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本宮現在說兩句。”
“想必,諸位應該都知道本宮是誰。”
“本宮也不廢話了,只要諸位愿意留在楚國。”
“聽從本宮調遣,本宮保證諸位榮華富貴一生。”
“正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更何況,本宮現在還是堂堂楚國國君。”
“還請諸位,相信本宮。”
不得不說,楚懷意此話一出。
先前有些猶豫不決的將士,立馬選擇退出隊伍。
畢竟在他們看來,繼續就下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李成海氣憤的攥緊雙拳,原以為楚懷意會替顧言說話。
不曾想,居然是這樣。
李成海越想,可謂是越發氣憤。
然而,就在李成海即將按捺不住自己的時候。
顧言卻是轉身,輕輕拍了拍李成海肩膀。
李成海茫然的看向顧言,不明白顧言為什么到現在還能保持這般云淡風輕的模樣。
“殿下說的不錯,還有沒有要留下的?”
“若是沒有,剩下的將士便聽從我的調遣。”
“從即日起,你們都將成為本宮的近身侍衛。”
“只要本宮還在,保證不會讓你們受到半分委屈!”
顧言朝著眼前,僅剩下一萬多到底將士嚴聲說道。
剩下的一萬將士,略微有些錯愕的看向顧言。
顯然,他們是沒有想到顧言會說出這番話來。
甚至,楚懷意同樣也沒有想到。
要知道,太子親軍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更別提,眼前這些來歷不明的將士。
然而,顧言卻根本不在乎這些。
事實上,這些都是顧言的手段罷了。
顧言先前早就料到,楚懷意會來此地阻攔自己。
畢竟,帶上七十萬大軍返回夏國。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平白無故為夏國增添七十萬兵力。
不止是楚懷意不希望看到,其他諸國同樣也不想看到。
“殿下,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顧言轉身,朝著楚懷意淺笑問道。
楚懷意臉色有些許難堪,屬實是沒有想到顧言會作出這般決定。
毫不客氣的說,顧言現在的決定遠遠超出楚懷意的底線。
然而,不等楚懷意開口。
顧言便帶著李成海,同這一萬將士離開了楚國。
留在原地足足有六十九萬大軍,眼巴巴期待的看向楚懷意。
這下子,楚懷意是犯難了。
原先就是擔心,自己沒辦法掌握眼前這些將士。
才會提議,交給顧言負責。
不曾想,夏國突然發生洪澇。
使得楚懷意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顧言將這些將士帶走。
迫于無奈之下,楚懷意只能硬著頭皮說出先前那番話。
“還請諸位稍作等待,本宮同自家兄弟商量商量。”
說罷,楚懷意轉身便離開了擂臺。
回到大殿內,楚懷意舉起手邊酒盞猛地砸在地上。
原來,在剛剛返回大殿的路上。
楚懷意總算是想明白,顧言先前的目的是什么。
其主要目的,除了挑選出合適人選之外。
更多的,還是讓自己感到為難。
而現在,正如顧言所想的那般結果。
越是往這方面想,楚懷意越發覺得自己中計了。
“呵呵,顧言本宮不得不佩服你的膽識。”
“居然敢當著那些來歷不明的將士面前,說出那樣的話來。”
“本宮真想給你鼓掌,只可惜你算錯了一步。”
“倘若你先前沒有阻攔本宮處決三弟,本宮現在可能會手足無措。”
“但是只要本宮三弟還在,就沒有人敢對本宮說三道四!”
“來人!將楚懷琛調遣出來!”
“陛下,您確定嗎?”
“嗯?你這話什么意思?”
“難道本宮要將自家兄弟,還得經過你們同意不成?!”
聽到侍衛的話后,楚懷意皺著眉頭不悅呵斥道。
此刻的楚懷意,同先前簡直判若兩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換做誰是楚懷意怕是都會如此。
“屬下不敢!請陛下息怒!”
侍衛見狀,嚇的雙膝跪地顫抖說道。
“罷了,罷了。”
“朕不想還未登基,就留下不好的印象。”
“記住!沒有下次!”
“屬下知道!請陛下息怒!”
“還愣著作甚?還不給朕滾去將三弟帶來!”
