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聽出了玉神醫驚訝之意,臉上的笑容愈加的神秘。
“嘿嘿,這我倒是不清楚,也許是我有太多的顧慮,不過你要多做準備,如果事態嚴重到了不可逆轉的情況下,你必須要保護好少主。”
“對了,還有墨雪和秋雨,那倆孩子都不簡單,你一并帶走,以后要好好培養。”
玉神醫聽出秦雷的話中另有說法,隱約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神色有所緩和,語氣也略帶關心之意。
“那你呢,要走我們一起走!”
“我不能走,我還有心事未了,你不用擔心。”
“你難道忘了?禍亂越大我就越是如魚得水,他們想動我,哪有那么簡單?況且目前的一切變故我都還能控的住,嘿嘿——”
玉神醫深深的看了秦雷一眼,將手中一物拋給了他,開口道:“過幾日我還來助你,這個給你,在緊要關頭幫助少主!”
秦雷接過來一看,驚訝道:“嘿!成色極品的百年靈精,雖然只有一小塊兒但是足夠了。”
“不過...我還是希望他能夠靠自己完成血脈的變異,看他那架勢,他得到的功法可不賴啊,那兩把刀...嘿嘿”
“這可由不得你,少主的血脈之力已經顯化,是福是禍暫且不論,但是你給我聽好了,如果少主出現絲毫差錯,我會殺了你!”說罷玉神醫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絕塵而去。
秦雷看著消失不見的玉神醫,輕輕的閉上眼睛,仿佛陷入沉睡之中。
——
龍城千里之外,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衣人氣度沉穩的背手而立,仰望星空,像是等待著什么。
不多時,他的身邊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個人,那人單膝跪地,語氣極為恭敬。
“殺星大人,派去龍城的殺手已經死了,據查明是被龍城少主秦川所殺,尸體已被粉碎,在敖冬嶺潛藏多年的內探谷風,在去雄鹿峰尋寶之時遭遇龍城城主秦雷,中了葬仙毒掌,死于回程的路上。”
氣度沉穩的殺星大人聞聽此言,氣得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額頭上隆起道道青筋,開口喝道:“廢物,連個小小的少城主都擺不平,一群廢物死就死了,我問你,凜風輕語現在何處?”
“還在秦川手中!”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是他想要的,殺星強忍著殺人的怒火,恨聲道:“這該死的蕭塵到是鬼機靈,我再問你,是誰下的命令去殺的龍城少主?”
“具體情況屬下不知,應該是谷風擅自做主,不過這事好像與虎城有關!”
殺星沉默了片刻,開口道:“虎城?谷風死的倒是可惜了,這個人還是有些頭腦,傳令下去,重傷秦川,拿回凜風輕語!”
“是!不過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殺星大人解惑。”
“說!”
“為什么不按照谷風的計劃,殺了秦川?”
殺星陰沉一笑,雙眼露出狡詐之色,他雖然初來乍到,但是單憑屬下的幾句話就很快的分析出谷風的詭計,知道了其中的陰謀用意。
“秦川還有用,對了,讓一星殺手去做,并且衣著不要統一,最好裝扮成云溪宗的弟子去殺,剩下的事我來做!”
“是,屬下遵命!”黑衣人領命閃身離去。
殺星獨自思索了一會兒,隨即向著猩虎城的方向走去,他走的很慢,但是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虎城?有意思,禍風啊禍風,你化名谷風隱藏北境多年肯定有許多謀劃,死的倒是可惜了,我已知道你是何意,接下來就讓我來吧!”
——
北境虎城內,一處謐靜的宅院里,院內梅花綻放傳出陣陣幽香,一座小樓內燭光搖曳,樓內光線明亮,猶如白晝。
房間內,隱約的馨香在周圍悠悠飄蕩,溫煦彌漫,這一切都不禁令人生出慵懶倦怠之意。
一個少女坐在玉石屏風后邊正在摔著她能看到的一切物品,由于有屏風擋著看不著模樣,但是明顯心情不是太好,已經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憤怒的聲音如同下山的猛虎,與溫煦彌漫的環境形成強烈的對比。
“還在殺,還在殺!一個小小的廢物少城主你們到底要殺到什么時候?”
