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現在正在正廳等候,李道全自然知道李茂為何等候自己。
撣了撣衣袖,便朝著正廳走去。
正廳之中,李茂靜坐在上座。
見到李道全后,李茂放下手中茶盞。
淺笑著看向李道全,不用李茂開口詢問。
李道全便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李茂。
得知李道全現在,得到太子殿下的重用和信任后。
李茂輕撫胡須,欣慰的點了點頭。
先前只所以告訴李道全那些,就是為了李道全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賞識。
沒曾想,太子殿下不禁賞識李道全甚至重用李道全。
屬實是李茂沒有想到的,不過在李茂看來。
現在對于李道全而言,是一個難道的機會。
“道全,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賞識你。”
“那你可絕對不能讓太子殿下失望,你可知道。”
“滿朝文武現在,可都在等著看太子殿下笑話。”
“一旦太子親軍這件事,太子殿下無法妥善處理。”
“只怕那些原本就對太子殿下不滿的朝臣,會以此為由勸諫陛下罷免太子之職。”
“哪怕無法罷免太子,也會讓其他幾位皇子有機可乘。”
“且不提早早被陛下賜封出去的那幾位小王爺,單單只是二殿下就不好對付。”
“道全,為父說這番話。”
“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你肩膀上擔子有多重。”
李茂看向李道全,認真嚴肅的說道。
事實上,就算李茂現在不說。
李道全也明白這些,先前返回李府的路上李道全就想通了。
“父親放心,孩兒絕對不會讓太子殿下失望。”
“孩兒一定會幫助太子殿下,將太子親軍打造成一支無敵之師!”
李道全信誓旦旦的說道,如若是旁人聽到李道全這番話。
只會認為,李道全現在是癡人說夢。
然而,李茂卻相信李道全能夠做到。
如若不然,李道全也不會有麒麟才子強國之才的稱謂。
太和殿內,顧元武一邊批閱奏折一邊聽著大太監童博的闡述。
得知李道全單獨找過顧言后,顧元武這才停下批閱奏折的筆桿。
饒有興致的看向大太監童博,隨后詢問道。
“依你所言,那逆子現在拉攏到李道全了?”
“回稟陛下,不止是是李道全公子。”
“據老奴所知,除了上官淵公子和王浩公子之外。”
“蘭徹公子和呼延羅公子以及裴元虎公子,皆被李道全公子說服歸順太子殿下。”
大太監童博朝著顧元武,彎了彎身子說道。
聽到大太監童博的話后,顧元武卻是輕微皺了皺眉頭。
只因大太監童博現在提到的這三位公子,顧元武清楚他們的底細。
蘭徹,蘭博老將軍嫡子。
與顧言李道全同齡,與上官武并列大夏五虎。
呼延羅,當朝刑部尚書呼延覺嫡子。
裴元虎,當朝兵部尚書裴元成嫡子。
可以說,朝臣子嗣之中這三位最難被說服的。
盡管如此,現在依舊被李道全給說服了。
這讓顧元武有些好奇,李道全到底是以何種辦法說服他們的。
“陛下要是好奇,何不直接傳喚李道全公子?”
大太監童博自然察覺到顧元武此刻疑惑,抬頭諂笑著說道。
“不妥,不管怎么說李道全現在都是那逆子的人。”
“朕要是貿然召見,只怕那逆子到時候又有意見了。”
“罷了,朕倒要看看那逆子得到這幾位相助能折騰出什么花樣來。”
顧元武想了想后笑著說道,隨即繼續批閱奏折。
大太監童博見狀,自然是退到一旁安靜待著。
此刻的太乙殿內,二皇子顧璽卻是勃然大怒。
順勢舉起手邊價格不菲的玉杯,徑直摔在地上。
站在一側的侍女,被嚇得皆是瑟瑟發抖。
她們從未見過二皇子如此模樣,卻有一位侍女不顧旁人勸阻朝著二皇子走來。
顧璽顯然是氣紅了眼,見有人朝著自己走來。
下意識伸手掐住對方脖頸,侍女臉色微紅卻沒有絲毫求饒。
反而冷漠的看向顧璽,顧璽見狀連忙松開侍女。
這位侍女,正是先前替顧璽出謀劃策的那位。
“鶉衣,你不怕死嗎?”
