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道全如此模樣,上官淵等人自然明白為何。
畢竟昨夜,各自父親都告訴過自己今日會發生什么。
“你們說,陛下真的會下令誅滅那些世家嗎?”
呼延羅看向李道全等人,輕聲詢問道。
得到的答復,卻是一致的點頭。
“難道你爹沒告訴你?蠻族只所以不敢冒犯大夏,就是被陛下殺怕了。”
大夏王朝,能夠有今時今日的安穩。
全憑顧元武當初,鎮殺數十萬蠻族換來的。
“那你們說說,陛下會不會殺紅了眼?”
“到時候,不管三七二十都滅了?”
“你在想什么呢?如果陛下真是這般暴戾之人,大夏也不會有今日盛世。”
李道全白了對方一眼后說道,就在這個時候。
顧言和小春子則是來到演武堂前,見到李道全等人心事重重的模樣。
顧言還以為,是自己昨日的話影響到了他們。
屬實是沒有想到,這些朝臣子嗣的心里承受能力如此之差。
不過顧言卻沒有多說些什么,畢竟這正是顧言所想要的結果。
要是他們都被自己勸退,那當真是最好不過了。
“我等見過太子殿下。”李道全等人朝著顧言彎腰說道。
“都起來吧,本宮昨夜還在想,你們今日會不會來。”
“不得不說,你們讓本宮感到意外。”
顧言看向李道全等人,如實說道。
畢竟,這也是顧言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等怎敢不來。”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有何吩咐?”
李道全站出列,朝著顧言抱拳詢問道。
“今日比較簡單,只要你們能勝過田副將,那么便算你們通過選拔。”
“如果無法勝過,你們將全部出局。”
顧言手持浮扇,輕搖著笑道。
與此同時,一位身穿重甲的中年大漢緩緩來到顧言身旁。
當見到這位田副將,李道全這些文官子嗣還好。
上官淵蘭徹等武將子嗣卻是只覺得雙腿打怵,要不是意志堅定。
只怕現在已經轉身逃離,畢竟上官淵蘭徹等武將子嗣深知這位田副將實力如何。
“田某見過諸位公子,見過太子殿下。”
田副將原名田方,參軍之后便一直跟在鐘馗身旁。
可以說,田副將是鐘馗的左膀右臂。
再加上,田副將的實力是深得大夏將士們認可的。
上官淵蘭徹等武將子嗣,只所以會如此畏懼田副將。
其主要原因,還是田副將曾經奉他們父親之令訓練他們。
結果僅僅一天時間,就讓上官淵蘭徹等武將子嗣對其產生難以忘卻的陰霾。
顧言正是知道這點,所以現在才會懇求外公將田副將借給自己。
看著田副將臉上傷痕累累,那難以遮掩的戾氣足以說明顧言沒有借錯。
“有勞田副將了,還望田副將能夠認真對待。”
“本宮不希望,田副將看在他們年幼就手下留情。”
顧言示意田副將起身后,嚴肅說道。
田副將見狀,雖然不明白顧言為何如此吩咐。
但還是選擇點了點頭,正當田副將準備對李道全等人出手的時候。
顧言卻是喊住田副將,隨后在田副將耳邊說了些什么。
只見田副將略微愣了愣后,朝著顧言堅定的點了點頭。
隨后朝著李道全等人走來,上官淵蘭徹等武將子嗣則是發現。
田副將身上的氣勢,與之前完全不同。
顧言究竟說了些什么,讓田副將如此認真。
不等眾人開口,田副將已經派遣侍衛取來戎甲以及十八種兵刃。
“諸位公子,還請換上戎甲。”
“以免接下來的交手當中,出現不必要的損傷。”
“至于這十八樣兵刃,諸位公子盡管挑選趁手兵刃即可。”
田副將示意李道全等朝臣子嗣說道,換上沉甸甸的戎甲。
李道全等人這才意識到,田副將顯然是將顧言的話當真了。
“田副將,還望看在家父薄面上,等下手下留情。”
呼延羅來到田副將身旁,輕聲說道。
然而,回應呼延羅的卻是田副將不屑的眼神。
