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衫男子的話,下方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異國修士,不得私自進入他國,千年前的約定你們忘了嗎?還是說,你們想挑起兩國爭端?”有人冷生開口。
“千年前的約定?”青衫男子笑了笑,“千年前的約定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結束了,這幾年之所以這么平靜,也不過是有一個緩沖,不怕告訴你,不日之后,我國修士就將降臨華夏,這片物寶天華的大地,是時候該換換主人了。”
青衫男子的話,蘊含著很大的信息量,所有人的臉色全都為之一變。
按照他所說的話,在不久的將來,整個國家的修行界都將會有一場非常巨大的變動,各大門派的勢力范圍和利益必然會重新洗牌。
“這片土地換不換主人我不管,那是那些大能之士們所要考慮的事情,我來這里只要一顆十二品青蓮子。”
陳炸天緩緩開口,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氣勢絕倫。
而他這番話,卻是讓得怪物頭上的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到了現在這個局面,竟然還想要十二品青蓮子,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青衫男子嗤笑,“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
“有沒有資格,要試過才知道。”
陳炸天緩緩抽出長劍,遙指著怪物頭上的青衫男子,整個人的氣勢,不斷的攀升。
“嗡。”的一聲輕鳴。
陳炸天手中長劍很是隨意的一劃,然而就在他手中長劍劃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瞳收縮了一下,而詿誤頭上的另一個青年男子眼中也是閃過詫異之色,并開口喊提醒道:“松下小次郎,小心。”
“井上兄放心,我先收拾了他。”
松下小次郎顯然沒有將另一個青年男子的提醒放在心上,面對著陳炸天這一劍,依然是一指指出,激發出一道水量,迎著長劍攻殺過去。
然而這一次,水浪還沒有發生什么異樣的變化,就被陳炸天的劍氣擊碎,化為漫天的水滴,墜落如海里。
塵歸塵,土歸土,水浪歸于平靜,然而陳炸天的劍光,卻是余勢不減,眨眼之間便是到了松下小次郎眼前。
“這怎么可能?”
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劍光,松下小次郎臉上有著不可置信之色,不過吃驚歸吃驚,他的反應速度還是非常快的。
雙手快速打出印訣,在身前凝聚出一道水幕,而他的本身則是快速朝著后方退去。
水幕沒能阻擋住陳炸天的這一道劍光,幾乎是瞬間便是破裂。
不過,松下小次郎也沒指著隨手催發的水幕能抵抗住這一劍的攻擊,只是為了延緩一下攻勢,爭取一點后退的時間。
松下小次郎急速后退閃避,但最終還是沒有完全躲避開劍光攻擊,被斬落一縷發絲。
怪物的頭頂上,松下小次郎看著半空中飄落的那一縷長發,心中又驚又怒,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劍修居然如此之強。
“現在,我有資格拿一顆十二品青蓮子了嗎?”
陳炸天平靜的看著怪獸上的幾人,換換開口。
他持劍而立,表情無喜無驚,這樣的結果,似乎完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松下小次郎面色難看,剛要開口說話,但卻被旁邊的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輕男給攔住了。
他抬起手隨意揮動一下。
松下小次郎明顯有些不情愿,但最終卻還是退了下去,顯然對這個白衣青年心存忌憚與敬畏。
白衣青年揮退松下小次郎,緩緩來到前面,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炸天,一臉欣賞之色的道:“要想十二品青蓮子,只需臣服于我即可。”
對于白衣青年男子來說,他原本是看不上下面這群的天才的,但見到陳炸天之后,他有些改觀了,華夏還是有一些可以入他眼的年輕人的。
“十二品青蓮子對你來說極其重要,但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臣服我,你就可以得到,甚至,我可以給你比十二品青蓮子更好的東西。”白衣男子再次開口道。
“呵呵?”陳炸天輕蔑的笑了,搖了搖頭,“堂堂華夏兒女,豈會臣服倭國之人。”
他這番話說的一點都沒有慷慨激昂的氣勢,但卻讓所有人都暗中叫好,心中對他升起敬佩之意。
十二品青蓮子的誘惑,可不是誰都可以抵抗的。
“我想你誤會了。”白衣男子搖了搖頭,“我并非是任何國家的修士,我只代表我自己。”
“哦?”陳炸天目光有些詫異,但最終還是直接拒絕了白衣男子,“讓我臣服?你……配嗎?”
