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啊?
劉平蒼剛要上臺階,就被人喝阻。
說話的人,他也認識。
準確的說,是有過一面之緣。
劉平蒼當即笑著招呼:“欒……大人,是我,劉平蒼啊。”
本來,他是想喊欒修緣師兄來著,只是想到大庭廣眾的,四下還有不少的行人,這一聲師兄就喊不出來了。
對面,欒修緣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樣,一瞪眼,冷著臉說道:“不良人衙門,閑人免進!”
額……
什么情況?
不是說讓我喝完了大瓶水就回來么。
怎么我回來了反而這樣?
劉平蒼有些不解,以為欒修緣忘了他了,趕緊說道:“欒大人,你忘了我了,我是劉平蒼啊,前幾天我和孟大人一起來過的啊。”
“你想想,你仔細想想。”
說話之時,劉平蒼還不忘了各種使眼色,拋媚眼。
很遺憾,任他如何表現,欒修緣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這特么的……小爺還不稀罕了!”
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更何況是劉平蒼了。
要不是因為內心深處有些懼怕……不,應該說是尊敬不良人,欒修緣一開始不讓他進去的時候,劉平蒼就已經開懟了。
此時好言好語的說話,還是不讓進去,劉平蒼的火氣騰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只是剛剛轉身下了臺階,劉平蒼猛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劉紅豆!
妹妹還在他們手上呢!
轉頭再看欒修緣,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完全沒有因為劉平蒼要走,而有一點的表情變化。
劉平蒼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
不用說,這是因為對方手里有人質。
嗯……這個事情……怎么辦?
大鬧一場?
不現實。
不良人衙門,這要是鬧事兒,最后倒霉只會是自己。
再說了,萬一欒修緣只是開玩笑,自己這么做,不是壞了交情么?
但是……欒修緣這個表現……
難道說,劉紅豆這倒霉孩子,惹禍了?
劉平蒼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自己的親妹妹什么樣,他還是很清楚。
一念及此,劉平蒼瞬間決定:還是得好好說話。
劉平蒼重新堆起笑臉,走到欒修緣的面前,笑嘻嘻的說道:“欒大人,不知道舍妹……”
話一出口,劉平蒼注意到欒修緣的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
猜對了!
果然是劉紅豆這倒霉孩子闖禍了!
興奮過后,劉平蒼更是換上討好的表情,賠笑道:“舍妹年幼……”
哪想到,他剛剛說了四個字,欒修緣忽然表情大變,喝道:“大膽!”
啊?
咋了這是?
不等劉平蒼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什么話,欒修緣沉聲吩咐:“來人吶!把這個膽敢擾亂不良人衙門的狗東西拿下!”
“是!”
“是!”
“是!”
說話之間,幾個不良人從欒修緣身后沖了出來,不由分說就把劉平蒼捆了一個結結實實,就連嘴里都塞了一塊極為厚實的破布。
這是有組織,有預謀!
要不然的話,他們怎么會隨身帶著破布!
被人拉扯著往衙門里走的時候,劉平蒼并沒有多么慌亂,反而有心情吐槽。
只不過,當他發覺不良人的動作非常粗暴,甚至把他丟進了暗無天日的囚牢之內,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對。
這特么……不是待客之道啊!
就算是開玩笑,可玩笑開得也有點太大了啊!
“歪!”
“來人吶!”
“有人沒有!”
“有喘氣的沒有!”
“來個叫喚的!”
劉平蒼再地牢里,一個勁的喊叫。
可是,任憑他怎么喊,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漸漸的,他有些害怕了起來。
這情況,感覺不妙啊!
到底是咋回事兒?
我犯傻錯了?
劉平蒼開始仔細的回憶,把這些天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回憶起來。
思來想去,他只想到兩個可能性。
要么,劉紅豆這倒霉孩子闖禍牽連到他了。
要么,就是孟齊良出事兒了。
可是……孟齊良的本事他是見過的,怎么會出事兒呢?
黑暗中,劉平蒼在牢房里來回的踱步……
大牢以外,院子里。
郭謙謙、于鋼、高行三人圍坐在一張八仙桌旁。身后,站著幾個以欒修緣為首的不良人。
郭謙謙起手斟茶,倒了三杯,放下茶壺,輕聲說道:“老高,一會兒就辛苦你了。”
“您客氣了。”
高峰答應一聲,轉頭望向欒修緣:“小欒,一會兒你跟我一起。”
“嗯。”
欒修緣答應了一聲,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高行一挑眉,問道:“怎么,你丫還不開心呢?”
欒修緣沉吟了一下,說道:“不是不開心,是不明白。劉平蒼這孩子好端端的,為什么讓他遭這個罪?”
高峰看了看郭謙謙,又看了看于鋼,見兩人全都點頭同意,這才輕咳了一聲:“因為他和你們不一樣。”
不一樣?
就算劉平蒼洗髓的時候天資不凡,可是在不良人里天資不凡的多了去了。
事實上,能進入不良人的,又有哪個天資差了?
話雖如此,但是高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欒修緣的表情大變。
“劉平蒼需要文武同修。”高行的話,擲地有聲。
但是,不良人,從沒有過修文的。
就算是曾經的新科進士高行,在加入不良人衙門之后,也是棄文習武,這才得以一日千里,寥寥數年,便成功步入武道二品。
再說郭謙謙,大梁朝有名的才子。
但是為了穩固武道,同樣舍棄的儒道,專注于武道。
當然,這也并不是說世上沒有人文武同修。
事實上,每一年,都有無數人的人文武同修。
無數讀書人,無數驚才艷艷的年輕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選擇文武同修。
可是無一例外,這些人,全都是在初期一日千里,后期被卡在瓶頸,難以寸進。
近幾十年來,大梁朝文武同修最成功的,武道修為卡在三品的門檻,儒家未成君子。
這種成績,放在一般的地方,不能算差。
但是在不良人衙門,這種人,沒有太大的用處。
眾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
欒修緣沉吟半晌,不解的問道:“為什么?”