楚懷意作勢,便要踹向眼前這位侍衛。
侍衛見狀,連忙起身退出大殿。
沒過多
久,楚懷琛便被帶了回來。
楚懷琛一臉茫然的看向楚懷意,顯然是不明白。
楚懷意現在要做些什么,難道說楚懷意現在是后悔了?
正當楚懷琛費解,這到底是什么情況的時候。
楚懷意朝著侍衛擺了擺手,示意侍衛退下。
因為剛剛的變故,使得侍衛不敢多說其他。
無奈之下,只能點頭退出大殿。
大殿之上,只剩下楚懷意楚懷琛兩兄弟。
楚懷意起身,朝著楚懷琛徑直走來。
楚懷琛已經做好準備,因此沒有絲毫怯意,
正當楚懷琛認為,楚懷意要動手的時候。
只見楚懷意居然解開自己雙手枷鎖,隨后自顧自坐在一旁。
楚懷意如此舉動,越發是讓楚懷琛看不明白。
“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坐過來。”
坐在一旁的楚懷意,抬頭朝著楚懷琛笑著說道。
聽罷,楚懷琛點了點頭。
“是不是好奇,二哥現在找你作甚?”
聽到楚懷意問話,楚懷琛下意識點了點頭。
“呵呵,二哥其實是有事相求。”
“三弟,七十萬大軍你可有辦法徹底掌管?”
楚懷意親自為楚懷琛斟滿茶盞后,含笑問道。
“徹底掌管七十萬大軍?二哥是想掌管大哥留下的那些將士吧?”
楚懷琛接過茶盞,抿了口后回答道。
“不錯,正是大哥留下的將士。”
“你也知道,那些將士來歷不明。”
“貿然收下,怕是楚國將士會有些意見。”
“二哥的意思,是想著將他們收為己用?”
“不愧是三弟,一下子就明白了。”
“怎么樣?三弟可有辦法?”
楚懷意滿是期待的看向楚懷琛詢問道,楚懷琛皺了皺眉頭。
隨后抬頭,看向楚懷意苦笑說道。
“二哥,三弟現在還是戴罪之身。”
“貿然接近七十萬大軍,總會落人口舌。”
“到那時候,二哥怕是會很麻煩。”
楚懷琛放下茶盞,苦澀呢喃道。
“這有什么?!誰敢議論!”
“朕第一個斬他腦袋!三弟你放心好了!”
楚懷意起身,氣勢洶洶說道。
“呵呵,二哥能這么說。”
“三弟心里很是欣慰,可是二哥你真的放心嗎?”
“二哥應該是知道,三弟對皇權有多執著。”
楚懷琛看向楚懷意,淺笑問道。
楚懷意有些愣住,屬實是沒想到楚懷琛會把話說的如此明朗。
“這個二哥既然找到你,自然是相信你。”
“你心里也該知道,二哥其實對這皇位沒有多少想法。”
楚懷意故作笑顏說道,但是在楚懷琛看來卻極其虛偽。
從楚懷意自稱朕開始,就已經代表著楚懷意發生改變。
只是楚懷意自己不愿承認罷了,盡管楚懷琛知道這些。
但是卻并未說出來,畢竟這與楚懷琛無關緊要。
“既然二哥都這么說了,那三弟也不好意思拒絕。”
“還請二哥放心,三弟絕不會讓你失望。”
“當然,若是二哥不相信三弟。”
“隨時都能將三弟捉拿歸案,誰讓三弟是戴罪之身呢?”
楚懷琛看似自嘲,其實是在試探楚懷意。
“那行吧,二哥怎么會不相信你呢?”
“二哥只是怕你太累,這樣吧,二哥把梁棟借給你。”
“梁棟?那行吧。”
稍加談話后,楚懷琛起身便準備離開。
剛剛推開殿門,楚懷琛卻突然停了下來。
轉過身,看向楚懷意。
“二哥,敢問顧言現在在什么地方?”
“顧言?顧言剛剛已經離開楚國,返回夏國了。”
“什么?!顧言已經離開了楚國?!”
“這!這怎么可能呢?!”
楚懷琛有些難以接受,在楚懷琛看來。
顧言最終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在暗中將整個楚國牢牢掌握嗎?
為什么現在,突然選擇離去?
難道說,這也在顧言計劃之中嗎?