“大膽。”松下小次郎和那個被稱呼為井上君的男子,齊齊發出呵斥的聲音。
“仙使大人愿意收你為屬下,那是看的起你,不要自討沒趣。”
仙使這個稱呼,讓所有人都心中一凜,看向白衣男子的目光都變了。
這兩個字的分量太重了,并非是誰都能承受的起的,只有和仙界有所瓜葛的人,才可以被稱之為仙使。
仙界使者出現,是又將迎來一次收割了嗎?
有些知道一些秘辛的修士,臉色全都變得沉重起來。
“仙使嗎?”陳炸天怔了一下,而后突然發出一陣長笑,指著腳下道:“仙使又如何,要知道,這里……是人間。”
“這小子,膽還真肥啊。”韋辰暗暗自語,面對仙界使者還這么張狂,真不知道是說他狂妄,還是無知。
和仙字沾邊的人和物,就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陳炸天緩緩轉過身,隔著遙遠的海面,遙望了韋辰一眼,而后又逐一掃視向在場的所有人,道:“十二品青蓮子就在眼前,你們還要嗎?”
“別人不關,我肯定是要一顆的。”氣質出塵的虛靈子緩緩站了出來。
“金某預定一顆。”一頭黃金獅子口吐人言,緩緩化為人形,一頭金色的長發隨著海風飄蕩。
“古某此番前來冀州,就是為了十二品青蓮子,怎么可能不要。”古絕目光冷淡的看著立身在怪物頭頂的白衣男子,舔了舔嘴唇,道:“我看你們站了這么久,估計也挺累的,這就送你們回去吧。”
他這番話一開口,在場的人全都愕然,尤其是立身在怪物頭頂上方的那個人,更是被這番話給氣笑了。
這家伙,是完全沒有把他們幾人給放在眼中啊,華夏的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
松下小次郎剛剛被陳炸天擊退,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回面子,他上前一步,道:“仙使大人,我剛剛大意了,沒有閃,請再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
“讓我去斬了這個無知小兒。”被稱作井上君的男子開口道。
另外兩個男子見他們兩個不要臉的東西又站出來,趕緊也站出來請戰
這種在仙使面前表現的機會,怎能讓松下小次郎,和井上自貢專美于前。
白衣男子緩緩點了點頭,道:“既然他們不知好歹,那就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差距。”
他這番話,已經為這一戰定下了基調。
速戰速決,不要拖延。
松下小次郎四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稱是。
“怎么分配?”陳炸天看了一眼金帥,虛靈子和古絕三人。
“你先選。”虛靈子淡淡的開口回應。
陳炸天看了金帥和古絕一眼,見他們沒有反對的意思,變不再猶豫,直接一劍是朝著松下小次郎刺去。,
松下小次郎臉色鐵青,柿子挑軟的捏的道理誰都懂,陳炸天第一個選擇對他出手,豈不是說明在他心里,自己是四人中最弱的那一個?
