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韋辰在飛機上,心里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直到下了飛機,感受到地脈的律動,這種感覺才徹底消散。
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比較讓人安心。
韋辰長出口氣,拿出電話開機。
和大多數人一樣,安全到達目的地之后,首先就是先和家里報平安,讓家人放心。
“老爺子,我到石門了啊。”
“好好,我知道,放心吧。你兒子啥脾氣不知道嗎,還能在學校受欺負?”
“行了行了,就這樣,先掛了啊。”
自打拿到石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那天起,老爺子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整天絮絮叨叨,一點也沒當初拿笤帚追著自己滿大街跑的威嚴。
韋辰一臉不耐的掛了電話,然后調出號碼,又播了出去。
“師傅,我到地方了。”
“呵呵,您老交代的事,我能忘了嗎。”
“放心吧,我又不是沒殺過人。”
“先這樣啊師傅,我這邊有點事兒,等找到落腳的地方我在給你打電話。”
韋辰急匆匆的掛了電話,然后拉著行李箱疾跑幾步,追上前面那個身材修長,穿著黑色吊帶長裙的女子。
“唉,美女,稍等一下。”
“你想干什么?”
劉倩寧后退兩步,一臉警惕的盯著韋辰,面色有些不悅。
在頭等艙的時候,這個墨鏡男就總是色迷迷的往自己身上瞄。
現在又將自己攔下,真是陰魂不散。
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想來他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兒,多半是想要聯系方式吧。
想通其中緣由,劉倩寧表情也變得松緩一些,類似的事情,她遇到不是一次兩次,已經習慣了。
韋辰自然不會想到,眼前這位姑娘心里竟然有這么多戲。
“美女,我觀你面相發暗,今天恐怕有……”
“噗哧……”
他的話說到一半,便被笑聲打斷了。
劉倩寧實在是沒忍住,這種奇葩的搭訕方式,小說看多了吧?
“你是不是想說,我今天恐怕有血光之災?”
“說的沒錯。”韋辰認真的點點頭。
被識破之后還能這么淡定,可見這位兄臺臉皮也是夠厚的,也是,要是臉皮兒薄點的,也做不出搭訕的事。
“按照套路的話,你應該有化解的辦法吧?”劉倩寧嘴角浮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當誰還沒看過幾本小說了。
“姑娘面色暗中帶藍,想必此劫與水有關,遇水則避即可,談不上什么化解。”
韋辰自然明白交淺言深,君子所戒的道理,如果換做平時,他肯定不會多管閑事,但今天不同,眼前這位女子身上有股特殊的氣息讓他很感興趣。
其實在飛機上的時候,就感受道這股氣息的存在,只是他當時心中不安,沒顧上仔細探查。
“神經病。”
劉倩寧白了一眼,繞開韋辰揚長而去,尖頭高跟鞋踩在地板磚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韋辰淡然一笑,顯然對這種結果早有預料,轉過身看著劉倩寧修長的身影,擺手道:“我叫韋辰,石門大學金融系。”
“有毛病。”
劉倩寧聽到后面的聲音,腳下的步伐不禁又加快幾分。
機場停車場。
劉倩寧啟動車輛的同時,也帶上了耳機。
遇到有趣的事,當然要和最好的朋友分享一下。
“瑤瑤,我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兒。”
“咯咯,什么事兒?快說說。”
“今天我遇到個特別奇葩的神經病,唉,你知道嗎,他跑過來搭訕,居然說我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
“哈哈,這位兄臺電視劇看多了吧?”
“我估計也是。”劉倩寧下意識的點點頭,表示認同。
“人怎么樣,多大歲數,長得帥不帥?”
“二十左右吧。”劉倩寧想了想,笑道:“戴著個墨鏡,沒看到全貌,不過臉型還算不錯,要是眼睛沒什么毛病的話,稱得上‘小’帥。”
“那你當時就應該順坡下驢啊,包養個小正太,帶出去多有面子。”
“呸,狗嘴里吐不出……”
象牙兩個字,劉倩寧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緊緊的抿起了嘴唇。
因為她右前方的路邊上,有一個壞掉的消防栓,水柱沖天而起,跟噴泉似的。
看到眼前的一幕,劉倩寧腦海中情不不禁的回想到‘遇水則避’這四個字,下意識的踩住了剎車。
“怎么了倩寧?”
“沒事。”劉倩寧搖了搖頭,“剛才……”
她剛要解釋,但話還沒完全出口,整個人便突然怔住了,她死死的盯著前方那輛側翻的卡車,和傾倒而出的建筑垃圾,臉上瞬間沒有了血色。
如果剛剛沒有剎車的話,現在位置豈不是正好和那輛側翻的卡車平行,那結果……。
想到此處,劉倩寧不禁感到后怕,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倩寧倩寧,你怎么了?”
