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鶉衣此刻送出的這份書信再往后會引發多大的動蕩。
翌日子時,演武堂前站著稀稀疏疏的人影。
看樣子,有不少朝臣子嗣選擇退出。
李道全早早便起身趕往演武堂,希望能給顧言留下好印象。
然而,讓李道全沒有想到的。
卻是演武堂前,已經有幾道身影站在這里。
定睛一看,除了上官淵和王浩之外。
昨夜被自己說服的蘭徹三人也在其中,甚至已經和上官淵王浩打成一片。
不得不說,這屬實是讓李道全沒有想到。
“道全兄!你來的也這么早啊?”
蘭徹見到李道全,朝著李道全招了招手后說道。
“我怎么覺得,蘭徹兄這話聽起來不太舒服呢?”
“本以為我已經算起得早了,沒想到諸位比我更早。”
李道全看相互蘭徹身后諸位,哭笑不得的說道。
“道全兄說笑了,真要說來得早的。”
“當屬上官兄和王浩兄了,他們兩位昨夜可是直接在演武堂前打地鋪歇息了一晚。”
呼延羅聽到李道全的話后,朝著上官淵和王浩說道。
而李道全這才發現,在演武堂的角落堆放著兩堆棉絮。
看來,正如呼延羅所說。
李道全當真是沒有想到,上官淵和王浩會這么拼。
看樣子,自己不加把勁是不行了。
子時過了一半,顧言便乘坐著馬車姍姍來遲。
不過相較于昨日,起碼沒有讓他們再等兩個時辰。
小春子攙扶著顧言下了馬車后,顧言朝著李道全微微點了點頭。
李道全會意的默不作聲,而上官淵和王浩自然知道李道全現在站在顧言這邊。
因此見狀,自然沒有說些什么。
除了蘭徹三位知曉之外,剩下的朝臣子嗣還傻乎乎的認為李道全和他們站在一起。
“不得不說,你們讓本宮有些意外。”
“不過既然選擇來到這里,本宮想你們應該做好準備了吧?”
顧言看向演武堂下方的眾人,淺笑著問道。
“是的!已經做好準備了!”
因為和顧言通過氣,上官淵和王浩自然充當起托的作用。
聽到顧言的詢問后,當即中氣十足的回答道。
“是不是除了上官淵和王浩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準備好?”
顧言皺著眉頭,故作不悅的朝著李道全怒喝道。
“回稟太子殿下!不是!”
李道全見狀,自然知道該如何作答。
對于李道全此刻的反應,顧言心里忍不住給李道全點個贊。
什么叫神隊友?這才叫神隊友!
“既然不是,那就大聲點!本宮聽不見!”
顧言故作嚴肅的說道,而這次除了李道全之外還有蘭徹等人扯著嗓子回答道。
至于剩下的朝臣子嗣,見到李道全現在都回答了。
自然也就跟著回答,演武堂前回蕩著朝臣子嗣幾乎嘶聲力竭的吶喊。
“很好,很有精神。”
“上官淵,出列蛙跳三百個。”
昨夜送走李道全后,顧言讓小春子將今日計劃告訴上官淵和王浩。
蛙跳,自然也在計劃之中。
上官淵沒有說些什么,站出列對抱頭蹲下。
隨即繞著演武堂蛙跳了起來,其他朝臣子嗣見到上官淵如此模樣。
當真是楞在原地,畢竟這般舉動在他們看來。
屬于酒宴上戲耍他人,不明白顧言現在想要做些什么。
“看樣子,不用本宮介紹你們也都看懂了。”
“現在,全部給本宮蛙跳三百。”
“誰若敢偷懶,杖責二十,逐出太子親軍。”
“都聽明白了沒有?回答呢?!”
見到眾人愣住后,顧言扯著嗓子質問道。
聽到顧言怒喝,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讓他們集體蛙跳,這對于他們而言有失身份。
可是如果不蛙跳,天知道顧言會做出些什么。
畢竟顧言昨日就已經說的很清楚,就算真的對他們做些什么。
他們也無處抱怨,正當這些朝臣子嗣猶豫不決的時候。
李道全卻朝著蘭徹等人眼神示意,隨后主動抱頭蹲下。
緊隨上官淵身后,見到李道全都選擇蛙跳。
剩下的朝臣子嗣,自然也只能緊隨其后。
很快,演武堂前便出現一道奇觀。
只見那些身份不菲的朝臣子嗣,一個個蹦來蹦去。
小春子懂事的端來一張凳子,讓顧言坐著歇息。
一旁還配有果籃和美酒,顧言朝著小春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春子,晚點讓春綢姐多煮點潤嗓子的湯水。”
“這一天天扯著嗓子吼,本宮真擔心嗓子會撐不住。”
顧言摘下一顆葡萄,邊吃邊說道。
小春子一邊替顧言輕搖蒲扇,一邊連忙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顧言此舉在這些汗流浹背的朝臣子嗣看來。
當真是要多惡劣有多惡劣,就連蘭徹三人都不由遲疑。
顧言現在,到底是想要排除那些紈绔子弟。
還是想排除所有人,這是個問題。
最終還是有人按捺不住心中怒意,起身不悅的看向顧言。
然而不等對方開口,顧言已經輕打響指。
下一刻,只見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兩位鐵甲將士架起那位公子。
朝著演武堂外走去,隨后演武堂外傳來那位公子哀嚎遍野的慘叫聲。
原本還有些許不悅的朝臣子嗣,立刻收起不悅。
老老實實跟在李道全和上官淵身后,他們現在知道顧言真的什么都做得出。
三百個蛙跳結束后,有人已經累趴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哪怕是上官淵和蘭徹這般武將子嗣,也都覺得小腿不在屬于自己。
勉強才站了起來,顧言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明日子時繼續蛙跳三百個。”
“如果誰有意見,盡管退出便是。”
“本宮還是那句話,太子親軍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
“還有,切記要放松腿部肌肉,否則明日走路都是個問題。”
顧言說罷,不等眾人反應過來。
便帶著小春子,離開了演武堂前。
等到顧言離開后,這些趴在地上的朝臣子嗣這才抱怨起來。
只覺得顧言現在,實在是太過分了。
明顯就是仗著自己太子身份,肆無忌憚的責罰他們。
而李道全和上官淵,卻是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