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顧言站在驛站門前獨自等候。
昨夜夜赫喝的實在是太多，以至于到現在都沒有醒過酒來。
另一方面，則是顧言想讓夜赫稍微歇息歇息。
畢竟昨日對于夜赫而言，實在是太過沉重。
正當顧言遲疑，請款下今日還來不來的時候。
只見不遠處，馬車浩浩蕩蕩的朝著驛站駛來。
秦可馨躍身下馬，朝著顧言快步走來。
“咦？怎么就你一個人來這里？狄青將軍呢？”
遲遲未能看見狄青蹤影后，顧言看向秦可馨略帶疑惑問道。
“你還不是一樣？夜赫將軍呢？”
“夜赫將軍昨夜喝的實在是太多，以至于到現在還沒能醒過來。”
“等等？狄青將軍該不會也是一樣吧？”
顧言似乎是從秦可馨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什么。
略帶匪夷所思的詢問道，秦可馨苦笑著點了點頭。
不同于夜赫，最起碼夜赫還能有顧言陪著。
狄青只能獨自飲酒，自然無法控制酒量。
直到剛剛，狄青才算徹底睡下。
“你應該沒有忘記，昨日答應過人家些什么吧？”
秦可馨上前拽著顧言衣袖，撒嬌說道。
顧言連忙點了點頭，朝著跟隨馬車一同抵達驛站的李賀招了招手。
見到顧言招呼自己過去，李賀一陣小跑上前。
“下官見過長公主，見過夏國太子殿下。”
李賀朝著顧言與秦可馨，抱拳行禮道。
“你喊他過來作甚？難不成他是李智？”
挽著顧言臂膀的秦可馨，側過頭一臉茫然的詢問道。
“想知道？你還是親自問他吧。”
“李賀，將你真實身份告訴長公主吧。”
“殿下！這是不是不太適合？”
聽到顧言如此吩咐后，李賀當真是感到為難。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還是說你覺得能繼續隱瞞下去？”
“你可別忘了，你身后那些人近期會做些什么。”
顧言看向李賀，語氣凝重的說道。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
“為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難道你不是李賀？”
秦可馨現在，當真是一頭霧水。
而李賀稍作猶豫之后，選擇將自己的身份如實告知秦可馨。
畢竟，正如顧言剛剛所言。
李賀身后那些人，已經準備近期動手。
“下官并非有意隱瞞，實在是迫于無奈。”
“等等？如果你不是李賀，那么真正的李賀又在哪里？”
隨后，李智便將這一切真相如實告知秦可馨。
聽完李智的講述之后，秦可馨微微皺了皺眉頭。
松開挽著顧言的胳膊，接過李智遞過來的文書。
這卷文書，李智可謂是隨身攜帶。
其中明確記錄，當年都有那些朝堂重臣要挾自己頂替李賀。
并且文書的最后，還很詳細的記錄了。
李智頂替李賀的這些年，替那些朝堂重臣搜刮到多少民脂民膏。
越是往后看，秦可馨握住文書的手越發攥緊。
不難看出，秦可馨現在很是氣憤。
“混賬！簡直豈有此理！”
“李智！本宮且問你，你是否能夠確保這份文書的真實可靠？”
“下官愿用項上擔保！絕對真實可靠！”
“那本宮再來問你，你為何選擇現在告訴本宮？為何不上報朝堂？”
“長公主誤會下官了，下官無時無刻不想將這份文書呈給陛下。”
“可是長公主殿下，您應該也看到了。”
“這份文書中所記錄的官吏，無不是朝堂重臣。”
“且不提，陛下是否會相信下官的言辭。”
“單憑那些朝臣布下的眼線，就足以將這份文書半道截獲。”
“到那時候，下官只怕是和這份文書一同泯滅人間。”
李智滿是苦澀的呢喃道，秦可馨自然也明白李智的意思。
畢竟，李智所言十有八九會發生。
“既然你明白這些，為何選擇現在告訴本宮？”
“還是說，你覺得本宮會輕易相信你？”
秦可馨將這份文書妥善收好后，看向李智再次詢問道。
“下官不敢奢求些什么，只所以選擇告訴長公主。”
“除了下官個人原因之外，更多是下官相信。”
“一旦長公主您得知此事，不管是真是假。”
“到時候，定會追究下去。”
“唯有這樣，才能證明下官所言是否確鑿無疑。”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本宮就滿足你。”
“來人！將李智給本宮拿下！”
隨著秦可馨一聲令下，左右侍衛上前便將李智控制起來。
李智沒有絲毫抵抗，而顧言也明白秦可馨此舉為何。
現在唯有這樣，才能得以確保李智周全。
等到左右侍衛壓著李智離開后，秦可馨轉身朝著顧言癟了癟嘴。
“看我干啥？我現在可幫不了你。”
顧言仿佛料到秦可馨要做些什么，連忙擺手說道。
不等顧言說罷，秦可馨上前一把挽著顧言臂膀撒嬌道。
“你騙人！你怎么可能幫不了我？”
“我可是都聽說了，你順利拿下趙國邊城，并且生擒武安侯謝云流！”
“這都是運氣好，當時換做是你，你也可以。”
“你又騙人！為什么你二弟就沒做到？”
“別以為我什么都不懂，就算我真的不懂。”
“單憑生擒武安侯這點，就已經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與武安侯相比而言，現在這些根本不算什么。”
“還是說，你根本不想幫人家？”
“人家以后都是你顧家兒媳，你就這樣對人家？”
“父皇母后說的對，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人家。”
秦可馨說罷，故作傷心欲絕模樣轉身準備離開。
誰知道，剛走兩步秦可馨便停了下來。
轉過身，嘟囔著小嘴看向顧言。
“你干嘛不攔著人家！沒見到人家正傷心嗎？”
“不是我說，你覺得你真適合這種柔軟姿態嗎？”
“還有，我也沒說真不幫你。”
“我最多從旁協助，主要還得看你自己的。”
“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顧言聳了聳肩，略顯無奈的說道。
“明白！當然明白！”
從顧言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復后，秦可馨收斂起先前的嬌弱。
來到顧言身旁，用力挽著顧言胳膊。
事實上，正如顧言剛剛所言。
就連秦可馨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剛剛那般嬌弱模樣。
但是沒辦法，誰讓顧言就吃這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