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靈術？”
“煉體靈術，雖然沒有攻伐之效，但是能給體魄強度帶來極大的提升。”
“那蘇凡要倒霉了。”
……
蘇凡瞳孔一縮，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從此時柳擎身上散發的氣息來看，他多半不是對手，鍛體靈術的存在，已經將兩人之間的差距徹底拉開。
此番，唯有最后一搏。
打定主意，蘇凡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擺出了一個古樸拳架。
小胖子余年瞳孔一縮。
“還妄想反抗嗎？以你通靈二層的實力，能讓我使出青木訣，這是你的榮幸。”
砰！
皮膚變成青木的柳擎猛然跺腳，直接在地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整個人化為一抹青光，直逼蘇凡而去。
“一拳！”
交手瞬間，蘇凡就被震得面色發白。
“兩拳！”
喉嚨微甜的蘇凡面色猙獰，一邊扛著不斷從柳擎身上傳遞過來的驚人力道，一邊傾力維持農夫三拳第三式的疊加威力。
“三拳！”
……
“第七拳！”
“不，還不夠，第八拳！”
蘇凡臉上漸漸浮現猙獰笑意！
“砰！”
這一次拳掌相撞，竟平分秋色。
“這小子拳法有古怪，竟能不斷疊加威力，不能拖下去了！”
柳擎面色陰沉至極，想要抽身暫避鋒芒，卻不料，隨著第三式的施展，蘇凡出拳的速度也達到了一種驚人的地步，他根本就無法擺脫其拳勁的糾纏。
柳擎一時亂了陣腳，胸前竟露出一個空擋，與此同時，蘇凡的第九拳也隨之而來。
“我就不信你真能破開我的青木之體！”
柳擎看著面色癲狂的蘇凡，狠狠一咬牙，全身大半靈力凝成一層護身靈甲，擋在胸前。
“轟！”
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傾瀉而下，靈甲瞬間碎裂，柳擎感覺心臟仿佛被人狠狠錘了一下，一口鮮血隨之噴了出來。
“噗！”
“咔嚓！”
骨折之聲尤為刺耳，蘇凡的指骨，柳擎的胸骨，同時斷裂。
“小子，我要讓你不得好死！”柳擎原本被青色覆蓋的臉龐瞬間慘白如紙，蘇凡的第九拳雖然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創傷，但終究是沒能徹底將他擊敗，反而將他心中的怒火盡數點燃。
而且他看得出來，蘇凡這一拳雖然威力巨大，但施展代價同樣極高，此刻的后者模樣更為凄慘，滿身血污，尤其是出拳的手臂，肌膚都裂開了，就像是碎裂之后，又被簡單拼湊在一起的瓷器。
已然是強弩之末。
可他終究是小看了蘇凡的韌性，這個少年的意志之堅韌，遠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尤其是施展三十拳法時，壓榨生命力所帶來的恐怖劇痛，讓蘇凡的神志都變得癲狂。
此刻的蘇凡，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股劇痛化為力量，釋放出去。
于是他又出拳了。
“第十拳！”
柳擎面如死灰，難以置信的他猛然咆哮道：“裝神弄鬼，我不信你還能出拳！”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他卻不敢有絲毫放松，雙手交叉在胸前，全身的青色都匯聚而來，形成一道枯樹虛影，強橫的氣息擴散而開。
柳擎施展出最強的防御手段之后，便直勾勾盯著那呼嘯而來的拳頭，目光灼灼。
他的目光仿佛有著某種魔力，在他注視下，蘇凡出拳的手臂陡然一震，上面的裂紋仿佛再度撕裂，鮮血濺射而出。
柳擎蒼白的臉上涌現一抹病態潮紅，驚喜之意涌上心頭。
“你果然施展不了，哈哈，給我……”
就在此時，蘇凡鮮血淋漓的拳頭落了下來，看似頗為無力，可在其接觸枯樹虛影的時候，后者竟如同白紙一般脆弱，直接潰散而開。
而那已經變形的拳頭也是長驅直入，再一次落在了柳擎胸口之上。
“轟！”
柳擎仿佛看到了世界破滅，腦海之中不斷響起驚天轟鳴，下一刻，他便如同炮彈一般，倒飛而出，落地以后，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靜寂無聲！
柳葉幫幫眾面色慘白。
余年神色同樣呆滯。