“太子殿下有令,卑職不敢不從。”
“還望諸位公子見諒,不過念起情面。”
“卑職只會用盾牌,諸位公子可以放心。”
李道全等人并不知道,田副將現在說的這些正是顧言先前吩咐過的。
至于盾牌,雖然是這十八樣兵刃中傷害最低的。
但是對于擅長盾牌的將士而言,盾牌依舊能夠發揮出遠超十八樣兵刃的威力。
“既然如此,多有得罪,還望田副將見諒。”
得知田副將不愿手下留情后,上官淵等人皆是挑選出最為趁手的兵刃。
嚴峻的看向田副將,而顧言則是坐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太子殿下,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不管怎么說,田副將都是將中好手。”
“要是真的傷到諸位公子,只怕陛下到時候會責怪太子殿下。”
站在顧言身旁的小春子,則是擔憂的詢問道。
“放心吧,本宮有數。”
“更何況,本宮這也是為了他們好。”
顧言咬下一顆葡萄后,玩味的說道。
見到顧言如此模樣,小春子只好作罷。
只希望,田副將不要將顧言的話當真。
很可惜,下一秒發生的事情打破了小春子的期望。
只見手持盾牌的田副將,游刃有余的穿梭在諸位公子之間。
上官淵蘭徹等武將子嗣,反應速度遠比李道全等文官子嗣快不少。
順勢舉起手中兵刃,朝著田副將襲來。
卻因為沒有實戰經驗,很輕易便被田副將找到突破口。
輕而易舉的擋下攻勢,與此同時甚至作出反擊。
一腳狠狠揣在上官淵小腹之上,只見上官淵整個人倒飛出去滾了幾圈后才停下。
見到上官淵如此下場,蘭徹略微有些走神。
萬萬沒有想到,田副將現在下手這么狠。
就在蘭徹走神的瞬間,田副將左手持盾,右手攥拳。
朝著蘭徹面門狠狠落下,頃刻間,蘭徹也倒飛了出去。
不止如此,蘭徹鼻梢更是不斷溢出血漬。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田副將現在是真的將他們當做對手。
否則,根本沒可能如此認真。
“天殺的!田副將你瘋了嗎?”
蘭徹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鼻梢溢出的血漬后。
朝著田副將怒喝道,而田副將卻不以為然。
“如果諸位公子覺得無法戰勝田某,田某可以讓太子殿下直接宣布結果。”
“誰說無法戰勝!我們剛剛是大意了!”
最初被田副將踹飛出去的上官淵,捂著小腹咬牙切齒的說道。
“既然如此,諸位公子請繼續吧。”
見到上官淵眼底閃過的厲色,田副將咧著嘴角笑著說道。
田副將現在總算是明白,太子殿下先前為何再三囑咐自己不要手下留情。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引導出潛藏在他們體內的潛質。
上官淵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這還是上官淵第一次被揍的這么慘。
撇過頭,看向蘭徹。
剛好蘭徹也看向上官淵,雖然兩人都不熟悉。
甚至沒有過多交談,然而就算是這樣。
蘭徹現在也讀懂了上官淵的意思,隨即咬牙點了點頭。
“不想放棄的,現在就跟著本公子上!”
蘭徹一聲號令之下,原本還有些畏懼的武將子嗣紛紛攥緊手中兵刃。
緊隨蘭徹身后,朝著田副將襲來。
上官淵并沒有立刻出手,反而是趕到李道全等文官子嗣身旁。
自然就是在上官淵看來,蘭徹和自己同為武將子嗣。
那么勢必會懂得自己眼神的含義,果不其然,蘭徹沒有讓上官淵失望。
現在趕到李道全等人身旁,主要還是詢問李道全有沒有好辦法戰勝田副將。
“道全兄,你還說太子殿下不是想將我們都踹出太子親軍?”