顧璽徑直坐下后,朝著脖頸微紅的侍女鶉衣問道。
“鶉衣不怕,鶉衣只怕二殿下喪失斗志。”
侍女鶉衣看向顧璽,淺笑著說道。
“就算本宮想要爭又能如何?連李道全這般難以拉攏的人才都被大哥拉攏過去。”
“本宮拉攏李道全的次數還少嗎?哪一次不是被拒絕?”
“憑什么!憑什么大哥拉攏他就答應?!”
“鶉衣你說,本宮現在還能怎么辦?”
顧璽攥緊雙拳,狠狠砸在面前檀木桌面上。
一絲絲血漬,順著拳縫不斷溢出。
足以說明,顧璽此刻的氣憤。
“二殿下,鶉衣早就說過。”
“李道全這般麒麟才子,并非尋常手段所能收服。”
“一旦收服,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只可惜,二殿下當時并沒有采取鶉衣舉薦的辦法。”
侍女鶉衣從懷中取出一條絲巾,一邊替顧璽包扎手掌一邊苦笑著說道。
顧璽自然明白鶉衣的意思,當初得知自己想要收服李道全的時候。
鶉衣替顧璽想出不少良策,只可惜顧璽當時一意孤行。
這才導致錯失良機,使得李道全歸順顧言。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
“看來,本宮注定是不如大哥。”
顧璽苦澀的笑了笑,侍女鶉衣卻搖了搖頭。
“二殿下,鶉衣先前的提議,二殿下不妨一試。”
“本宮說過!盡管玉屏并非本宮親妹妹,但只要玉屏還喊本宮一聲二哥。”
“那本宮就不可能用她的終身大事來賭!你應該知道本宮想來說一不二!”
顧璽陰沉著臉色,看向鶉衣說道。
鶉衣連忙點了點頭,退到一邊不在說話。
可顧璽卻沒有察覺到,鶉衣眼神中閃過一抹狡黠。
當天夜里,正當所有人都歇息后。
鶉衣這才躡手躡腳的離開太乙殿,將一份信封交給宮外侍衛送出。
“二殿下,有些事你做不出來,那么鶉衣只好替你做。”
“希望二殿下能夠明白,鶉衣這一切都是為了二殿下的宏圖霸業著想。”
鶉衣自顧自的呢喃道,隨后轉身回到太乙殿內。
誰都沒有想到,鶉衣此刻送出的這份書信再往后會引發多大的動蕩。
翌日子時,演武堂前站著稀稀疏疏的人影。
看樣子,有不少朝臣子嗣選擇退出。
李道全早早便起身趕往演武堂,希望能給顧言留下好印象。
然而,讓李道全沒有想到的。
卻是演武堂前,已經有幾道身影站在這里。
定睛一看,除了上官淵和王浩之外。
昨夜被自己說服的蘭徹三人也在其中,甚至已經和上官淵王浩打成一片。
不得不說,這屬實是讓李道全沒有想到。
“道全兄!你來的也這么早啊?”
蘭徹見到李道全,朝著李道全招了招手后說道。
“我怎么覺得,蘭徹兄這話聽起來不太舒服呢?”
“本以為我已經算起得早了,沒想到諸位比我更早。”
李道全看相互蘭徹身后諸位,哭笑不得的說道。
“道全兄說笑了,真要說來得早的。”
“當屬上官兄和王浩兄了,他們兩位昨夜可是直接在演武堂前打地鋪歇息了一晚。”
呼延羅聽到李道全的話后,朝著上官淵和王浩說道。
而李道全這才發現,在演武堂的角落堆放著兩堆棉絮。
看來,正如呼延羅所說。
李道全當真是沒有想到,上官淵和王浩會這么拼。
看樣子,自己不加把勁是不行了。
子時過了一半,顧言便乘坐著馬車姍姍來遲。
不過相較于昨日,起碼沒有讓他們再等兩個時辰。
小春子攙扶著顧言下了馬車后,顧言朝著李道全微微點了點頭。
李道全會意的默不作聲,而上官淵和王浩自然知道李道全現在站在顧言這邊。
因此見狀,自然沒有說些什么。
除了蘭徹三位知曉之外,剩下的朝臣子嗣還傻乎乎的認為李道全和他們站在一起。
“不得不說,你們讓本宮有些意外。”
“不過既然選擇來到這里,本宮想你們應該做好準備了吧?”