“豈有此理,真當我是軟柿子嗎。”松下小次郎咬牙冷哼。
“松下君,要是不行的話,這小子就交給我。”井上自貢是出于好心,怕松下小次郎吃虧,但這話聽在他的耳中,卻有點不是滋味。
這分明是瞧不起他松下小次郎啊。
“不用,這家伙交給我,你去對付其他人即可,先前不過是我大意了而已。”
松下小次郎拒絕了井上自貢的好意,而后一身怒喝,手上是出現一柄長刀,上面閃爍著繁奧的符紋,戴著懾人的壓迫,直接是朝著陳炸天劈去。
另外一邊,井上自貢也是主動出擊,朝著古絕而去,然而,只是他沒能邁出幾步,一道身上環繞靈光的身影便來到他的身前,阻止了他前進的步伐。
虛靈子氣質空靈,攻擊的招式也沒有夾雜什么強大的威勢,只是輕飄飄的揮動手掌,但是井上自貢卻不敢有半點大意。
不遠處,金帥和古絕也都找到了各自的對手。
金帥金發飛揚,以拳迎擊,不是發出一聲怒吼,震的人氣血沸騰。
而古絕手中,卻不知是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柄銹跡斑斑的斷刃,朝著對方的武士刀迎擊。
他這柄斷刃,看似銹跡斑斑,腐朽的如同爛鐵片子似的,但卻極為鋒利,與武士刀接觸的一瞬間,便將其削斷一截。
“忘了告訴你,我這斷刃可是吹絲斷發,削鐵如泥的寶物。”古絕慢悠悠說道。
他對面的那個青年,臉色陰沉都要滴出水來似的。
他手中的武士刀并不是普通凡鐵打造,而是一種非常堅固的金屬鍛造的,達到了上品靈器的層次,以往每次出手都是無往不利,可如今,卻被一柄看著如同破鐵片子似的斷刃削斷了。
陳炸天右手一揚,漫天的劍花出現,直接是形成了一個劍網,將松下小次郎給籠罩在了其中。
“與我對戰,還敢分心,我看你是找死。”
“這是……劍域?。”
韋辰看見陳炸天的招式,目光不由的一凝,這個有點中二的少年,實在有點不簡單。
要知道‘域’這個東西,乃是九境修士才能參悟的手段,可陳炸天卻以七境的修為,就摸到了域的門檻,天資確實過人。
劍域?
雖然是半成品,但依舊讓人吃驚。
怪物頭上的白衣男子一怔,這個小子,比他想象中居然還要強一點,他微微皺起眉頭,向旁邊的一個女子使了個眼色。
“柳靜子。”
柳靜子會意,這個小子使出了劍域,松下小次郎肯定不是對視,需要她出面來解決問題了。
她纖細的腰肢輕擺,張開櫻桃小口,在粉色的小舌底下,吐出一把帶著藍色寶光的扇子。
扇子只有手指肚大小,但隨著柳靜子靈力的注入,瞬間便脹大幾十倍,猛然煽動開來。
下一瞬間,一座海域突然出現了,直接是將陳炸天和松下小次郎一同給籠罩了進去。
漫天的劍花被一滴滴水滴擊毀,陳炸天悶哼一聲,神色變得極為凝重。
這個半成品的劍域,是他最大的底牌,正常情況下,幾乎可以讓他在七境之中,立于不敗之地,這也是他想要挑戰韋辰的資本。
可不成想,竟然被人這么輕松就給破掉了。
有是一個域,而且是個完整的域。
所有人都露出驚訝之色,陳炸天意七境的修為,領悟到半成品的劍域,天賦已經很高了,但這個倭國女修,卻是更加強大,簡直是天賦絕倫。
要知道,在這個境界,修煉出域的人,整個華夏都找不出幾個。
“一個半成品的劍域,在我這海魂域面前,什么都不是。”柳靜子聲音輕蔑,域,她早在幾年前就領悟到了,到現在,已經完全成型,根本不是陳炸天那半吊子的劍域可比的。
韋辰看著海域與劍域交鋒,眼中隱隱露出明悟之色,前段時間,他心中就一直就點莫名的感悟,始終摸不著頭緒,而今,他終于知道了,那是屬于他的域。
海域之中,一道水浪生起,濺射出無數浪花,帶著肅殺之氣,激射向陳炸天。
陳炸天手中長劍舞動,一朵朵劍花與浪花碰撞,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浪花實在太密集了,無孔不入,縱然陳炸天的劍法精妙,還是被找到了突破口。
“噗。”陳炸天被幾滴浪花擊中,手臂頓時出現幾個血洞。
他臉色難看,如果在這么下去,他將和開始面對松下小次郎的那個男子一樣,被徹底擊成篩子。
“怎么辦?”陳炸天心念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