通靈二層與三層，雖然只是相隔一層，但其中可是隔著一條天塹啊，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這條天塹所阻礙！
凡人與靈修，一步之差，天壤之別。
然而今天，在他們眼前，一個人竟然以凡俗之軀，正面戰勝靈修！
這是何等的震撼？
低垂著一條手臂的蘇凡，緩緩向柳擎走去。
有柳葉幫幫眾想上前幾步，卻發現挪不動腳，恐懼彌漫開來。
蘇凡看著已然重創的柳擎，咧了咧嘴。
“你輸了！”
柳擎躺在地上，看著蘇凡，面色陡然變得猙獰，瘋狂之色涌現。
“我注定身負天運，怎么會輸給你，你給我死！”
一抹青芒自柳擎眉間綻放而出，凝聚了他僅剩的全部靈力，帶著驚天的殺意，刺向蘇凡心臟所在。
生死危機瞬間充斥蘇凡的靈魂，他全身每一寸血肉仿佛都在吶喊，潛能在這一瞬間爆發。
他竟然是一種詭異的姿態橫移了兩寸。
那道青芒如同刺入豆腐一般輕松，穿過蘇凡的肩頭。
“噗！”
血光綻放。
驚險避開要害，蘇凡凝視著柳擎，眼神冰冷，寒意彌漫。
他跨坐在柳擎身上，照著后者腦袋，一拳又一拳。
“你想殺我？”
“砰！”
“砰！”
“砰！”
……
令人心臟驟緊的沉悶之聲響徹開來，伴隨濃郁的血腥味。
沒有人敢上前勸阻，蘇凡現在的狀態，讓他們不寒而栗。
不知過了多久，小胖子余年才回過神來，走上前，也不敢動手阻攔，著急道：“蘇凡，他要是真的死了，會有麻煩，雜役區殺人可是大事。”
蘇凡舉起的拳頭頓了頓，他偏過腦袋，滿臉鮮血看起來格外恐怖。
余年不由自主后退幾步，張了張嘴，卻看見蘇凡咧嘴一笑。
“放心吧，他沒那么容易死，不過這小子既然想殺我，就不能隨便放過他。”
余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蘇凡從奄奄一息的柳擎懷里摸了摸，卻沒有發現靈根，頗為失望，突然眼睛一亮，掏出一張青紙模樣的東西，沒認真看，就收了起來。
站起身以后，就向著竹屋走去。
待得他的身影消失在竹屋內，那些柳葉幫幫眾才急匆匆將柳擎抬走，片刻不敢停留。
“喲，小家伙今天表現不錯嘛，居然打贏了，不過這代價也不小，自身重傷不說，還浪費了不少壽命！”
蘇凡默然，他當然清楚施展大威力農夫三拳的后果，一是出拳時對肉身的超負荷，即便以他遠超常人的體魄，如今的極致也只能連續出十拳而已，而且，這消耗的壽命也著實有些夸張。
“怕又得少活一年了，后悔嗎？”黑驢趴在桌上，那誘惑的女聲也隨之在蘇凡腦海中響起。
“都是成年人了，既然是我自己做的選擇，就沒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對我來說，有些戰斗能輸，有些則一定要贏，哪怕是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辭，而且，我討厭別人威脅我。”蘇凡撇撇嘴，漫不經心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蘇凡一直都在療傷。
以他傲人的恢復能力，都花了三天時間，由此可見，這次的傷到底有多重。
期間小胖子余年也來過幾次，帶了些草藥，雖然這對蘇凡沒多大用處，但也不好拒絕，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
兩人交談之時，余年也試探過蘇凡的口風，自然關于農夫三拳的來歷。
蘇凡頗為尷尬，也不好說這是從你家搶來的。
只能瞎編亂造，幸好這是他的強項。
說是一個靈修世家給的，但是頗為雞肋，使用之時，會伴隨劇烈的痛楚，非心智堅韌者不可修習，而且還會消耗壽命。
為了增加真實性，蘇凡還給三式拳法取了個名字。
第一式撼山，第二式奔雷，第三式疊浪。
對于這個名字，蘇凡還是很滿意的。
余年在聽過之后，眼睛一亮，然后詢問蘇凡是否能解決消耗壽命的弊端，蘇凡只能搖搖頭。
余年頗為失望，顯然，他也希望有辦法能夠解決家里祖傳的詛咒。
臨走之時，余年還讓蘇凡警惕一下柳擎，畢竟五天后就是外門考核，柳擎只要通過考核，就能成為外門弟子。
在清玄山，外門弟子才是真正被承認的清玄弟子，地位與雜役弟子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而到時候，若是柳擎還想著報復蘇凡，就會容易得多。
雖然很少有外門弟子會拉下臉面，去針對一個雜役弟子，但奈何此次二人梁子結的太深，倒也不能排除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