“你別多想,夏國因為洪澇成災。”
“顧言沒有辦法,只能回去治理。”
“不過話說回來,這顧言還真辛苦啊。”
“哪里出了問題,哪里就得用的上他。”
楚懷意略顯感慨的呢喃道,楚懷琛面色卻稍加嚴峻。
顯然,楚懷琛并不相信所謂的洪澇成災。
要知道,夏國已經多少年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了。
并且,楚懷琛覺得這事情發生的未免太過湊巧。
“原來是這樣,那臣弟暫且告辭。”
楚懷琛抱拳彎了彎身子,隨后退出大殿。
離開后的楚懷琛,并未立刻動身面見那七十萬大軍。
而是回到自己府邸,好好洗漱一番后。
認真思量,先前顧言說過的話。
不得不說,楚懷琛當真放不下楚國。
若是能將這七十萬大軍盡數收為己用,那么大事可成。
或許是因為顧言先前的臨陣倒戈,導致楚懷琛現在對任何人都不敢輕易相信。
“罷了,此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這里,楚懷琛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與此同時,離開楚國的顧言大軍正浩浩蕩
的朝著鹽海之濱趕去。
原先顧言也覺得,此事太過湊巧。
下意識覺得,是上官淵為了能幫自己回去說的謊。
然而,事實卻是真的發生了。
正如楚懷琛所想,夏國的確十多年沒有發生過洪澇。
因此,洪澇方面的治理就格外松懈。
誰都沒有想到,接連數日的大雨會導致這般結果。
當顧言緊趕慢趕,終于抵達鹽海之濱的時候。
眼前的景象,徹底是讓顧言愣住了。
顧言并未抵達鹽城,而是距離鹽城還有數百里的地方停了下來。
并非顧言不想前往鹽城,實在是沒有辦法。
因為眼下,根本沒有一處完整站腳地。
渾濁的河流,不斷從眼前流淌而過。
再加上,頭上大雨似乎沒有停下的跡象。
見到如此景象,顧言眉宇不由緊皺。
上官淵連忙前往官府,尋找上官武。
當顧言再次見到上官武的時候,上官武比之前要蒼老不少。
不難看出,鹽海之濱的洪澇讓上官武cāo
勞多少。
“上官武老將軍,您沒事吧?”
顧言連忙上前,攙扶上官武問道。
“咳咳,臣有虧殿下信任!”
“還請殿下,賜罪!”
上官武說罷,便準備跪下。
顧言見狀,連忙出手制止。
“老將軍,您這是說什么話呢?!”
“您可是夏國開國功臣,怎么能對我這晚輩行如此大禮呢?”
“再者,這洪澇是天災而非人禍。”
“老將軍,您沒必要自責。”
顧言看得出,上官武現在的自責。
連忙勸說道,隨后示意上官淵攙扶上官武回去歇息。
送走上官武后,顧言站在城樓上。
看向不遠處,忍不住嘆了口氣。
站在顧言身旁的李成海,同樣也是如此。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實在是眼前這般景象。
已經遠遠超出,顧言同李成海先前所想。
原本都以為,洪澇發生的地方是在鹽海之濱對岸。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好說些。
可問題是,這洪澇已經淹沒到此地。
鹽海之濱那些郡縣,豈能安然無恙?
先前進城的時候,顧言看到城中百姓面色憔悴。
明顯就是數日沒有吃飽過,只可惜顧言帶的口糧并不多。
顧言沒有第一時間施粥,而是派人安撫民心。
只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施粥,顧言自然是有自己的顧慮。
“殿下,您要不要回屋歇息?”
“這里風太大,奴才擔心”
為顧言撐傘的小春子,擦了擦額頭汗漬建議道。
“沒事,你先回去歇息吧,我還不能回去。”
顧言見到小春子一副狼狽模樣后,淺笑說道。
正當顧言準備伸手,接過傘柄的時候。
卻被小春子拒絕了,小春子一副認真模樣看向顧言。
“殿下您不回去,身為奴才又豈敢回去!”
“殿下,奴才陪著你!”
聽到小春子如此說道,顧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行吧,你留下便是。”
“不過,前提是你得自己給自己撐傘。”
“殿下,撐傘是奴才該做的事情!”
“什么該做不該做,本宮的話你都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