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你會不會看錯了?這棵樹可是清玄山開山老祖所植,若是有陣法相護的話,想必也是老祖所為,不過根據記載,老祖當年也才斷橋境的實力罷了。”蘇凡皺眉問道。
“本大爺的見識,超乎你的想象,怎么可能會看錯?要真是一位斷橋境的強者所為,這棵樹恐怕早就被搬走了,你可別小看了這棵樹的價值,這樹里面,可是有著木屬性靈源的存在,這玩意,嘖嘖,運用得當,可是能夠造就一位你們口中的天命靈脈擁有者呢?”黑驢賊兮兮笑道。
“這……這么夸張嗎?”蘇凡咽了咽唾沫,感覺口干舌燥。
“你們清玄山山主不是斷橋境嗎?他都沒法察覺這個封天大陣的存在,那布置陣法之人,其實力至少至少超越了這個水平,怎么可能如你說的那般,那清玄山開山祖師,只有斷橋境的實力。”黑驢說道。
“那你是說?開山老祖隱藏了實力?”蘇凡有些難以置信。
“相信我,絕對是虛神境強者所為!”黑驢斬釘截鐵道。
“那他布置這個陣法到底是圖個啥?”蘇凡皺眉沉思。
“不是說,那位老祖留下過預言嗎?依我看,這里的一切,都是為了那位預言之子準備的,用封天大陣封住這里的一切,以免別人窺竊,然后等待預言之子的到來,如此想來,那位預言之子身上想必會有某種信物的東西。”黑驢冷靜分析。
“這個世界,真的還有預言未來的手段嗎?”蘇凡長嘆一口氣,對于那位表面是斷橋境實則有可能是虛神境的開山老祖的手段頗為折服。
“有是有!但遠不是虛神境能窺探的,那是極高極高層次的存在,才能接觸的東西。”黑驢感慨道。
“那要不是預言未來,老祖又怎么會說日后有人會來觸動這個柳樹?”蘇凡翻了個白眼,很顯然不相信黑驢所言。
“那自然是他早年就留下的手段,然后等千年之后,再讓那位預言之子過來拿這份機緣,這是很常見的手段。”黑驢漫不經心道。
“那我就沒辦法吸收這里的生命力了嗎?”蘇凡頗為惋惜,靈蛇需要吞噬生命力才能壯大,當下眼前便有一個寶山,卻沒法去挖,如何不讓人心癢癢。
“若是想硬來破壞此陣的話,那至少需要虛神境才能做到,說來說去,這個機緣就是給特定一人準備的,你要想截胡,那至少也得有信物。”
黑驢笑道。
蘇凡心中一陣委屈,看著這顆巨大的柳樹,恨不得直接鉆進去把那機緣給搶了,陡然,他心中閃過剛才柳擎的話。
“等我蘇醒之后,有你好看!”
“蘇醒?”放狠話不要緊,但是如此莫名其妙的狠話蘇凡還是頭一遭聽,當下望向不遠處的柳擎,卻發現后者有些反常。
此刻的柳擎正在閉目盤坐,但他的身體確實微微顫抖,雖然極其細微,但蘇凡何等眼力,而且柳擎臉上,居然流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這讓蘇凡更加摸不著頭腦,暗道這小子莫不是忍受不了劇痛,發瘋了?
“這小子有古怪!”黑驢嚴肅的聲音響起。
還不待蘇凡詢問,卻聽到黑驢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小子居然能吸收此地的生命力。”
“嘶!”蘇凡倒吸一口涼氣,徹底震驚了,急忙問道:“你怎么知道?”
“哼,本大爺連此地的異樣都感覺得出來,又怎么感覺不到他在吸收生命力?”黑驢嗤笑道。
“你之前不是說沒人可以……莫非這小子就是那預言之子?”蘇凡不可思議道。
“那應該就是了,難怪這小子體內會有青木之心這種東西,我想,多半就是那位清玄山老祖所留,而這青木之心,也是獲取此地機緣的信物,這小子運道好啊。”黑驢贊嘆道。
“別夸了,這是仇敵,他剛才威脅我,說等他出來要我好看!”蘇凡感覺頭皮有些發麻,若真是柳擎成了清玄山少山主,那他還不得乖乖收拾細軟連夜跑路?
“放心,這柳樹里面的造化,可不僅僅只有那木屬性靈源,還有其他很多東西,那小子若是想全部吸收,怕是需要好幾年時間,你不用如何擔心。”黑驢鄙夷道。
聽得黑驢的話,蘇凡才稍稍安心,隨即又納悶道:“既然這小子的那青木之心是信物,那為何還沒有引動這柳樹的變化?反而還在不停吸收生命力?”