“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過了很長時間,劉倩寧才在閨蜜急切的呼喚下回過神來,喃喃道:“看來今天真是碰到高人了。”
龍泉山莊,是石門市比較高檔的別墅區,每平米的價格都在五萬以上,普通人賣個腎的錢,都不夠買個衛生間的。
按照師傅他老人家給的地址,就是這里了。
好地方啊。
韋辰打量著山莊的環境,心中暗忖。
來到門衛旁邊,遞上一根華子道:“麻煩老哥聯系一下十九棟的汪先生,就說承水市蔣正平的弟子來訪。”
“稍等一下。”
門衛樂呵呵的接過華子,筆趣閣氣的回了一句,然后回到值班室拿起了電話。
不多時,一位六旬左右的老者,親自來到山莊門口,打量著正在大門口和保安抽煙聊天韋辰,道:“您就是蔣先生的弟子韋辰?”
他說話很筆趣閣氣,并沒有因為韋辰年紀輕而輕視。
“您是汪景魁先生?”韋辰扔下煙頭,抬腳攆了幾下,看的旁邊的保安大哥直皺眉頭。
“是我。”汪景魁爽朗的一笑,將韋辰讓進別墅。
“以前經常聽蔣先生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
“汪先生過獎了。”韋辰笑著扶了下墨鏡,長這么大,頭一次被人這么夸,還怪不好意思的呢。
“蔣先生怎么樣,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韋辰點頭回應,對這種場面話有些無感。
“那就好。”汪景魁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然后又道:“你這次過來,是……?”
“我來還書。”韋辰拉開行禮箱,將那本泛黃的‘地穴經’取出,輕放在茶幾上,然后又道:“師傅讓我跟您道個謝,還說承您個人情。”
“呵呵,蔣先生真是見外。”汪景魁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是一喜。
眼前他正好遇到一樁煩心事,如果有蔣先生出手的話,那么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只是要不要輕易動用這個得之不易人情,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汪景魁眼里,那蔣先生可是真正的世外高人,這種人物承若的人情,實在太難得了。
而眼下的麻煩雖然不小,但對汪家來說,也只能算是傷筋動骨,還遠遠達不到家破人亡的境地,就這樣把蔣先生的人情用掉,著實有些可惜。
汪景魁心中思索權衡,久久不語。
韋辰就這么被晾在一邊,感覺有些尷尬,起身道:“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呃。”汪景魁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對面的韋辰,眼前突然一亮。
眼前這個人不是蔣先生的弟子嗎,如果他能出手解決的話,那就無需動用蔣先生的人情了。
只是這小子實在太年輕了,不知道學了幾分本事,如果是半吊子的話,恐怕……
“小韋啊,你在風水這方面的造詣怎么樣?”汪景魁試探道。
“不怎么樣。”韋辰搖了搖頭。
風水二字囊括的實在太多了,星象、占卜、尋龍、捉穴、察砂、覓水、定向、望氣……等等。縱窮極一生,都難以窺探一二。
如果用現代科學來說的話,風水就是地質學、氣象學、物理學、生化學、醫學、算學、推理學……等等學科的結合體,這么多學問,有人能吃透其中之一,已經了不得了。
汪景魁的問題,就像是在問一個普通大學生,你科學方面的造詣怎么樣似的,讓人很難回答。
如果不是知道汪景魁是外行的話,韋辰都感覺他是在故意侮辱自己了。
果然。
汪景魁看韋辰的臉色,不像是謙虛樣子,忍不住發出輕嘆,這么年輕,能學得幾分本事。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得到答案后還是有些失望。
“汪先生有什么事盡管說便是,如果不是特別難辦的話,說不得我還能試試。”
蔣正平交代韋辰還書的時候順嘴說過一句,原話是“姓汪的那小子為人還算不錯,祖讓和我有些淵源,最重要的是有錢,在石門那地方還算可以,有什么事你能幫的話就幫一下,結個善緣對你沒壞處。”
“唉!”汪景魁嘆了一聲,道:“前年我們不是開發一個商場嗎,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不說日進斗金吧,也差不太多。”
“可誰知道好景不長,也就過了一年左右時間,商場里就接二連三發生些事故。”
“起初的時候,是電梯出問題,傷了三個人,當時我還以為是意外,也沒多想,可這個問題剛解決沒多久,又有人在商場跳樓,從那之后,就開始事故頻生。”
“算一算近半年來,都有十幾起了。”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發生如此多的事故,肯定不能用意外來解釋了。”
“說實話,這段時間汪家也找過幾個風水大師來看過,錢沒少花,但問題還是解決不了。”
“就拿這個月來說吧,光跳樓事件就發生了兩起,其他小事故更是不斷,以至于商場筆趣閣流量大幅度下降,現在很多商家都開始鬧著退租。”
“唉。”汪景魁唉聲嘆氣道:“在這么下去的話,就算商場不被封,也開不下去了啊。”
一個商場隔三差五的就發生意外,筆趣閣流量不下降才怪呢。
“方便去實地看看嗎?”
韋辰聽完汪景魁的描述,心里已經有點眉目,但也沒敢把話說的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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