顧言看向演武堂下方的眾人,淺笑著問道。
“是的!已經做好準備了!”
因為和顧言通過氣,上官淵和王浩自然充當起托的作用。
聽到顧言的詢問后,當即中氣十足的回答道。
“是不是除了上官淵和王浩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準備好?”
顧言皺著眉頭,故作不悅的朝著李道全怒喝道。
“回稟太子殿下!不是!”
李道全見狀,自然知道該如何作答。
對于李道全此刻的反應,顧言心里忍不住給李道全點個贊。
什么叫神隊友?這才叫神隊友!
“既然不是,那就大聲點!本宮聽不見!”
顧言故作嚴肅的說道,而這次除了李道全之外還有蘭徹等人扯著嗓子回答道。
至于剩下的朝臣子嗣,見到李道全現在都回答了。
自然也就跟著回答,演武堂前回蕩著朝臣子嗣幾乎嘶聲力竭的吶喊。
“很好,很有精神。”
“上官淵,出列蛙跳三百個。”
昨夜送走李道全后,顧言讓小春子將今日計劃告訴上官淵和王浩。
蛙跳,自然也在計劃之中。
上官淵沒有說些什么,站出列對抱頭蹲下。
隨即繞著演武堂蛙跳了起來,其他朝臣子嗣見到上官淵如此模樣。
當真是楞在原地,畢竟這般舉動在他們看來。
屬于酒宴上戲耍他人,不明白顧言現在想要做些什么。
“看樣子,不用本宮介紹你們也都看懂了。”
“現在,全部給本宮蛙跳三百。”
“誰若敢偷懶,杖責二十,逐出太子親軍。”
“都聽明白了沒有?回答呢?!”
見到眾人愣住后,顧言扯著嗓子質問道。
聽到顧言怒喝,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讓他們集體蛙跳,這對于他們而言有失身份。
可是如果不蛙跳,天知道顧言會做出些什么。
畢竟顧言昨日就已經說的很清楚,就算真的對他們做些什么。
他們也無處抱怨,正當這些朝臣子嗣猶豫不決的時候。
李道全卻朝著蘭徹等人眼神示意,隨后主動抱頭蹲下。
緊隨上官淵身后,見到李道全都選擇蛙跳。
剩下的朝臣子嗣,自然也只能緊隨其后。
很快,演武堂前便出現一道奇觀。
只見那些身份不菲的朝臣子嗣,一個個蹦來蹦去。
小春子懂事的端來一張凳子,讓顧言坐著歇息。
一旁還配有果籃和美酒,顧言朝著小春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春子,晚點讓春綢姐多煮點潤嗓子的湯水。”
“這一天天扯著嗓子吼,本宮真擔心嗓子會撐不住。”
顧言摘下一顆葡萄,邊吃邊說道。
小春子一邊替顧言輕搖蒲扇,一邊連忙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顧言此舉在這些汗流浹背的朝臣子嗣看來。
當真是要多惡劣有多惡劣,就連蘭徹三人都不由遲疑。
顧言現在,到底是想要排除那些紈绔子弟。
還是想排除所有人,這是個問題。
最終還是有人按捺不住心中怒意,起身不悅的看向顧言。
然而不等對方開口,顧言已經輕打響指。
下一刻,只見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兩位鐵甲將士架起那位公子。
朝著演武堂外走去,隨后演武堂外傳來那位公子哀嚎遍野的慘叫聲。
原本還有些許不悅的朝臣子嗣,立刻收起不悅。
老老實實跟在李道全和上官淵身后,他們現在知道顧言真的什么都做得出。
三百個蛙跳結束后,有人已經累趴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哪怕是上官淵和蘭徹這般武將子嗣,也都覺得小腿不在屬于自己。
勉強才站了起來,顧言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明日子時繼續蛙跳三百個。”
“如果誰有意見,盡管退出便是。”
“本宮還是那句話,太子親軍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
“還有,切記要放松腿部肌肉,否則明日走路都是個問題。”
顧言說罷,不等眾人反應過來。
便帶著小春子,離開了演武堂前。
等到顧言離開后,這些趴在地上的朝臣子嗣這才抱怨起來。
只覺得顧言現在,實在是太過分了。
明顯就是仗著自己太子身份,肆無忌憚的責罰他們。
而李道全和上官淵,卻是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