“你看看,這田副將可沒有絲毫放水的意思。”
“就憑我們,怎么可能是田副將的對手。”
呼延羅沮喪的說道,事實上現在不僅呼延羅如此認為。
其他文官子嗣同樣也是如此,畢竟田副將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
而李道全卻是輕皺眉梢,顯然李道全現在也看不懂顧言此舉真正含義。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蘭徹等人雖然現在能纏住田副將,但這并不意味著能夠一直纏著。
相信田副將很快就能擺平蘭徹等人,到時候自己這些人更沒有勝算。
李道全咬了咬指甲,這是李道全在遇到困境的時候下意識的舉動。
看得出來,李道全現在有些沒轍了。
“道全,你可別怪本宮。”
“本宮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大計著想,本宮相信你會明白。”
坐在演武堂前的顧言,見到李道全如此模樣后輕聲呢喃道。
顧言相信,李道全會體諒自己的。
越發期待,田副將接下來的表現。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李道全好似察覺到有人正看著自己。
抬頭的瞬間,赫然對上顧言那略顯期待的眼神。
李道全整個人楞在原地,在李道全看來。
顧言現在是相信他,相信他能想到應對之策。
如若不然,顧言根本沒必要如此看向自己。
一時間,李道全攥緊雙拳。
“上官淵,我需要你再幫我爭取一些時間。”
李道全皺著眉頭,朝著上官淵咬牙說道。
“具體多少時間,你應該看得出我們與田副將實力之間的差距。”
就在上官淵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田副將有擊潰了幾位武將子嗣。
蘭徹眼瞅著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李道全自然明白上官淵的意思。
“十息!十息時間我一定能想到應對之策!”
李道全此刻這番話,不止是給上官淵一個承諾。
更是對自己的一種逼迫,強迫自己在十息時間內想到應對之策。
明白李道全意思的上官淵,沒有在說些什么。
拿過兵刃,便朝著田副將襲來。
或許是太過專注對付蘭徹等人,田副將居然沒有察覺到上官淵的出現。
上官淵手持一把尚未開刃的闊刀,重重朝著田副將劈了下去。
看這力道,如果田副將無法抵擋下來。
那么落在身上,將會青一塊紫一塊。
而田副將不愧是久經沙場,反應速度遠比上官淵等人快上許多。
見狀,田副將順勢高舉盾牌。
雖說是抵擋下上官淵這全力一擊,但也略微后退半步。
這讓田副將有些意外的看向上官淵,屬實是沒有想到。
上官淵等人居然真的能讓自己后退半步,看來自己不能在藏拙了。
太子殿下說的沒錯,一味藏拙只會適得其反。
想到這里,田副將解開盾牌。
活動著身子,選擇赤手空拳對付上官淵等人。
“田副將這是作甚?莫非是要放水不成?”
站在顧言身旁的小春子,見到田副將如此舉動后。
詫異的問道,而顧言卻笑著搖了搖頭。
先前向外公借用田副將的時候,顧言特意詢問外公田副將最擅長的兵刃是什么。
得到的答復卻是,田副將擅長赤手空拳近身攻擊。
鐘馗告訴顧言,一旦被田副將近身。
大夏將士之中,很少有人能站到最后。
正因如此,鐘馗再三囑咐顧言不準田副將近身。
只可惜,顧言現在要的就是這般結果。
上官淵等人見到田副將卸下盾牌后,不由松了口氣。
下意識的和小春子的想法相同,覺得田副將是準備放水。
然而田副將接下來的舉動,卻是再告訴他們現在想多了。
沒有盾牌的束縛,田副將猶如重獲自由一般。
靈敏的穿梭在眾人之間,一旦被田副將近身。
后果不堪設想,已經有幾位武將子嗣因為被田副將近身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李道全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想到應對之策!還是說李道全是糊弄我們的?!”
退到上官淵身旁的蘭徹,氣喘吁吁的詢問道。
“還有三息,我們只能相信李道全了。還能不能上?”
上官淵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臂,朝著蘭徹笑著問道。
“當然!我可不想被你小看了!”
“既然如此,那就堅持最后三息時間吧!”
說罷,蘭徹和上官淵默契的朝著田副將撲了過來。
正當田副將準備出手鎮壓兩人的時候,卻是見到兩人臉上不約而同的掛著笑意。
就在田副將倍感疑惑的瞬間,李道全等人卻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田副將身后。
“十息已到!該分勝負了!”
李道全話音剛落,蘭徹和上官淵分別鎖住田副將的左膀右臂。
其他人則是鎖住田副將的雙膝,李道全用力拉拽田副將衣襟。
剎那間,田副將整個人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李道全快速從懷中取出先前選擇的匕首抵觸在田副將脖頸上。
“田副將,勝負已分!”
“是啊,卑職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而躺在地上的田副將,則是欣慰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