身穿黑衣的禍鴻靜靜的矗立在屏風外,作為一個禍門中最為低微的殺手,這樣的怒火他已經承受了一個時辰了。
但是他并沒有膽顫心驚的神色,也沒有格外憤怒的情緒,表面上異常淡然,聲音平和。
“燕小姐請放心,秦羽一定會死!”
“放屁,這樣的話說出來有什么用?禍風呢,是不是也和那個愚蠢的殺手一樣死了?”燕嬌聞言氣的渾身發抖,蒙在臉上的紗巾也隨著難以遏制的怒氣不斷的抖動。
“是的,禍風被龍城主秦雷擊斃于鹿林。”禍鴻回答的有些呆板,言辭生硬。
“呵呵,這樣一來此行計劃的掌權人就沒了是不是?一個死的不明不白被人砍碎了尸體,一個技不如人連個城主都打不過,狗屁的精英殺手,狗屁的禍門,當初你們那些狠話說的倒是凌厲森然,我看你們這些殺手適合用嘴去殺人!”
禍鴻是禍門中禍字輩的殺手,雖然是最為年輕的一代人,但是訓練有素。
禍門中的行事準則不斷的約束他在沒能完成任務的時候,不能對雇主表現出任何不滿,但是即便如此禍鴻的臉色也微微有點動怒。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無名之火,畢竟不是實心兒的石頭。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出言挽回禍門聲譽的時候,房間內的燭光一滅一閃,他的身邊忽然多出一個黑色的身影。
殺手本能的反應讓禍鴻在燭光將滅的時候就已經利刃出鞘,全神戒備。
當燭光再次亮起的剎那,他的刀刃已經抵在來人的下顎,刀法精準無比吐露著陰寒的殺氣宛如毒蛇一般在輕吐著蛇信。
并且禍鴻對于距離的掌控絲毫不差,只要他稍微用力,一條人命將不復存在。
貿然出手只是因為要在突發事件上占據主動,殺手準則告誡過他不要說廢話,但是有必要在殺之前,問清緣由。
如果來人對于自己沒有惡意,或者不是仇家,又沒有人為他的死而付錢的話,他愿意放對方一條生路。
組織中有戒訓,殺什么人無所謂,但是要有收獲,多少不論。
但是當他看清來人的時候,尤其是看到那人額頭上的那顆散發著血紅妖異星芒的時候,他的心臟劇烈的抽動了一下,這一刻只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禍鴻收回刀刃,迅速單膝跪地,恭敬道:“屬下一時魯莽以下犯上,還請殺星大人降下責罰。”
殺星輕輕的瞥了他一眼,開口道:“我記得你叫禍鴻,一直跟在禍風身邊,是吧?”
“是。”
“你做的不錯,小小年紀難得行事如此冷靜,禍門戒訓又沒有破,我責罰你作甚!”
禍鴻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心中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額頭上的冷汗化作顆顆水滴跌落在地,他還是沒有動,靜靜的等待著殺星大人的安排。
殺星伸出手掌輕輕的拍了拍禍鴻的肩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禍風已死,你以后就跟著我。”
“是!”
殺星見到禍鴻一句廢話都沒有,很是滿意,緩步向前走了幾步但是沒有越過圍屏,開口道:“這位小姐,是你要雇傭禍門殺手刺殺秦川?”
燕嬌一直坐在屏風后面沒有露面,但是她也察覺到了來人的不同尋常,也知道殺星兩個字在禍門中的地位,那幾乎就是僅次于殺神一樣的存在,不能隨便招惹。
但即便如此燕嬌也是有恃無恐,顯得心不在焉,更不愿意放下自己尊貴的身份起身相迎,語氣頗為嘲諷。
“殺星?看來這是禍門的第三把交椅到了,希望這個稱呼對得起你的能力,是我要秦川死,怎么了?”
“我能知道原因嗎?”
燕嬌聞言慵懶的倒在一把黑色躺椅上,椅子上的獸皮松軟無比,甚是舒適。
“我有錢,想讓誰死誰就得死,這樣的理由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