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被譚翼擊倒的光頭似乎已經恢復過來,正慢慢的爬起身。
譚翼路過光頭身邊的時候,順便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臉頰上。
還沒弄清楚狀況的光頭,再度昏迷趴倒,那姿勢就像一只四肢繃直的王八。
一巴掌扇在五爺腦袋上,譚翼冷冰冰的道:“跑?我讓你跑了嗎?”
被譚翼揪著衣服后領往回拖的五爺并沒有放棄掙扎,雙腿開始亂蹬。
可是他每蹬一下,腦袋上就被譚翼扇一下。
沒多久,五爺徹底死心,選擇當一名真的猛士,直面慘淡的未來。
崔文秀那里的戰斗毫無懸念,四個大漢躺在地上抽搐。
而何喻詩和高瘦男人的打斗還在繼續。
雖如此說,實際上從五爺下令,到譚翼把五爺往回拖,也不過才一分鐘多點點而已。
整場戰斗,當然不會完全像譚翼想的那樣發展。
在此期間,與崔文秀交手的幾人中曾有兩個家伙發現對手并不好對付,便想先幫高瘦男人搞定何喻詩,再一起群毆崔文秀。
不曾想,但凡靠近何喻詩與高瘦男人的家伙,都被崔文秀拎了回來。這才使得那兩人能不被打擾的打到現在。
將五爺扔在地上用腳踩住,譚翼看了一眼崔文秀肚子部位的衣服破洞,灰色毛衣已經被血浸濕。
“被捅了?”
“嗯,沒注意,被偷襲了。”
“草霜。”
“明白。”
草霜將懷中何喻詩的羊絨大衣微微撥開,縫隙處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噗!
隨著一聲悶響,崔文秀身子微微一震,因疼痛而略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舒服多了。”
“聲音這么小?”譚翼有點驚訝。
他可是還記得,草霜剛被召喚出來的時候就對何喻詩開了一槍,那槍聲跟放鞭炮似的。
“還可以做到無聲哦~!”草霜驕傲的道。
發射醫療彈的全程,都被草霜掩飾得很好,這也避免了有可能出現的,但又毫無必要的麻煩。
“不錯!”譚翼摸摸草霜的小腦袋,頗為滿意。
何喻詩與高瘦男人,大概由于太過投入的關系,似乎還沒發現其他人的戰斗已經結束,依然抱在一起廝打著。
兩人臉上都有掛彩。
何喻詩左眼角有些腫。
高瘦男人的傷就讓譚翼有些意外了。居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滿臉指甲抓痕,而是嘴角流血。仔細一看,居然是被打裂了。
“要不要幫詩詩一下?”崔文秀道。
譚翼擺擺手:“這是詩詩自己選擇的戰斗,既然沒有任何危險,我們還是不要干涉她最好。”
一屁股坐在五爺背上,譚翼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的打斗。
崔文秀見譚翼坐下,也跟著坐在了五爺的屁股上。這一下有些狠,五爺發出了一聲悶哼。
草霜見兩個大男人都懶得站著,干脆插在譚翼和崔文秀中間同樣坐下。
何喻詩和高瘦男人站著打了一會兒,又滾到了一起。
奇怪啊,雖說詩詩每天都在健身房進行體能和力量訓練,但才練了一個月,又還沒有正式開始學習搏擊。按照常理來說,面對同體型的男性也絕對是處于弱勢一方才對。更何況,那個高瘦男人的體型,可比詩詩大了兩號不止……
可是看現在這情景,詩詩居然與對方打得不相上下,而且還是在完全沒有任何搏斗技巧的情況下……
是記憶水晶的關系嗎?可記憶水晶不是只能提升精神方面的能力嗎?
又或者是團隊功能的關系?
譚翼一邊思索,一邊仔細觀察何喻詩的戰斗。
可看著看著,譚翼面色變得不太好看了。
廝打中的兩人,衣服雖然被扯壞不少,但現在畢竟是冬天,大家都穿得比較多,毛衣破了還有保暖內衣。
但是衣服下擺往上卷就難以避免了。
此刻的何喻詩,便由于衣服下擺上卷,而露出了雪白的小腹和后腰。
譚翼噌的一下站起身,嚇了旁邊的草霜一跳。
“你妹的,敢占詩詩便宜!”
緊走兩步,譚翼一手隔在何喻詩和高瘦男人中間,另一只手則用盡全力朝著高瘦男人臉上招呼。
“占便宜是吧!占便宜是吧!你個兔崽子!”
三拳下去,高瘦男人失去了知覺。
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誰揍的自己。
譚翼在高瘦男人衣服上擦掉拳頭上的血跡。
這才扶起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何喻詩。
似乎是笑容牽動了臉上的傷處,何喻詩的笑有些變形:“不是……不是說好了我來對付他嗎……你怎么……”
譚翼輕輕的摸了摸何喻詩左眼角上被灰塵與汗漬覆蓋的腫脹:“做得不錯。只可惜暫時缺乏搏擊技巧,再打下去也沒什么意義。等以后練了搏擊,就不會再變成現在這樣的小花貓了。”
何喻詩淡淡一笑,挽住譚翼的胳膊,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崔文秀輕咳一聲:“接下來怎么處理,要報警嗎?”
“別急,我還有話跟五爺說。”
譚翼在五爺身前蹲下。
“現在我們可以算一算之前的賬了……”
雖然背上的譚翼離開了,但腰上還坐著草霜。最重要的是,屁股上還壓著崔文秀。所以五爺依然只能趴著。
聽見譚翼的說話,五爺艱難的抬起頭:“大……大哥,我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應該……沒有什么賬要算吧……”
譚翼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不不,認識與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之前對我說‘你媽的’,還說了十次。一次一耳光,你覺悟吧……”
譚翼揪住五爺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拽起來,一張肥大油膩的臉徹底暴露在譚翼的巴掌范圍內。
“你血口噴人!根本就沒有十次那么多!”
“血口噴人?你又罵我……”
啪!
耳光的脆音響徹整個地下停車場。
五爺的嘴里當即就流出了鮮血。一顆斷牙也被他和著血沫噴了出來,濺在譚翼的褲腿上。
“大哥……大爺……爸爸……求求你,不要……不要再打我了……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給多少……那是我唯一一顆沒有蛀牙的牙啊……”
譚翼看向自己褲腿上星星點點的血漬,皺了皺眉。又看向五爺,鼻涕眼淚和滿臉血污混在一起,讓譚翼覺得有點惡心。
揪著五爺頭發的手松開了。
“正義的人民警察從不玩敲詐!你給我記住咯!”
譚翼起身,見到何喻詩正貼心的站在自己身后,幫他擋住了正對這邊的攝像頭。
“報警吧。”譚翼微笑點頭,然后說道。
何喻詩剛拿出手機,一串土嗨鈴聲突然從五爺的腰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