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量之后，狄仁杰心中有了答案。
抬頭看向狄青，讓狄青有些意外的。
則是狄仁杰雙眸煥發神采，這是狄青從未見到過的嚴肅。
“雖然借助兄長權勢，的確能夠耀武揚威。”
“可是兄長說的對，這一切都不屬于我。”
“遲早有一天，兄長會顧及不上我。”
“到那時候，我還得靠自己。”
“所以我選擇，憑借自己這雙出屬于自己的天地！”
狄仁杰攥緊雙拳，看向狄青認真說道。
得到狄仁杰準確答復之后，夜赫與狄青對視一眼。
隨后夜赫騎行到狄青身旁，滿意的看著狄仁杰。
“說的不錯！男兒在世，全憑自當立業興家。”
“小子，我很看好你。”
狄仁杰聽到夜赫這么說道之后，一臉茫然的看向夜赫。
顯然，狄仁杰并不認識夜赫。
“差點忘了告訴你，這位是……”
不等狄青介紹，夜赫便主動表明自己身份。
“從今天起，你就是本將軍的馬前卒。”
“本將軍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若有違令，依軍法處置！”
在狄仁杰一臉茫然的目光注視下，夜赫牽著馬繩轉身朝著大軍而去。
直到夜赫離開后，狄仁杰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看向狄青詢問道。
“兄長，這位到底是誰啊？”
“你不是一直好奇，為兄這一身武藝都是從何所學嗎？”
“為兄現在來告訴你，剛剛那位便是為兄來秦國之前跟隨過的將軍。”
“為兄這一身所學，皆是由那位所授。”
“日后跟在那位身后，你一定要格外勤奮刻苦。”
“為兄相信，那位既然看中你的潛質，必定會傾囊相授。”
狄青躍身下馬，拍了拍楞在原地的狄仁杰肩膀后說道。
“等等！兄長您的意思該不會是……！”
“怎么？你沒聽到剛剛那位說的嗎？”
“從即日起，你便不再是秦軍萬夫衛，而是那位的馬前卒。”
聽聞狄青給出的答復后，狄仁杰張了張嘴當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原以為，狄青之前只是沒事問問。
未曾想過，居然會是如此結果。
早知如此，狄仁杰說什么都要選擇留在狄青身旁。
“怎么？你小子現在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為兄已經答應那位，現在反悔，你將為兄置于何種境地？”
“別說了！為兄心意已決！”
說罷，狄青完全不給狄仁杰開口的機會。
躍身上馬，朝著夜赫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狄仁杰楞在原地，遲遲未能回過神來。
至于那些先前還跟在狄仁杰身后的副將，得知狄仁杰官職被罷免之后。
略帶尷尬的看了一眼狄仁杰，并沒有上前搭理。
一時間，讓狄仁杰感受到世間冷暖。
追上夜赫的狄青，再三追問夜赫選擇收下狄仁杰是否是認真的。
得到夜赫肯定答復之后，狄青這才松了口氣。
當大軍回到村寨之后，夜赫與狄青上前稟告顧言與秦可馨戰況如何。
得知狄青兵不血刃，便將敵軍拿下之后。
顧言著實有些意外，屬實覺得自己小看了狄青，而秦可馨卻有不同想法。
“敢問狄青將軍，敵軍統帥是何人？”
聽到秦可馨的問話后，狄青明白狄仁杰的事情瞞不住了。
正當狄青準備請罪的時候，夜赫卻上前一步朝著顧言抱拳稟報道。
“啟稟殿下，卑職見敵軍統帥是位將帥之才。”
“卑職心生收徒念想，還望殿下與長公主能成全！”
“哦？到底是何人能讓夜赫將軍動起了收徒念想。”
“本宮現在，倒想見識見識。”
顧言在聽到夜赫稟報之后，單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問道。
“殿下想要見識，這有何難？”
“來人！把人帶上來！”
隨著夜赫一聲令下，蘇耀押解拷著鐵鏈的狄仁杰走上前來。
“殿下，人已經帶到！請殿下過目！”
夜赫低著頭，朝著顧言抱拳說道。
“不錯，是個好苗子。”
“不過此事，絕非本宮說了算。”
“夜赫你得記住，這里可是秦國地界，還得問問長公主的意見。”
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這讓坐在一旁的秦可馨忍不住白了一眼顧言。
“現在能被夜赫將軍看重，也算是他三生有幸。”
“可問題是，本宮怎么越瞅越覺得這位有些眼熟呢？”
“狄青將軍，你說是不是？”
秦可馨瞥了一眼狄仁杰后，朝著狄青略帶淺笑詢問道。
“末將不敢有所隱瞞，其實這位正是末將堂弟。”
狄青明白，秦可馨話里有話。
連忙單膝跪地，低著頭抱拳沉聲說道。
“有意思，狄青將軍莫不是忘了，你堂弟現在是何種身份？”
“需不需要本宮提醒狄青將軍，按照大秦歷法該當何罪？！”
秦可馨瞪著美目，嬌聲怒喝道。
任憑顧言如何勸說，秦可馨沒有絲毫好轉跡象。
顧言明白，秦可馨現在是真的動怒了。
著實有些無奈的看向夜赫，其中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按照大秦歷法，罪當誅九族！”
“請殿下看在末將，為秦國出生入死數載的份上。”
“饒過臣堂弟一命！哪怕是用臣的性命來換都可以！”
狄青雙膝跪地，朝著秦可馨叩首請求道。
站在一旁的狄仁杰，已經被眼前這一幕所震撼。
今日所見，遠遠超出狄仁杰的認知。
在狄仁杰看來，狄青不可能為了自己作出如此卑微模樣。
可事實上，狄青想都沒想就做了。
只因狄仁杰的雙親，正是當年救起狄青那戶人家。
自然是在狄青看來，自己這條命都是人家雙親所給。
哪怕是現在還給他，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狄仁杰卻并不知道這些。
眼見狄青為了自己，甘愿叩首請求。
狄仁杰眼眶不知不覺泛起波瀾，攥緊雙拳毅然掙脫開蘇耀押解。
在蘇耀難以置信的注視下，快步上前來到狄青身旁。
隨即雙膝跪地，朝著顧言與秦可馨叩首說道。
“此事與兄長無關！皆因罪臣而起！”
“長公主殿下若是要誅其九族，也該是誅罪臣才對！”
“雖然罪臣稱呼狄青為兄長，可并無血脈關系。”
“罪臣，懇請長公主殿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