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媽呀！”
然而這詭異的一笑，竟起了反效果，在一片鬼哭狼嚎中，非主流們紛紛落荒而逃。
譚翼嘖嘖的連連贊嘆。
畢竟是在夜晚，縱使夜總會的彩燈再如何閃爍，從外面往車內看，光線依舊晦暗不明。就算以后那幫小子宣傳說見到了鬼，也完全可以用“他們看錯了”的理由搪塞過去。
就比如，夜總會的大門玻璃后面，那幾個偷窺的迎賓小姐，仍舊渾然不知發生了什么。
在看到譚翼靠近時，這些身材高挑的小姐們才趕忙分列站好。
“歡迎光臨！”
譚翼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
正常的歌舞廳，一般十點以后門口就不會再有迎賓了。凌晨兩點鐘左右基本都要打烊了。
這家夜總會卻是稀奇，仿佛凌晨兩點對它而言，才是剛剛開始營業……
一名迎賓上前：“先生幾位，是包廂唱歌，還是舞池跳舞？”
“就我一個。舞池在哪兒？哦，不用帶路，你指個方向就行，我自己過去。”
舞池里，煙霧縹緲，讓人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實。
光影之中人影攢動。人們張牙舞爪，用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和著鼓點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譚翼踱著步子，繞著舞池走了一圈，除了看到角落一個桌子邊，圍著的幾個男女把吸管插進自己鼻子里吸著什么東西外，并沒有其他什么比較重要的發現。
“兄弟！”譚翼把手搭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立即停止了扭動，“唱歌的包廂往哪邊走？”
男人警惕的打量了一下譚翼，然后抬手指了個方向。
包廂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每個包廂門前都站著一名打著領結的男服務員。
一名端著托盤的服務員站在一旁，看樣子是給譚翼讓路。
走過他身旁時，譚翼看到托盤里除了酒水外，還有大量的吸管，以及裝著冰塊的咖啡壺。
轉過一個拐角，譚翼腳步一頓，身子后傾，探出半個腦袋看向來路。
正巧看到一個服務員正注視著這邊，同時將領結扯到嘴邊，雙唇開合說著什么。
服務員也發現了譚翼正在看他，動作一變，若無其事的作出整理領結的樣子。
不一會兒，包廂區就被探索完畢。
“樓上是什么地方？”包廂區盡頭，譚翼指著鋪有地毯的樓梯問道。
服務員先是對譚翼露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然后才很有禮貌的回答：“是客房，先生。”
“居然還有客房？立體化經營，不錯啊。”
對于譚翼的夸獎，服務員只是又回了一個職業性微笑。
剛剛上樓，前臺小姐就招呼道：“先生，請問是需要房間休息嗎？”
“哦，我先看看，還沒決定。”
“好的，先生。待會兒如果有需要的話，就請到這邊來登記。”
踩著厚實的地毯，譚翼慢悠悠的從一間間客房前路過，轉了一圈又折返回來。
凌晨2點27分，譚翼走出銀座夜總會，回到了雅閣車上。
從進去到離開，譚翼全程沒有拿出過手機，也沒有刻意去注意任何人的行為。除了與服務員交談外，也沒有做出任何令人懷疑的舉動。
“走吧，離開這兒。”
“去哪兒？司機問道。”
“哪兒都行，再在這里呆下去，只怕過會兒又會有新的麻煩找上來。”
車子啟動。
在路過那個被拷在路邊的黃毛時，譚翼下車，把冷得直打哆嗦的黃毛也一同拉上了車。
不對勁兒啊……雖然說夜總會里的確有問題，卻不是我需要關注的問題……
譚翼扭身，突然在鼻環青年身上摸索起來。
鼻環青年先是一驚，隨后便額頭青筋暴起，劇烈的掙扎起來。但由于被上了背拷，任他如何掙扎，也無法阻止譚翼的上下其手。
摸了一會兒，譚翼終于摸到了鼻環青年的手機。
手機沒有上鎖，譚翼直接調出了通電記錄。
通話記錄中，譚翼打進兩次，鼻環青年打出給譚翼兩次。
譚翼把手機扔還給鼻環青年。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譚翼撥打那個任務提示提供的空號，被莫名其妙的轉接給了鼻環青年。結果便是使他白跑了這一趟。
拿出手機，撥打那個空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清號碼后再撥。”
再打！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清號碼后再撥。”
繼續打！
鼻環青年嘲諷道：“傻逼，沒聽見提示空號嗎？還打打打，打你媽個雞錘啊！”
譚翼直接從座椅下抽出一塊沾滿油漬的抹布，塞進了鼻環青年噴著臭氣的大嘴里。
第三次，終于接通了。
這次是一個哭泣的男人，從聲音判斷，年齡不算大。
“小玲，求求你，我只想再見你一面。以后我都不會再煩你了，好嗎？”
“你在哪兒？”譚翼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男人才苦澀的回答道：“你是小玲的新男朋友嗎……不，不用否認。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你讓小玲過來啊，你想一起來也可以，我有最后幾句話要跟她說，必須當面說……”
“好！”譚翼答道，“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
男人報的地址，距離桂華苑小區不遠，但與譚翼現在所處的林蔭路卻不算近了。
大約二十多分鐘后，譚翼趕到了目的地，那里是一個十字路口，一幢商業樓下，正停著一輛警車和幾輛私家車，旁邊還有幾十個圍觀群眾正用手機朝著商業樓上方拍攝。
商業樓五層，一個男人正坐在窗臺上，面色凄苦的望著下方的人群。
譚翼下車，撥開人群，徑直走向警車。
“永川公司的。”譚翼拿出永川公司的證件給對方檢查。
永川公司這個身份的作用，以前陳墉、楊怡、和老胡都沒有明說。直到杜婉秋當上科長后，譚翼才徹底搞清楚。
永川公司，對大多數系統內部門而言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這些部門都知道永川公司，但卻不知道永川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要永川公司的人提出要求，只要不違反原則，也不對該部門造成損失，那么都要求盡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