人……”
‘呼嚕嚕!’
聽著旁邊的呼嚕聲,他止住了欲出口的話語,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了臥室內,去拿了一條毯子,反手搭在了陷入沉睡中的杜維身上。
‘喝!’
“我沒醉……不許…走。”
感受著,手腕處所傳來的抓拿力,以及耳邊那杜維的呢喃聲,他輕輕搖頭,將杜維的手放了回去。
而后,他看了一眼,對方緊鎖著的眉宇,以及那不停在抖動著的嘴唇,轉過身,邊向著臥室踏步行去,一邊暗道:比起我如今的境遇,杜維的坎坷不算什么。
臥室內。
‘嘶!’
身坐書桌前的蘇陌離,雙手撐扶這桌面,咬著牙,倒吸了一口涼氣。
強忍著肚子內所傳出的一陣陣疼痛,他從桌面上拿起毛筆,用意念去驅動著毛筆,從而溝通到了桌面上所放置的卷軸。
如淵黑暗,占據瞳孔。
‘吭!’
一道沉悶的音符,臨絕。
瞇著眼,蘇陌離的身子一個翻轉,右手帶動裂縫那流光溢彩的邊緣,將那正在閉合的黑洞,粗暴拽開,旋即,抬起左手,張開修長的五指,探進陰幽的黑洞其內。
‘哧!’
音滴落。
只見,那層層疊疊的空間之內,一只沒有眉、眼、口、鼻和耳的生靈,被他從中抓拿而出,五指緊扣,發出了‘呲嘶’的破裂音。
‘哼!’
對此,他冷哼一聲。
他并未曾去問詢,而是,直接甩手將其丟在了定格的空間內,翻手執筆,在當空寫下了一個‘跡’字,轉手點落,沉聲低喝道:“軌跡,尋!”
字落。
蹤跡、軌跡。
一個剎那時間,‘跡’字攜帶著意境,落入無五官的生靈體內。
而,僅半個納秒時間,一幅幅絢麗多彩的畫面,如同一條延綿不絕的溪流,從那只生靈的體內朝著四面八方溢出。
此后,凝結成了一株株有著嬰兒拳頭大小的光球,如含沙折影般懸浮在了周圍。
‘踏!’
抬眼去掃視了一圈天上的光球,蘇陌離稍做沉吟,便向前邁出一步,抬手,對著一個較為暗淡的光球,輕彈指。
指尖微光一閃,便碰撞在了光球上。
‘嘭!’
音垂,光球碎裂。
無數塊微小的碎片,似熒光紛飛,在空氣中剛欲四散,卻是被周圍凝固的時間定格在了那里。
緊接著,其內所包裹著的影像,也是如投影一般向外轟然鋪展開來,在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將房間覆蓋籠罩在了其內。
其,灰白色的霧游蕩,一口棺槨恒立于之中。
仔細看去,在棺槨的周邊,連接著一條條比之發絲還要細上幾分的透明細線,而另一端的末梢根部則悉數都沉沒入空氣中,不知蹤跡。
而,由于過于虛幻,蘇陌離無法從棺槨的表面,去分析出,具體所用的什么材質去鑄造而成。
“秩序締造者,還不是時候。”
“現在涉足,也只會去加重您自身的負擔,而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待,您去發動了第一次大寂滅之后,來到四維空間里面的隕墓之地,我會將…我所知一切的都悉數告知于您。”
一道蒼茫的聲音,從棺槨之內傳出,聲音之中沉淪著歲月的孤寂,以及還有著落寞的情緒。
似如是來自久遠的過去,也似如是來自遙遠的未來,還似如是現在對著蘇陌離的隔空交談,音軌很是令人難以去揣度。
‘呃?’
但,對此,蘇陌離只是撇了撇嘴,微瞇眼,很是不快的問道:“這能對我有著什么負擔?那隕墓之地,又在四維空間的什么地方?”
“去繼續指派生靈前來掠奪的話,我不介意就此抹除你。”末了,他抬起手中的毛筆,在當空書寫一個‘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