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吧,我們應該不會遇上這么俗的劇情吧……”何喻詩捏著吸管,攪動杯子里的奶茶。
“猜測而已,”譚翼道,“重點還是那條拍賣的項鏈。可惜目前情報有限,具體的方案是不可能制定了。只能盡可能的做一些準備。”
譚翼握著鼠標的手連續點擊幾下,然后轉動筆記本電腦,讓屏幕對著眾人。
“這是我查到輝煌公主號的構造布局平面圖,你們看一下。待會兒我也會把它再發送到你們的手機上。”
譚翼又看向鬼斬,發現這家伙居然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胸中終于再按捺不住火氣,低聲喝道:“鬼斬!”
鬼斬毫無反應。
“鬼斬!”
譚翼聲音驟然加大,把崔文秀和何喻詩兩人都嚇了一跳。趴在床上瞇眼的花貓撕音耳朵抖了抖,也睜開眼睛向這邊望來。
這回鬼斬不可能再裝作什么都沒聽見,慢慢的轉過頭,無語的望著譚翼。
譚翼長吁口氣,壓下怒火:“你也看看吧。詩詩還需要你的保護,別到時候有意外發生,卻因為不清楚各個艙室的位置而迷路。”
對于鬼斬這個孤高冷傲的家伙,譚翼非常的不滿意。包括將他召喚出來的何喻詩在內,沒人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他的能力,更不用說知道他平時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鬼斬瞄了一眼電腦屏幕后,手指指向何喻詩,淡然說道:“我只負責這個女人的安全,其他的,我不關心。”
“好吧,那么你告訴我,你要怎么上船?在船上,如果詩詩有危險,你要如何在數層甲板的數千艙室中去到她的身邊?”
譚翼三人在接下任務時,都獲得了由劇組提供的船票,并且每人還附加了一張由輝煌公主號發行,只能用于在該艘游輪上使用的消費卡,消費額度十萬元。
但是鬼斬雖然身為何喻詩的召喚物,卻沒有享受到劇組提供的道具服務。所以,他首先要面臨的就是如何上船的問題。
譚翼拋出這兩個問題,既是出于問題本身的嚴峻性,也是想趁機了解一下鬼斬到底擁有什么能力。只要鬼斬能當著大家的面把解決問題的方法說清楚,那么在這次任務的執行安排上,譚翼的思路也會更清晰。
不料鬼斬卻答道:“與其擔心我,你不如擔心擔心它。”
鬼斬此話的對象,指的卻是花貓撕音。
“撕音和你不同,”譚翼擺手,“它是貓,想上船簡直不要太容易。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隨便找條纜繩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爬上去。而你,如果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那么此后我們的所有安排,都將把你排除在外。假如因此導致詩詩出現什么意外,那都將是你的責任!”
鬼斬表情一滯,須臾之后,他站起身,不聲不響的走到何喻詩身后。大家的目光也隨著鬼斬的走動而跟著移動。
“鬼斬,你要做什么?”何喻詩不解,扭頭問道。
就是這一扭頭,何喻詩整個人都呆住了。
雖然自己身后的鬼斬整個人依然站得筆直,身形卻比先前矮了整整一截,并且還在持續的變矮。
鬼斬的小腿,此時已然消失不見。
鬼斬站立的地方,正是何喻詩的影子覆蓋的地方。
此時何喻詩的影子如同一汪蕩起微波的池水,而鬼斬就是站在池水中間,一點點的下沉。直至完全沒入何喻詩的影子當中,徹底失去蹤影。
影子恢復正常,整個房間里卻少了一個人,仿佛之前的鬼斬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房間里安靜極了。
“這……”崔文秀想說些什么,又不知從何說起。
何喻詩驀然想到什么,臉色突然一片通紅。
察覺到何喻詩的異樣,譚翼連忙問道:“怎么了,不舒服嗎?”
“放心吧,我沒有偷窺的興趣。”沒等何喻詩回答,鬼斬的聲音卻從崔文秀身后突兀的響起。
崔文秀身后,鬼斬重新顯形而出。
“偷窺?”譚翼一時間有點懵。然而下一秒便醒悟過來,有點羨慕的看向重新坐回自己位置的鬼斬。
崔文秀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如果……在詩詩洗澡的時候,藏身到她的影子里……”
啪!半杯奶茶倒扣在崔文秀的大腦袋上,白色粘稠的奶茶澆了他滿頭滿臉。
看來小崔想擁有一個女朋友這事,還是任重道遠啊。譚翼心中暗想。
“我能在任意影子當中自由穿梭,也能附著在某個影子里一段時間。這個時間的長短,由附著對象本體的實力強弱決定。最長不會超過半個小時。”鬼斬指指譚翼,“比如,在你的影子里,我大概能潛藏二十分鐘。”
“那最短呢?”譚翼問道。
鬼斬沉默,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中。良久,他輕嘆:“不到一秒。”
此言一出,眾皆驚然!
“那個人是誰?”譚翼追問。
“你現在沒有必要知道。”說完這句話,鬼斬又回復到最初的狀態,顯然是不想再繼續搭理眾人。
“好吧,”譚翼合上筆記本電腦,“大家今晚好好休息,為明天的任務養足精神。”
B市GK區,一輛3.5排量的黑色漢蘭達,正停在碼頭邊上。
除駕駛座上的司機外,車上還坐著兩男一女。
他們全都長著一副西方白種人的面孔。
副駕駛座上的男子戴著墨鏡,正襟危坐,表情嚴肅。
后座上的一男一女則要放松得多。男子一頭棕色短發,一只胳膊搭在車窗上。
B市雖然是南方城市,但冬日的海風卻是陰冷而略帶潮濕的。男子吹著海風,似乎頗為享受的樣子,嘴角微微帶著一抹笑意。
“真是令人心醉的天氣,它讓我想到了杰森那個狗娘養的。當年他把羅德里格兄弟會從我手上奪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
“但是就要拿回來了,不是嗎?鮑里斯先生。”女子手里拿著一面小鏡子,一邊為自己補妝,一邊隨意的說道。但是咸濕的海風將她的長發帶起,嚴重的影響了她,這讓她很不滿,“把這該死的車窗關上!”
被女子喚作鮑里斯的男人低低的笑起來:“你說得沒錯,很快,我就能拿回來了。只要得到那條項鏈。”
忽然,男人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女子的喉間直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