“那只有一個原因,青木之心沒有完全成形,而生命力可以加速它的成形,若是成形之后,想必就會有異象降臨。”黑驢說道。
“不得不說,人比人氣死人,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吧,不知道他是怎么吸收這生命力的。”蘇凡有些羨慕,隨即面色一變,有些難以置信。
“會不會是青木訣?”
“有可能,你快試試!”黑驢也是一驚,趕緊催促道。
青木訣是在雜役區時,蘇凡從柳擎那里繳獲的青紙上所記載的功法口訣,與之一起的,還有煉體之法,青木之體,不過修煉這東西需要草木之心,蘇凡只能放棄,后來便將此事忘了,此刻才突然想起來,當下不免有些意動。
蘇凡深吸一口氣,緩緩運轉青木訣的口訣,下一刻,他的臉上就浮現狂喜之色。
“臥槽!”
饒是以蘇凡的心性,都忍不住爆了粗口,若不是旁邊人多,他指不定要跳起來高歌一曲。
隨著青木訣的運轉,四周的神秘氣息開始往蘇凡身體里涌來,環繞周身經脈不斷游走,最后落入氣海之中,化為一抹抹純粹的綠色,落入靈蛇那仿佛無底洞的口腔之中。
靈蛇的氣息,也是愈發龐大,背上的第五枚鱗片所散發的光芒愈發強烈,相信不久之后,便能徹底點亮。
“想要生活過得去,身上必須帶點綠,柳擎兄,勿要見怪,你成你的少山主,我吞我的生命力,你吃肉,我喝湯,日后可別找我麻煩!”
蘇凡嘴里喃喃自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不過察覺到四處視線太多,為了不被別人當成傻子,只能強行收斂笑意。
“出息!”黑驢頗為鄙夷。
……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便是一天過去,柳樹下已經走了很大一部分人,畢竟那種逐漸攀升的劇痛也不是鬧著玩的,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不少人還是頗為遺憾,看來此次又是無緣此地機緣了。
顧清秋睜開眼睛,微微蹙眉,劇痛已經讓她無法進入修煉狀態了,原本白皙嫩滑的肌膚上,出現了一抹緋紅,顯然有些難受。
她看著不遠處的蘇凡,后者俊俏的面孔沒有絲毫痛苦之色,反而……有些享受之意?
“臭變態!”顧清秋暗自嘀咕一聲,隨即強忍著劇痛,再次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而他口中的臭變態正心中笑得猖狂,運轉青木訣的蘇凡,絲毫沒有感覺到不適,反而感覺全身的血肉有些酥酥麻麻,特別舒適,眼下的他,確實是在享受。
……
又一天過去了,這百丈范圍,僅僅剩下十數人,而蘇凡便是其中之一,當然,還有不遠處的柳擎。
顧清秋早就忍受不了了,正站在圈外,她的旁邊跟著幾個男男女女,皆是陣堂弟子。
羅鈺比顧清秋堅持的時間要長,他以為顧清秋在外圈等待,便是為了自己,當下頗為欣喜,怎料他出圈之后,顧清秋還在等,而且視線落在那蘇凡身上,這讓羅鈺有些憤怒,盡量平息怒火之后,邀請顧清秋一同離去,卻不料被拒絕,當下只能氣得拂袖而去。
不過臨走前,羅鈺還是留下了幾人,陪著顧清秋,明著保護,暗地里監視。
顧清秋沒有在乎,對于羅鈺的感官,現在已經是越來越差了。
“清秋姐,為什么不和大師兄一起走呢?”姚瑤好奇問道。
顧清秋想了想,道:“蘇師弟之前損了孫定舟的顏面,留他一個人在這里,不安全。”
“那孫定舟都走了,那還會特意為了這么一個小人物折返回來?”姚瑤撇了撇嘴。
顧清秋皺了皺眉。
“清秋姐,你為什么對這個小子這么好?”姚瑤突然問道。
顧清秋認真思考了一下,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姚瑤又開口了。
“清秋姐,你是不是喜歡這小子?”
顧清秋嬌軀一顫,罕見的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只是看著柳樹下的蘇凡。
許久之后,她才笑道:“你這小妮子,盡瞎說!”
姚瑤扁了扁嘴,突然將耳朵湊到顧清秋旁邊,說道:“清秋姐,要不你就和這蘇凡一起吧,把大師兄讓給我。”
顧清秋愣了愣,說道:“我和羅鈺只是普通關系,他不是我的,沒有什么讓不讓,當然,我也不是他的,你要是喜歡他,就自己去追求。”
“可是大師兄喜歡的是你,清秋姐!”姚瑤的語氣變得有些失落,突然一笑,輕輕道:“那天晚上你去找蘇凡,其實是我告訴大師兄的。”
顧清秋盯著姚瑤許久,最終還是長嘆一聲。
“你看,蘇凡快支持不住了。”姚瑤突然一聲驚呼,顧清秋聞言,連忙轉身,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