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作協議上簽了字，老胡帶著譚翼等人離開辦公室。
譚翼邁步中翻閱著協議，笑著道：“如果有誰違反了這份協議，恐怕法院也不會受理吧。”
的確，這份特殊協議上的內容，已經超出了當前人類對這個世界的普遍認知。而法律是建立在普遍認知基礎上的，面對超出這一基礎的東西，法律維權也就成了空談。
雙方簽署的這份協議，終究不過是一種形式上的表態而已。
老胡答道：“任何事情，一旦有了儀式感，那么它多多少少也值得讓人們相信。”
“的確如此。”
“那是什么？”草霜忽然指著場地一處角落問道。
草霜手指之處，一個身著警服的男人正戴著一個奇怪的頭盔，頭盔上延伸出的三條線路與男人身前的一臺儀器對接。
儀器屏幕上，各種曲線與數字不停的跳動。
老胡望了一眼，答道：“那是異能能量檢測儀。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有趣，我去試試！”不等眾人回答，草霜率先走上前去，在那名警察后背拍了拍：“這位大哥哥，讓我玩玩怎么樣？”
警察詫異的看向草霜，又看了看后面幾人，見老胡點頭，便取下頭盔，交到草霜手上。
然后在儀器上按下幾個鍵，屏幕上的數字和曲線便恢復到初始狀態。
“老哥，這玩意兒的標準是什么樣的？”譚翼大感好奇，也湊上前去，向那名警察問道。
“簡單說呢，曲線越平，則對異能的把控越自如。數字越大，體內的異能能量越多。這臺測試儀是功能最簡單的，適合給我們訓練完畢后做初步檢測。”警察介紹道。
“功能最簡單的？也就是說還有更復雜的檢測儀咯？”
“有，不過那需要專業人士在一旁輔助，同時還需要領導簽字才能使用……”
“原來如此……”譚翼沒再往下問，而是看向檢測儀的屏幕。
屏幕上一切如舊。
“光戴頭盔可不行，需要踩在這塊檢測磁盤上，同時把雙手平放在這里，然后再激發你的異能。”警察提醒道。
草霜“喔”了一聲，按照警察的提示，踏在一塊長方形的銀色托盤上，兩只手則分表放在左右兩側的玻璃面板上。
隨著草霜的雙目閉合，屏幕上的曲線和數字終于起了變化。
曲線平穩上升。一旁最大的數字也由0開始不斷增大，大概十秒鐘后，數字定格在了57。
“57？”崔文秀問道，“這個成績大概是什么概念？”
警察微笑道：“不錯的能量值。”
譚翼道：“不知道老哥能否透露一下，你剛才測試的結果是多少呢？”
“我的異能值嘛……不怕大家笑話，”警察乍看之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但眼神當中一股嘚瑟之意卻顯露無遺，“也就區區209而已……”
眾人倒吸口氣。
草霜冷哼道：“什么破機器，根本一點都不準！”
聽見草霜的抱怨，警察笑得更開心了，并且不住的搖頭，絲毫不以為意。
“我試試看。”崔文秀接過草霜手里的頭盔，大步一邁，踏上了測試磁盤。
屏幕上的曲線一開始就像音頻軟件上的聲波圖譜一般，說明崔文秀對異能的操控極其糟糕。
但隨著時間推進，聲波圖譜漸漸變成了如同心電圖般的上下起伏，清晰明了。
代表能量值的數字，最后停留在了174的位置。
崔文秀有些沮喪的搖搖頭。
警察臉上，初時有些微微驚訝，待看清那扭曲不平的曲線后，眼中一絲輕蔑閃過。
等崔文秀從測試磁盤上下來，警察臉上又掛上了和善的笑容，鼓勵道：“這位兄弟用不著灰心，異能是可以鍛煉的。相信過段時間，你會擁有更好的成績。”
“你不試試？”老胡拍拍譚翼道。
譚翼苦笑：“我可沒異能……”
老胡似笑非笑：“重傷之后，沒有經過任何醫療專長的異能者治療，還能兩天就痊愈，沒異能我可不信。沒事的，測測看嘛。”
譚翼本想拒絕，忽而心中一動，同意了老胡的請求。
譚翼站上測試磁盤，如法炮制一番，果然，屏幕上沒有任何變化。
“普通人？”警察微微一愕。
這里可是極為機密之地，就算是一般的體制內領導都無法接觸到的。
能進入這里的，除了他們這個特殊部門內的工作人員，剩下的無一不是身份地位可通天的大領導。而且即便是同一層次的大領導，也不是每個都有資格踏足這里。
警察仔細打量著譚翼等人，他們胸前并沒有佩戴相關的工作證件。而且無論怎么看，氣質和年齡上也不像什么領導。
警察不由得狐疑的望向老胡。
譚翼自然不知道警察心中的小心思，而是收回按在玻璃平面上的左手，裝作因為尷尬而摸下巴的樣子，避開大家的視線，手腕徽章微微一閃，那枚生銹的縫衣針便落入了譚翼掌中。
回頭淡淡一笑，看得老胡和警察都莫名其妙。
重新把左手放在玻璃平面上，手掌之下，縫衣針也輕輕的落在了透射出淡藍色燈光的玻璃平面上，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
剛被平面內的淡藍色光芒照到，測試屏上的數字便像秒表計時器一般的瘋狂上漲。
數字變化之快，讓人根本就反應不急。
往往一個數字還沒看清，蹭蹭蹭的就跳過了好幾十。
一旁的警察瞳孔猛的收縮，先前的疑惑之色瞬間便被震驚取代。
三百！
四百！
還在上升！
五百！
六百！
“這不可能！”警察驚呼出聲。
警察的驚呼雖然聲音不算太大，但在這處密閉而空曠的訓練場里卻清晰至極，當即吸引了遠處幾個處在訓練當中的異能者，紛紛將目光朝著這里投來。
七百！
八百！
沒有停止！
譚翼同樣心驚不已，眼角隨著屏幕上的飛速變動的數字而狂跳。
他本想用這臺儀器查查縫衣針的能力是否也屬于異能。如果是，那就順便看看縫衣針異能的強弱，這樣也好對它發布的任務難度有個大致的把握。
然而令譚翼完全沒想到的是，檢測才剛剛開始，能量值便是從三位數起步，直奔四位數而去！
九百！
還沒完！
“我的天吶……”
“難道要破千？”
“那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九百……該死，他的異能值是我的六倍！”
一千！
真的……破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