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到城獸的使用方法,扶羅深吸兩口氣,將內心因為能夠控制城獸的激蕩情緒平復下來,安心的做他的工具人。
果然,靜靜等待了一會兒,他忽的感覺到一股信息傳遞到他的腦海,然后沒等他發布命令,這道信息向第三十二節城軀的其余人發送了過去。
信息傳達到位,巨大的城軀開始有了動靜。
它兩側的彎肋迅速延伸,短短時間便與其余彎肋嚙合到一起,將城池徹底封閉起來。
城池封閉,扶羅又感覺到城軀下半部分掩埋于地底的巨大肢節由地底往上移動。
微微的震動之中,不多時,兩只三十余米長的粗壯三角短足從泥地里頂了出來。
短足出現,龐大的城獸身軀一節節的擺動,很快,它的半邊身軀從地下擠了出來。
這時候,城主府位置的肢節擺動了一下,那一截城軀便脫離了與旁邊城軀的連接,轉向了封印方向。
隨著城主府所在肢節的移動,扶羅就看到整個城獸身軀扭動幾下,呈一個s形面向了封印。
調整好位置,上面又有一股信息傳遞了過來。
信息經由他傳遞到各個位置的人,隨后他感覺一股巨大的能量由城軀各個位置涌現,并經過他們這些人引導注入到城區中央街道下方的區域。
能量到達那里后,順著街道流向城主府。
短短數秒,一份份的能量相互匯聚并不斷濃縮,到達城主府位置時,已成為了壓縮在一起的能量團。
明白這是城主府動用了能量打擊,幾乎沒有自主性的扶羅百無聊賴之下,只得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封印上。
他要親眼見證,在銀環城獸的無邊威能之下,對面那上百個畸變體的灰飛煙滅。
紫晶墻邊緣。
察覺到沒有任何一個邪魅大喬注意自己,周志尋了個稍顯隱秘的位置躲了起來,開始打量起遠方的銀環城。
以前,銀環城首尾相連,身軀各個部位都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哪里是頭,哪里是尾。
如今其軀體從中間斷裂后,銀環城獸終于露出了它的腦袋。
它的腦袋長法跟掘地沙蟲有一點相似。
嘴巴由堅硬的十二根短粗銀色骨刺支持的膜瓣構成,嘴里是由大到小的帶著細密倒刺的錯落有致的銀色獠牙。
此刻,這只龐大的城獸以巨口面向了綠晶墻。
它十二根短粗骨刺微張,膜瓣帶動嘴里的牙齒有序堆疊,牙齒像層層疊疊的菊花花瓣一般排列,向內收束到城獸喉嚨位置。
其咽喉位置,一股龐大的銀色次級能量形成一個碩大的能量團滴溜溜轉個不停。
興許是積蓄夠了能量,一個呼吸后,龐大的能量團驟然爆開,無數能量躥入到咽喉旁的銀牙上。
能量傳導到銀牙,在牙齒上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厚重的能量由銀牙轉換為幾如實質的電流,電流在牙齒間不斷跳躍匯聚,眨眼形成狂舞的電蛇。
當電蛇躥動到最外一圈銀牙后,數十道電蛇匯聚成一體,凝形為龐大的電龍沖出了銀環城獸的嘴巴。
下一瞬間,周志就看到銀環城與封印之間的空地爆起密密麻麻的刺目閃電。
刺眼的閃電光芒中,電龍驟然拉長延伸,瞬間擊中封印的位置。
沒等周志偏頭,震耳的聲音緊跟而來。
轟隆隆……
好似有人用巨鼓通過放大器抵住耳朵猛錘的聲音下,周志的耳膜傾刻就被震裂,眼耳口鼻的脆弱血管被聲波震破,潺潺的流出鮮血。
這還沒完。
超強的電流在轟出的過程中加熱這一片區域大范圍的空氣,急速膨脹的空氣化為狂猛的風暴向兩側席卷而去。
離著封印并不是很遠的周志首當其沖,整個人差點就被狂風吹跑。
幸虧他躲的地方還有塊礦巖,他及時抓住了礦巖凸起,才沒有被狂風卷走。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被狂風卷來的碎石打了個夠嗆。
露在礦巖外頭的身軀被割出了無數傷痕,那讓他引以為傲的容顏,也似是被凌遲了一樣,連親媽都認不出來了。
銀環城獸一擊,來得快,去得也快。
狂風卷過,周志沒有管痛到麻木的臉頰,心頭只剩下了濃重的后怕。
他已經處于銀環城獸的攻擊范圍之外,只是一點點的能量攻擊的余波,便讓他幾乎全身掛彩。
要是在攻擊范圍之內,這特么還有活的可能嗎?
心有余悸的瞟了銀環城獸一眼,周志轉頭看向封印位置。
作為銀環城的打擊目標,那邊的上百個邪魅大喬,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轉眼看過去,周志頓時呆住了。
“怎么可能?”
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況。
遭遇雷龍轟擊的封印處,那幾乎被電流燒灼得融化的通道口,連一個邪魅大喬都沒有。
好似乎先前讓銀環城不惜動用絕強能量攻擊的她們,只是虛有其表,在這一擊之下,已經徹底灰飛煙滅。
銀環城中。
跟周志一樣看著封印所在位置情況的扶羅臉上露出濃濃的笑容。
“死光了!果然,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抵擋住城獸的攻擊!”
他心底充斥了無盡的自豪。
為自己是個銀環人,為銀環城擁有如此強大的城獸,為自己能夠參與到駕馭城獸的事情當中而自豪。
自豪之余,扶羅心底又有一股對畸獸的不屑涌現。
他覺著,這些讓城主都覺得頭疼的畸獸根本沒什么了不起的。
甚至于,他有點懷疑城主先前的決策到底對不對。
不就是些弱小的畸獸嗎?
何必要放任它們到處跑,耽誤攻上地面的時間?
為什么不直接駕馭城獸前往紫蛛城那邊,動用城獸的力量,將那里的畸獸也一起干掉?
“唉,可惜,我沒有這樣的權限,不然……”
獨自嘆息了一聲,扶羅將注意力從封印那邊收回,轉而去看周圍人對城獸攻擊的想法。
在他看來,至少,相比于灰飛煙滅的畸獸,他周圍這些人的想法會更為有趣。
而就在他將注意轉走的一剎那,綠晶墻的位置,原先已被狂風吹離的水汽,忽的開始向地面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